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高飛還是緊記着夏團長的交待,現在因爲山體滑坡搶修道路已經耽誤了不少的時間,這會兒還要去醫院,估計回去已經趕不上隊裡的開會時間了,他就跟李國傑道:“回軍區也有醫務室,不如去那兒好了,需要的同志就去一趟,不需要的也就不用去了。”
軍分區是有醫務室,但是李國傑覺得那兒沒有破傷風針打,還是堅持去了一趟市醫院。
也不知道是誰的堅持,總之最後林曼曼打了一支破傷風,再檢查了下腰部,處理了手上的傷口才從醫院出了來。
當然了,徐冰燕也去檢查了下,醫生那兒說沒什麼事。
大家上車的時候,李國傑拎了一籃子的饅頭上來,“等下回去飯堂應該也關門了,大家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吧,我在附近找了下,只找到這些,大家將就吃着。”
現在天色完全黑了下來,車上有人戴了手錶的,說是已經快九點了,大家這會兒可是又累又餓,看到李國傑的舉動,不禁又是驚喜又是感動。
今天因爲遲了回去,還要送傷者去醫院,隊長高飛這會兒臉上是一片嚴肅,他是要趕着回去開會的,並且隊員是他帶出來的,也想早點帶回去讓團長放心。
所以隊員們也不太好意思說要去找地方吃飯什麼的。
沒想到李國傑卻是幫大家想到了,趁着隊員去看醫生的時候,他卻是出去給大家買晚餐。
林曼曼拿過饅頭的時候,感受到饅頭還是暖的,自個的心裡也是暖的。
李國傑把籃子遞給了高飛,讓他幫忙把饅頭分下去之後就坐到了駕駛位上,開動了汽車。
大夥忙問他吃了沒,他笑說剛纔在過來的時候已經吃過了。
大家分好之後,由高飛開口,要把錢算回給他。
李國傑道是請戰友吃的,讓大家不要客氣。
大家承了李國傑的情,有人還說,以後他有什麼事儘管來找,一定會幫忙的。
大家紛紛應是。
李國傑笑着說好。
大家的關係一下子就拉近了,在這之前,也只是男同志跟他親近些,談得來,現在女同胞們也沒有把他當外人了。
林曼曼覺得李國傑絕對是暖男,還是非常細心的那一個。
從醫院回去的路上,樑以微看着林曼曼敷了藥的手掌有些擔心,“明後幾天還要演出的,你這手現在這樣怎麼辦啊?”
林曼曼活動了下手掌,覺得不是什麼太問題,“傷口不是很大,沒事的,反正演出時候用得手掌的地方不多。”
要是傷到腳上可能就有影響,手上倒是不怕,她能堅持上臺,團長那兒也不會說什麼。
樑以微只好點頭,繼而又是道:“原來你這手不明情況下的劃傷還要去打破傷風針的,還是表哥懂得多……”
坐在前面的徐冰燕轉過了頭來,小聲問樑以微,“以微,李幹事是你表哥嗎?”
“是的啊,怎麼了?”樑以微看向她也挺奇怪的,她叫表哥的時候,這車上的都聽到的吧?難道她沒有聽到?
徐冰燕長相英氣,皮膚微黑身材高挑,平常說話響亮,看着是個直爽的人,這會兒卻是一副小女人的模樣,把聲音刻意壓細了,細聲細氣地又是問道:“沒什麼,今天還挺感謝他的,又是出主意,又是帶我們去醫院,我剛纔還跟曾玲她們說,得好好謝謝他才行,就是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後勤部工作?”
“是啊,要不然他也不會幫忙開車了。”樑以微也沒有隱瞞,這個估計大家也是知道的。
徐冰燕聲音更壓了,幾乎給樑以微看口型了,“我瞧着你週末有時候會去你親戚家吃飯,這個親戚就是你表哥家裡吧?”
樑以微平常也是個機靈鬼,聽徐冰燕這般問就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徐姐姐怎麼問起這個來了?看着你挺想了解我表哥的,是不是看上……”
徐冰燕忙瞪了她一眼,“你別胡說,不過是隨口問問而已,不說就算了。”
說完有些惱羞成怒地轉過了頭去,不再說話了。
樑以微撇了撇嘴,然後湊近林曼曼的耳邊就道:“這女人八成是看上我表哥了!”
林曼曼有些驚訝地看了她一眼,佯裝誇張地問,“微微你怎麼懂這麼多?”
樑以微淡定地道:“要不然她打聽什麼?有跟我哥差不多年齡姑娘來我家的時候,我奶奶也是這般打聽的,這難道不是看上了那啥?”
林曼曼給她豎了個大拇指,好傢伙,比自己這個經過過信息轟炸年代的人還敏銳。
回到軍區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了,軍區大門的值班戰士,立馬跑過來了解情況,原來夏團長看他們這麼久都還沒有回來,擔心他們出什麼意外,請了人出來找。
現在看到全部人都回了來,其中一個值班戰士就趕緊去打了個電話報告給領導。
今天團裡有會要開,夏團長在他們出來之前是交代過了的,說的是準備下個慰問地點的內容,這會兒已經是這麼晚了,大家不敢停留迅速趕到了排練室裡。
軍人首要遵守的就是紀律性,不管出了什麼情況,上面下達的命令都不能忽視。
知道他們回來的路上遭遇到了特殊的情況,夏團長把隊員訓了一頓之後,還是把會開了,時間倒是縮短了下來,半個小時就結束了。
從排練室出來已經快十一點了,這會兒大家真的是又累又困,有些人還感覺餓,可能是剛纔沒有吃飽的。
林曼曼倒沒覺得餓,只想早點休息。
這邊的宿舍在飯堂的樓上,林曼曼跟樑以微剛走到飯堂旁邊樓梯口的時候,看到了等在那裡的李國傑。
樑以微忙問道:“表哥,你是在等我們嗎?”
林曼曼也看向李國傑。
李國傑朝她倆笑道:“可不是在等你們嗎。”說着給樑以微遞了個熱水壺,“我問炊事班的戰友借的,不是很多,曼曼閃到腰那裡可以用熱水敷一下,我想應該也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