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文物掛件那人是我市一家公司的經理,有很高的收入,那人說,他之所以偷那掛件,是他父親指使的。前段時間,××鎮水庫旁的荒地裡發現一座墓,他父親聽說以後,讓他打探一下從那墓裡挖出了什麼東西。他通過多方打探,得知文物局的人好像在那墓裡遇到了超自然的東西,具體遇到了什麼不得而知,只知道文物局的人從墓裡得到了一塊石頭,收藏在了文物庫裡。他把自己打探來的結果告訴了父親,他臥病在牀的父親聽說以後竟然從病牀上蹦了起來,他父親告訴他說想盡千方百計也要把那塊石頭弄出來,具體原因,他父親卻沒有告訴他,只告訴他說順帶着把他爺爺當年傳下來的那個黃花梨木掛件也弄出來。他以爲父親病糊塗了,讓他去偷文物,開始時怎麼也不肯,他父親便拒絕接受治療,以死相挾。孝順是中國人的美德,但過於孝順有時就是愚孝了。這人從小就沒忤逆過父親的要求,一看老頭兒尋死覓活,嚇得立馬答應了下來。經過詳細的預謀之後,他選定了作案的時間,通過關係花高價買來了先進的作案工具,此外,他還專門花高價僱了一個善於撬門開鎖的慣偷。那天晚上,依靠那慣偷,他們毫不費力的就潛進了文物局的後院,雖然有先進開鎖工具,那慣偷作案經驗也豐富,但還是用了很長的時間纔打開防盜門。
進入文物庫裡以後,經理先是找到了那掛架,正要找那塊石頭時。他發現那慣偷在打文物庫中那些珍貴文物的主意,急忙喝止了他。這人知道,他所偷的東西不是很值錢,一旦偷了文物庫裡珍貴的國家級文物,罪名可就大了。兩人由爭執轉爲揪打,經理後來急了,把手裡那掛件當作武器,拍在了那慣偷的頭上,這才把他給制伏。慣偷一邊捂着頭上的傷口,一邊隨他找那塊石頭,最終在南邊那排架子倒數第二個格子裡找到了。他把那掛件放在地上,伸手進格子裡將石頭摸出來,隨手就放在了那掛件上。手電照射下,他忽然發現石頭裡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遊動。好奇之下,他伸手拿了起來,放到眼前一看,他感覺那東西好像要從裡面鑽出來。嚇得一扔,把那石頭又扔回了格子裡。那石頭在格子裡猛烈的跳動,發出一種‘咕嚕嚕’的響聲,把二人嚇得不輕。拿了掛件,二人便出了文物庫,雖然心慌失措,但那經理還是沒忘把門給鎖上。
回去以後,他向他父親謊稱只在文物庫裡找到了掛件,沒找到那塊石頭,出乎他意料的是,老頭兒並沒有因爲失望而尋死覓活,反而十分欣慰,也沒有追問什麼。可是從那以後,老頭兒的身體越來越差,沒多久就掛了。剛給父親辦完喪事沒幾天,經理就案發被抓了起來。至於那慣偷,不知躲去了哪裡,至今還沒有落網。這件事以後,文物局加強了文物庫安全管理,周局長被降爲了副局長。警方把那塊石頭送去了濟南做檢驗,在結果還沒出來之前,不敢斷定究竟是那經理和慣偷打破的庫裡那件宋代官窯瓷瓶,還是石頭裡的東西衝出來給撞破的,要等結果出來,以及抓住那慣偷對過口供以後才能定奪。
經理所說的那隻木八卦,很有可能就是原本石頭村後山石室裡的那一隻。經理的爺爺當年是八路軍連長,有可能就是原本駐紮在石頭村的那支工程連。照這麼說,那隻木八卦從石室裡拿出來被經理的爺爺給私吞了。後面文革時被紅衛兵給抄走,當作一件不值錢的‘四舊’扔進了倉庫裡,也就是王老闆買下的那老宅。後來,小晴太爺爺被關在那倉庫裡,那隻木八卦落入了他的手中,後面當作隨葬品被埋入棺材。我和師父幫小晴家遷祖墳,從棺材裡發現了那隻木八卦,此刻它又到了師父手中…
難道說,除了那隻木八卦以外,還有一隻黃花梨木掛件也是從石頭村後山石室裡面拿出來的?如果是的話,爲什麼當初我和白小姐在山洞中發現的那本八路軍的‘工程日記’只記載了那隻木八卦,而沒有記載那掛件?還有,××鎮水庫旁的那座墓裡埋的那人又是誰,爲什麼那人要被埋在那裡,而且肚子裡還坐着一個沒有腐爛的嬰兒?…我感覺,如果那經理的供述屬實的話,他父親應該知道真相,之所以讓他去文物局偷石頭和掛件,可能就跟這個真相有關,可惜那老頭兒已經死了…
