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陽郡主忍不住的欣喜,知曉丁柔毛病多,看了齊恆一眼齊恆苦笑的拿着冊子起身,“姑姑這是有了表妹,就不記得侄兒了。”
“常常都能見到你,她卻是少見的,等她嫁入尹家,更難見了。”柳氏收起哀愁,笑吟吟的說:“堂堂的信陽王殿下,還用我安慰不成?你受母親教誨,想得比任何人都周全。”
齊恆向柳氏行了一禮,“你同表妹膩歪着,侄兒傷心了,找祖母慰藉去。”
柳氏笑着點頭,送齊恆出門,在門口正好撞上了丁柔,齊恆見她一襲月白色百褶裙,清秀怡人,那雙眼睛漆黑清澈,齊恆心裡還是有些不舒服。
“信陽王殿下安。”
丁柔沒想過齊恆竟然陪着柳氏,然他們是嫡親的親戚,但齊恆卻有耐心陪伴柳氏,齊恆穩重的點點頭,“多陪陪姑姑,她最惦記的就是你了。”
“嗯。”
“小尹最近一直忙着,我不太清楚他做什麼,但上次一起喝酒時,他說過要尋求外放的,這你可知道?”
“聽仳′說過。”
“你願意離開京城繁華之地?”
“願意的,跟着他到哪裡都無所謂,至於京城的繁華=冖”丁柔淺淺笑着:“不是所有地方都是荒涼的,信陽王殿下長於北疆,這一點我一直很佩服。
北疆纔是最荒涼的,而且隨時都可能有敵人襲擊,在他們有安穩日子過得時候,永遠不能忘了鎮守北疆的士兵。齊恆性子活躍,卻輕易不得離開京城,做信陽王並不是看起來那麼美妙。
齊恆笑道:“佩服什麼,每一代信陽王必須得做到的。”
“你陪着姑姑吧,我先走了。”齊恆瀟灑的擺手,轉身後臉上才帶出一份的苦澀,再面對站在一處的柳氏同丁柔時·苦澀全然消失,“我雖然同小尹是知己,但他如果欺負了你,你大可告訴我·我幫你收拾他去,你兩個哥哥說不過小尹,打也打不過他,我雖然也說不過他,但在武藝上還是能穩壓他一頭。”
丁柔撫了撫身:“多謝殿下。“
雖然丁柔不肯叫他表哥,但齊恆卻聽出其中的區別,不再是生疏疏遠·透着一分的親近,丁柔是不願讓旁人猜測到柳氏的身份,但她身邊的婢女有了李思的教訓,木太妃重新梳理了一邊,都是忠心的。
齊恆說道:“你同小尹成親,我是必去的,悄悄同你說,小尹說給你個驚喜。”
丁柔臉頰有些紅了·尹承善倒是真沒把他當成外人,什麼都同齊恆說。他們之間知己情意,丁柔羨慕有·亦有些嫉妒,不知道齊恆當初是不是怕她搶走尹承善?雖然有玩笑的心態,但丁柔今日是歡喜的。
柳氏看齊恆離去後,笑着拽丁柔進門,婢女上茶後,安靜的退出去,雅菊垂着眼簾同嵐心一起守在外面,早有王府的婢女領着她們去廂房避暑,果子,零嘴擺到她們面前·陪着她們說話。
“娘,你總是看我做什麼?”丁柔被柳氏盈盈的目光盯得有些心虛,向她身邊靠了靠。
柳氏說道:“我是想着你就快成親了,怎麼就沒個緊張勁兒?你就不好奇女婿給你什麼驚喜?問都不問一句?”
“驚喜如果提前問明白了,就不叫驚喜了。”丁柔不是純正的蘿莉,雖然也有些緊張好奇古代婚姻流程·但不會像不曾嫁過的人一樣,“三姐姐將會去嶽寧侯府做繼室夫人,在我成親後辦喜事。”
“嶽寧侯?”柳氏見丁柔點頭,嘆息道:“看來丁敏=冖太夫人不喜歡她了吧。”
丁柔知道柳氏會明白的,她比一些人觀察都要仔細,“我今日來,是管娘要嫁妝的。”
柳氏臉笑開了花,她不怕丁柔要家嫁妝,就怕丁柔不要她準備的東西,柳氏拉着丁柔起身,“來,我給你看看我都準備了什麼?你以前說得我都記得,那些店鋪什麼的,你幫我出點主意,等你同女婿回京城,娘在慢慢的交到你手上。”
“您也知道他打算外放?”
