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醫生,您說的簡單,可是想要切除膽囊的話,需要做的準備工作也有很多。”
“對呀,更何況我們從來沒有做過這個手術,成功率是多少?完全沒有概念。”
幾個醫生來回的說着。
“這樣吧,你們能不能帶我去手術室看看,有沒有相應的醫療設備?我才能判斷這個手術能不能做,按照目前情況來看,選擇手術是最佳的治療方案。”趙曉曉說。
“帶你去手術室倒不是不可以,只是趙醫生,你現在完全以一個西醫的理論來說這件事,不知道你是否懂中醫,如果從中醫的角度來講,此時是非常不建議手術的。”
這三個專家組的成員,一個是戴眼鏡的帶頭人,另外兩個,一個推崇中醫,一個推崇西醫,平時就是誰也不讓誰。
“我理解你的理論。”趙曉曉說,“老爺子因爲常年征戰,食不果腹,再加上自身性格十分好強,年輕的時候身體上有一些不舒服,便要忍着,長期的脾胃不和,導致脾不統血,溼熱下注,氣血溼熱相結,形成病竈,治法當宜健脾補氣,溫通經脈,排除溼熱。”
趙曉曉說起理論來,一點兒也不輸給他。
“你還懂中醫?”老頭十分詫異,他想知道有什麼事是這個小姑娘不會的。
趙曉曉搖頭說,“不能說是懂,只能說是稍微瞭解一些,不過我在平時給人看病的時候,能用中醫的方法解決,是很少用西醫方法的,我們今天要做了這個手術,我也不完全用西醫的方法解決,其實並不是說手術就是屬於西醫,我國古代早就有華佗了。他開創了外科手術的先河。”
“趙醫生,這個說法好。”戴眼鏡的醫生點點頭,讚許的說,“我們缺少的就是一種創新的精神,不管是中醫還是西醫,都是爲人類服務的。”
趙曉曉本想說,不管黑貓還是白貓,能抓住老鼠的就是好貓。但是這句話幾年之後鄧爺爺就要說了,趙曉曉並不想搶這個風頭。
在幾個人的帶領下,趙曉曉查看了手術室,病房的醫療設備,事實上比他想象的還要好一點,各種監測設備倒是齊全了,只是質量和現在的沒法比,要做手術的話,應該不成問題。
對於趙曉曉來說,這個手術不在話下,但是對於旁人來說,這是歷史性的跨越。
從手術室出來之後,趙曉曉說,“我能去病房看一下首長嗎?”
經過剛纔的事情,秀琴對面前這個小姑娘已經是完全信服了,她點點頭,對看守在病房前的兩個衛兵說了一句話,那兩個衛兵便打開門,讓趙進去了。
趙曉曉進門的時候正看見王鵬,守護在首長的身邊,耐心的給他喂水喝。
首長面色蒼白,頭髮稀疏,身子有些虛胖,雖然是重病期間卻也收拾得一絲不苟,完全看不出是臥牀半年的樣子,也可以見得住院期間王鵬把他照顧得無微不至。
“這是趙醫生嗎?”首長的身體很虛弱,還是強撐着跟趙曉曉說說話。
趙曉曉加快兩步,走到首長跟前,親切的說,“首長,我是趙曉曉。”
“嗯,早就聽說你了,錢院長和許院長沒少在我面前誇你,今日一見,才知道是一個小姑娘啊。”
首長說着爽朗的笑了,他的性格就是如此,即便身體極度不舒服,也表現得十分堅強。
趙曉曉扯出一個微笑,不由得對面前的這個老人十分敬佩,被他的精神感動了。
“首長您放心,我一定會想盡辦法治好您的病。”
趙曉曉拉住首長的手,給他把脈,脈象弦澀,倒還有力,只是長期和病魔做鬥爭,身子有些虛弱罷了。
“現在還能下牀嗎?”趙曉曉問王鵬。
王鵬臉上的表情有些沮喪,搖搖頭說,“首長的腿上有舊傷,之前中過子彈,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自從開始肚子疼之後,右腿就……”
趙曉曉點點頭,到病牀的右側,給首長的腿部做了體格檢查,敲膝實驗,抽屜試驗,每一個檢查都是一絲不苟,之後又在腹部做了一個按診,一連串的動作下來,趙曉曉心中已經有數了。
專家組的醫護人員驚訝的看着趙曉曉熟練的動作,更加佩服了幾分。
曉曉自然知道旁人是在考驗自己,也是把這幾個動作做得十分漂亮,不光檢查了病情,也讓旁人更加信服自己。
她把自己想要實施手術的方法,在首長面前又說了一遍。
“趙醫生,如果按照你說的手術方法,做完手術之後,我還能回到工作崗位嗎?雖然我是個老頭子了,但是我知道,國家的工作需要我,就要爲國家貢獻出一份力量,天天住院,實在不是我想要的。”首長說到這兒,一向剛強的表情,有些落寞。
對於一個一生都奉獻給國家的人來說,不能爲祖國效力,是他最大的遺憾。
“首長,雖然我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但是,這個方法,是目前最適合你也最有效的方法。”
趙曉曉沒有絲毫的誇大自己醫術的意思,拿出紙筆將膽囊的解剖部位和手術步驟,一步一步的詳細講解,每說一段兒,還要問一下旁人有沒有聽懂。
她之前在協和醫院的時候,遇到比較大的手術,或者是病人家屬不太理解的時候,她都會用這種方法,把手術的前前後後都講個明白,不光可以讓患者和家屬更好的配合自己,更能給病人樹立起自信心。
她更希望每個手術都能像這樣一樣講得清楚明白,讓患者放心,但是在臨牀上它並沒有那麼多時間,所以只能從身邊的一點一滴做起。
聽完趙曉曉的講解,秀琴十分緊張的握住首長的手,說,“老朱,我們還是別做了吧,聽起來好危險,你的身子還能不能撐得住這樣的折騰啊。”
王朋和阿狸也是反對的態度,沒有百分百的把握,可能真的很難接受。
但是首長聽完趙曉曉的講解,倒是顯得更加堅定了,拍拍老伴兒的手,耐心的說:“老伴兒,我還是想嘗試一下,對我來說是唯一的希望了,我不想接下來的日子都這樣沒有尊嚴的躺在牀上度過。”
“可是萬一……我是說萬一,這個……他們沒有做到像說的那麼好,怎麼辦?”阿狸在首長的面前,好像沒有了剛纔那個冷酷的態度,變成了一個依賴父親的小女孩,太害怕失去的感覺。
“阿狸,都多大的孩子了,對這事兒,難道還不放心嗎?”首長寬慰她此時臉上的威嚴也變成了慈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