相對於種種這些謎團,我最想知道的是,石頭裡出來的那東西到底是個什麼,以及它此刻在哪裡。從副院長嘴裡爬出來以後,那東西就失蹤了。師父一直沒有放棄尋找它,可始終沒有找到。雖然不知道它在哪裡,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它一定還會再害人。
如此過去了一個多月,那慣偷一直沒落網,楊念生和小晴父親都已經出院了,楊書軍想帶楊念生回河北,小晴夫婦不讓,把楊念生安置在了縣城老家,和小晴父親住在一起,並且僱了個保姆,幫助小晴母親照顧二人。楊書軍不肯吃閒飯,死活要出去做工,我徵詢師父之後,讓他去了師父家裡,幫師父做紙活兒,相比給別人做工來說,即不受氣又不累,而且還很自由。楊書軍會看風水,偶爾看下風水的收入加上師父給他的酬勞,抵的上一個高級白領。
至於我,則成了白小姐的‘私人保鏢’,白小姐騰出一間房供我住。白小姐在市裡的一家公司有股份,隔三差五會過去看看,其餘大部分的時間都花在了運動和健身上。她在郊區還有一處房子,小黑就被養在那裡,住在那裡的是一個從小帶她的保姆,我們管她叫王姨,白小姐說,她母親在她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在她心裡,王姨就好比她的親生母親。
雖然每天‘形影不離’,但我和白小姐之間沒有過任何越禮的行爲,更像是一對無話不談的異性閨蜜。晨星還是沒跟我聯繫,我給她打過電話,打不通,我是奇門術師,雖然我不用奇門來卜測自己的姻緣,但我會卜測晨星的吉凶,局象告訴我,她在那邊一切安好。漸漸的,我有些死心了,相對於以前的糾結,現在更多的是一種淡然,倒不是因爲身邊有個白小姐陪着我,而是奇門令我看淡了許多…
這段時間以來,白小姐一直平安無事,不知道是不是害她的那人知道有個奇門術師緊隨着她保護她,還是其他原因,總之沒有再對她下過黑手。縱然如此,我還是不敢放鬆警惕,只要白小姐出門,我就會跟隨。有時,白小姐會開玩笑,說如果查不出那人我是不是要跟她一輩子,我心裡也會想,一輩子這樣跟着她保護她好像也不錯,但一輩子很久,以後的事,誰知道呢。除了保護白小姐以外,我也沒閒着,除了精研奇門,還有就是幫人看風水。白小姐通過關係,幫我拉來不少生意,說算是給我這保鏢開的薪水,對方基本都是些大老闆,開的酬勞極高,但我一直謹記師父告訴我的原則,不助貪官污吏,不助黑心老闆…
書說簡短,時間一天天過去,眼看還有幾天便是中秋,師父打電話讓我回去過節。考慮到白小姐一個人孤零零,還有就是爲她的安全着想,我帶她一起回了鳳陽鎮。
剛一進院門,就看到楊書軍正戴頂帽子,哼着小曲兒搖頭晃腦在院子裡做紙活兒。
“楊叔挺樂啊!”我笑道。
楊書軍一擡頭,見到是我們,高興的‘騰’一下蹦了起來。
“哎呦,小兩口回來啦!”
楊書軍走過來,先是像國家領導人接待外賓一樣跟我們握了握手,然後就賊兮兮的盯着白小姐的肚子瞄來喵去。
“楊叔你看什麼?”白小姐臉一紅,嗔道。
楊書軍‘嘿嘿’一笑說,沒啥,看看這麼久沒見,你吃胖了沒有。白小姐‘哼’了一聲說,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打什麼歪主意。楊書軍兩手一攤,做出一副滿臉無辜的樣子,說大叔我向來正派做人,正經做事,從來不打歪主意。行啦正經大叔,您這帽子都是歪着戴的,我伸手拉了拉楊書軍的帽子…
“師父和阿風呢?”來到屋裡以後,我問道。
楊書軍說師父和向風剛纔出去了,說等我回來以後,讓我去鎮南的樹林裡找他們。我心說,那片樹林是我和向風以前練奇門遁藏術的地方。師父帶向風過去,並且叫我也過去,可能是要教我們什麼東西。聽我這麼一說,白小姐便沒隨我同去。
興沖沖趕到那片樹林,只見向風正穿一件白色襯衣,筆挺的站在林邊,面色十分凝重。
“喂,風師弟,站這裡耍酷呢麼,師父呢?”
向風表情古怪,似乎很興奮,又好像有點緊張。
“怎麼了?”我疑惑道。
“阿冷。”向風用一種神秘的語氣緩緩說道,“師父參悟出隱身遁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