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領主大人找自己,馬庫激動得熱淚盈眶,幾乎是一路狂奔過來。
遠遠看到樑夕,他就直接撲了過來,恨不得要用嘴去親吻樑夕的腳尖。
周圍人看到他這麼熱情,都是一陣冷汗直冒。
當年樑夕初到桑曲河畔的時候,馬庫率領一幫強盜想要來搶劫。
結果自然是人人都可以猜到的。
手下死了大半,不過他這個頭領,卻是活了下來。
不僅活了下來,並且還活得不錯。
這和他善於溜鬚拍馬和見風使舵也是有很大關係的。
“領主大人您回來啦!我可想死你啦!”馬庫一邊說着,激動的眼淚一邊嘩嘩淌下來,足以讓聞着傷心、見者流淚。
“來,我看看。”樑夕示意馬庫站起來。
馬庫頓時就像是個彈簧一下,嗖一下子就彈了起來。
樑夕已經很久沒有來過荊棘城了,馬庫自從死心塌地跟了領主大人後,地位也是一升再升,從最初的一代奴隸,現在成爲了奴隸的頭頭,待遇自然也就不一樣了。
樑夕見到馬庫比上一次見到他的時候,胖了兩倍不止,整個人的臉現在白白胖胖,簡直就像是個發酵的白麪饅頭,看樣子在這兒當奴隸的頭頭,不用幹活,日子過得格外滋潤。
“馬庫啊,胖了不少嘛。”
“都是託大人您的福!”馬庫一連串馬屁送上,中間都不帶休息的,簡直叫人歎爲觀止。
“嗯,我這兒今天又給你帶來了一些人,你給我好好調教調教。”樑夕指了指身後。
馬庫嗯了一聲,站直身子走過去望了一眼。
不看還不要緊,一看就嚇了一大跳。
領主大人真是大手筆,這一批人密密麻麻的,目測不下於五萬吧!
馬庫最善於的,就是揣摩人的心思了。
他仔細觀察了一下領主大人這次帶回來的人。
這些人雖然衣衫破爛,甚至可以說是衣不蔽體,有的人更是身上帶傷,疤痕猙獰,但是這些人身上凌厲的氣勢,卻讓看到的人心頭狂跳,完全不敢直視。
如果說馬庫原來是強盜的話,這些人完全就是亡命徒了!
馬庫心裡一個咯噔,領主大人這次帶回來的人不簡單吶,不過大人說的好好調教是什麼意思?
心中一陣思索,馬庫便有了計較。、說到底,他的腦袋瓜子還是比較好使的,並沒有因爲長時間的滋潤生活而運轉變慢。
“大人您放心,這裡就交給我吧,我一定讓他們服服帖帖的。”馬庫點頭哈腰道,“就算是狼來了,我也會把他們變成羊一樣。”
看馬庫拍着胸脯保證的樣子,樑夕輕笑一聲:“我對你的要求可不止這麼一點。”
馬庫眼睛一亮,隨即走過來俯身道:“大人還有別的要求嗎?”
“你看清楚了。”樑夕下巴擡起,指着帶過來的這批囚犯道,“左邊這一波,你就按照你的想法來,讓他們去挖礦,去做什麼苦力都隨便你,但是我要你保證,三個月之後,他們身上對我是服服帖帖,對外人就是戾氣十足,你做的到嗎?”
領主大人說得這麼明顯,馬庫已經清楚地明白,領主大人是要到時候帶這些人出去作戰呀!
“保證完成任務!”馬庫重重點頭。
“那就好。”樑夕點點頭,然後看着那批血狂戰士道,“剩下的這大約兩萬人,你給我記好了。”
馬庫趕緊豎起耳朵、聚精會神,生怕遺漏掉樑夕接下去講的哪怕一個字。
“一個月後,我就會把他們帶走。”
馬庫心臟猛地一突,領主大人這麼急,難道說……
不過他知道,不該自己去問的,他是絕對不會多嘴的。
“絕對讓大人您滿意!”馬庫再三保證,點頭哈腰。
“不要讓我失望。”樑夕拍了拍馬庫的肩膀。
這個動作雖然隨意,但是在馬庫看來,已經是極高的褒獎了。
奴隸頭子痛哭流涕,感恩戴德。
馬庫這邊吩咐完了,樑夕轉身又對拓跋戰道:“岳父大人,這些人身上都有傷,你就先安排人給他們治療一下吧。不過以後每天吃飯,給他們吃五成飽就可以了,要是誰敢態度有些不好,直接殺掉就可以了。”
樑夕輕描淡寫的話,讓李長安心頭微微一跳,他有些惆悵地望向身後那些囚犯:“希望你們能夠珍惜這來之不易的機會,不要做出什麼讓你們沒命的事情來呀。”
將荊棘城的事情吩咐了一番,樑夕便對李長安道:“李大哥,我們回去吧。”
“回去?去哪兒?”李長安一愣。
樑夕微微一笑:“京華。”
李長安一下子沉默了。
他並不是不想回去,只是他對那個國家,那個城市,已經完全死了心了。
自己對這個國家,對這個皇族忠心耿耿,結果卻因爲一些莫須有的罪名被抓了起來,還被關到號稱死亡沙漠的監獄,要不是樑夕前來,自己或許就真的死在裡面了。
一分鐘後,李長安擡起頭來:“我可以不回去嗎?”
對於李長安的態度,樑夕早有預料,也已經準備好了對策。
“李大哥,你不想知道鈴音現在的狀況嗎?”
聽到這句話,李長安眼中頓時閃過一道精芒。
鈴音是皇帝的親生女兒,俗話說虎毒不食子,但是現在聽樑夕的口氣……
李長安失態了,他一下子抓住樑夕的手臂,急切問道:“公主她怎麼樣了!”
見樑夕沒有回答,李長安咬牙切齒道:“要是那老東西敢對公主怎麼樣,我李長安就算是命不要了,也要殺去皇城,取他的項上人頭!”
“唉,李大哥,話也不要這麼說。”樑夕知道李長安是關心鈴音。
畢竟鈴音是他看着長大的,而且從小到大,李長安都是鈴音的侍衛,不曾有過改變。
李長安沒有婚娶,自然也就沒有子嗣,在他心裡,鈴音可以說是女兒一般重要的存在。
現在知道京華城皇城龍椅上的那個老東西竟然真的對鈴音下手,李長安幾乎目眥盡裂,腳下岩石轟然碎裂,嚇了不遠處衆人一跳。
“李大哥還不要這麼着急,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麼嚴重。”樑夕安慰他道,不過沒等李長安放下心來,他接下去就話鋒一轉,“可是事情也沒有你認爲的那樣樂觀,那個老傢伙爲了向我下手,不僅對付了你們,也對自己的親生女兒做了點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