“聽母親說給起過,母親誇他想得明白,讓我別不捨得你,尹家就算我給你撐腰,你也是兒媳婦,楊氏有所顧忌就行了。”柳氏眨了眨眼睛,嘆道:“最近我身體不是很好,同皇后娘娘說了,也找御醫診脈過,說是得靜養=冖”
“娘,你哪裡不舒服?”丁柔有些慌張,柳氏笑眯眯的說:“得了思女病,御醫說南邊的適合我養病,我又拿着太祖皇后留下的東西,去南邊巡視產業,誰也說不得什麼,總比在京城自在些。恆兒離不開京城,我是郡主,總不會陛下將我也留下。”
丁柔哭笑不得,柳氏比以前放得開有了主意,是好事,當丁柔看到柳氏給嬀‘準備的陪嫁時,雖然她說過要精簡,但還是太多了,丁柔動手闔上箱子蓋子,珠寶太耀眼了。
“娘,你不是不要,是要不起,你把這些都存下,等我安定下來再來取,反正這些東西不能同我一起出門。”
“可我真的沒準備多少。”
“十大箱子還算少?娘,這些六十四擡也搬不完呢。”
柳氏爲難的嘆了一口氣:“我都精簡好多了,你打算再來取的話,我就把精簡下來的東西也一道給你送去。這些好東西放在庫房裡怪可惜的。”
丁柔挽住柳氏的手說道:“我知曉娘疼我,但這些身外物留在我身邊用處不大,這些東西將來我都能買得起的,衣服太多根本穿過來,過兩年款式樣式過時了,浪費了好料子。何況我拿這麼多陪嫁去,他雖然嘴上不說什麼,心裡沒準會有什想法,我不想給他太大的壓力了。”
“真不要?”
“不是不要,您給我留着吧。”
丁柔知道一樣不拿,柳氏心裡不會好受,在裝首飾的盒子裡挑選了幾件有保存價值,樣式也很別緻的首飾,在大秦玉比翡翠值錢·丁柔挑選得大多都是保價的玉兒,順便在古董字畫裡挑了一對白玉瓶,幾副畫作,並去了四季衣服各一套·零零總總的加起來,也不少了,
柳氏這才露出些許的笑臉,“你還想要什麼?”
“還是娘知道我。“丁柔笑着對柳氏說:“未來婆婆據說是弘農楊氏之後,最是受規矩的人了,但自從世家銷往之後,天下間何處最規矩最多?”
“你是說皇宮?”
丁柔笑容越發的燦爛·”我想請娘幫我找兩個在宮裡待過的媽媽,最好能簽了死契的,我給她們養老送終,如果不行,也想要簽了三年以上的媽媽,不要求別的,最關鍵的知道規矩。“
皇宮裡的老宮女出場,看楊氏怎麼用規矩壓她?約定俗成的規矩·丁柔會遵守,多了=冖楊氏還想比皇上規矩大?不怕承擔上謀反的罪名?料想弘農楊氏之後,腦袋裡不應該都是稻草。
“你呦·算計得倒是清楚。”柳氏戳了戳丁柔的額頭,“攤上你這麼個兒媳婦,不知道楊氏是走運還是倒黴。”
“如果她不找我的茬子、,無事生非自然是走運的,她在意的那些東西我就沒看上過,但如果她還想繼續威壓尹承善,我豈能幹看着?後宅婆媳爭鬥,我雖說不願意理會,但總不能她欺負到腦袋上還不敢反抗,讓他再**心。”
“我明日就進宮去·你說正是時候,下個月是皇后娘娘壽誕,陛下同皇后情深,會放出一些宮女出宮爲皇后娘娘積累功德,每次外放宮中的教養媽媽,侯府勳貴都會搶上幾人。”
柳氏想了想道:“我得先給皇后娘娘打個招呼·旁人挑剩下的,我可不要。
原本信陽王府也是有供奉媽媽的,李思一直是母親教養的,供奉沒用武之地,或送人,或遣散了,剩下的幾個年歲太大,不適合跟在小柔身邊,最好三十剛出頭,忠心也得夠,腦筋清楚。”
丁柔笑吟吟的聽着,因信陽王尚未成親,木太妃是做慣大齤事的人,對府裡的一些事情不太在意,以前是李思在操持,現在落在柳氏手上,她雖然沒什麼經驗,但平常看大太太做得多了,本身也很聰明,倒也沒弄出什麼亂子,這番歷練下,柳氏的思路更爲的清楚,丁柔相信即便沒有她,柳氏也會活得很好。
乍一看柳氏是如同菟絲花一樣的女人,但把她放在何處,她都能順利的成活,努力過得更好,如果沒有丁柔爲牽掛,柳氏許是更自在一些。
“娘,我怎麼沒再聽李思小姐消息?”丁柔小聲問道,“驚馬的事是不是她做的?”
柳丘嘆息:“李思可惜了,心氣太高,最終逼瘋了自己,母親單獨劃出個院落養着她。”
“我只同你說,事發後,母親不在認她了,她偷跑出了王府去找楊大人,結果……結果楊大人根本不肯認她,並說即便她做妾也沒資格進楊家的門,沒信陽王府==她們家雖然脫了奴籍,但脫籍的平民同世代清白的百姓不一樣,楊家是不會認的,她回到自己家去,根本適應不了平淡的日子,也不知道她的父母兄弟說了什麼,李思她就瘋了。”
“母親將她接回王府,算是給了她一處容身之地,她的兄弟也都判爲充軍,這個李家不會在在京城了。”柳氏輕嘆:“什麼脫籍?不過是權貴們一句話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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