看着在牀上坐起還有些懵的小姑娘,無兒無女的大叔爲少女解釋道。最後還打抱不平的爲少女抱怨了句,“你沒事就好。真不知道你這麼乖巧的小姑娘怎麼會被別人遺棄呢?真是喪盡天良的人。”
“嗚嗚嗚~”有生以來第一次被他人關心的少女輕微的抽泣起來。看到面前的小姑娘哭了起來,大叔不知所措起來,想說些什麼又不知如何說,只好伸出大手拍了拍少女瘦弱的肩膀。感受到肩膀處大手散發着溫熱的氣息,少女哭的更兇了一些。
大叔望着眼前從抽泣變成痛哭的少女,內心涌上無盡的憐惜,這種讓自己揪心地感覺就彷彿坐在面前的女孩是自己失散了多年的親骨肉。然而大叔卻膝下無子,這不知從何而來的親切感,促使大叔擡起姑娘肩膀上的大手,輕撫了起少女的腦袋,就這樣一直輕輕撫動着,空氣中瀰漫出一種安靜祥和之感。
隨着少女抽泣逐漸停止,那受到撫慰的心靈迴歸於平靜,大叔原本和藹的面容輕輕板起,嚴肅着對着面前的女孩說道,“不管你原先究竟受到了什麼待遇,讓你如此傷心難過,但是今天你在我這邊,證明我們有緣分,父女的緣分,大叔沒有孩子,小姑娘,願意做我的閨女麼?”
“啊?您說什麼?做您的閨女?我,我真的可以麼?您真的願意收留我麼?”剛停止哭泣鼻音還有些重的少女,瞪着認爲不可思議的雙眼看着聲音有些顫抖卻無比真誠的大叔,輕聲驚訝道。
看着面前少女驚慌失措的表情,卻掩飾不住那話音中如同自己顫動卻有些激動地語氣,大叔又一次像是肯定自己也像是讓少女安心似的認真的說,“是的,只要小姑娘你願意,以後就是我的閨女,我的親閨女。那現在,你聽清了麼?願意的話就坐起來和爸爸出去逛逛你新的家。”
“我願意,爸爸。”在得到少女那句同意和生澀的稱呼後,中年大叔像是年輕了好幾歲,從那渾厚的嗓音中發出掩飾不住內心興奮有些略微上揚的聲音說道,“那我就帶我的閨女好好溜達溜達。”說完後,拉起少女的小手便走向院子,準備讓自己的姑娘看看自己辛苦栽下蔬菜的小院,將來自己會比對菜園中蔬菜還要細心的去照顧面前的少女。
少女緊緊盯着面前這個憨厚踏實的大叔拉着自己那溫熱的大手,感受到大叔眼裡的溫柔,聲音中透出的那一份歡快,以及那寬闊的背影,眼淚不自覺的從眼角涌了出來,只是這時的眼淚再也沒有一絲悲傷,有的只有那向陽的溫暖。
好像感受到了少女的情緒,身前的大叔轉過頭向少女看了過來,少女仰了仰頭,止住了那代表幸福的眼淚,此時,兩人像是天生的父女般默契,那兩雙亮晶晶的眼睛互相對視着,大叔並未幫少女擦去眼淚,而是緊了緊握住少女的手,繼續拉着少女走向陪伴自己的小院,少女則像是迴應了般的緊緊跟隨在大叔身後,久違的微笑終於掛上了嘴角。
......
天使福利院的一個角落裡,一棵參天大樹,有將近半個福利院高,卻被整座福利院遮蔽的嚴嚴實實,陽光無法完全照射射到整棵樹木之上,然而得不到太多陽光滋潤的大樹卻出奇的茁壯,最細的枝幹也有成年人大腿般粗細。
但這大樹卻與衆不同,它的枝幹上沒有長哪怕一片葉子,樹下也根本沒有一片落葉,反而它周邊的樹木卻茂盛的出奇,可是樹幹卻只有其他同樣品種的一半高,像是被中心的光禿禿的大樹吸走了一半似的。而光禿禿的那棵大樹就像是一個獨立的密閉空間生生插在了福利院的這片角落裡,與面前的生機格格不入。
今天,這棵光禿禿的大樹卻如同煥發了青春的小姑年般,每一棵枝幹上都掛着一條像是髮飾的金屬鏈子,鏈子端掛着一個帶有倒刺的鐵鉤,而每個鉤子上掛着一個孩子,每個孩子的眼睛都如同野獸的眼睛般冒着綠光,從遠處看起來卻有一種異樣的華麗。
其中的一個少女,睜着那毫無神采的黑色瞳孔,靜靜地盯着邊緣的方向,微微的垂着一點腦袋,一動不動的吊在邊緣處的角落中,如果不是那雙還偶爾還眨一眨的眼睛,就真的像是一具屍體了。
順着少女的目光看去,一個濃妝豔抹的中年女子站在驚悚的大樹邊緣處,踩着輕盈歡快的步伐,觀賞每一個孩子的面部表情。這已經是中年女子,繞着大樹邊緣走的第十五圈了,依然沒有想要停下來的意思。終於,有一個身材臃腫的小胖子,脖頸後的鐵鉤上掛住的那一小點皮膚已經支撐不住他的重量,在一聲撕拉裂開的聲音下,掉落下來,頭朝地的摔到了地面上,緊隨着骨骼斷裂的聲音,脖子摔斷後的孩子在地面上掙扎了兩下便不動了。
中年女子走到小胖子的屍體旁邊,用腳底的高跟狠狠的跺着他的脖頸處,隨着女子的頻率越來越快,力氣越來越大,漸漸地鮮血染紅了她的黑色高跟鞋。而小胖子屍體的脖頸處只剩下一點點模糊的皮肉牽連着上下兩節身體,隨後中年女子彎下了要扯掉了上面的腦袋,提在手裡如同籃球一樣,在手上把玩起來。
她那眼睛逐漸在樹枝上尋覓着新的目標,隨着中年女子眼角的輕輕揚起,像是找到了新大陸一樣,看到另一個胖一點的小女孩。小女孩並沒有應爲體重過重而掉落下來,她聰明的沒有亂動,而是基本保持靜止,來減少更多的外力作用在自己身上。看着注視到自己的中年女子,小女孩先是一驚,隨後如同洞徹了女子的想法般拼命的掙扎起來,可是好像頸後的鉤子扎的太深了,任憑少女如何掙扎,只是身後拼命的滲血,卻牢牢的掛在那一人粗細的樹枝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