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哪一種可能,在方楚看來玄果此人都值得自己一探究竟。只是礙於林家的環境所限,方楚一時間還想不到試探玄果的合適辦法,但不曾想在今天這個場合中,玄果居然再次開口替人斷命,從某種角度來說倒是替方楚省了不少事。
玄果與花長德因爲在目前處於競爭狀態,今天已經有數次在口頭上起了爭執,兩人之間的關係頗有些劍拔弩張,玄果此時會對花長德感到不滿甚至有些怨恨的情緒,的確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但方楚有所疑惑的是,玄果爲何對於林家的這樁買賣如此在意,想方設法都要擠掉花長德,甚至不惜以這種在所有人看來都覺得有些過激的方式來爭取機會。玄果的目的,真的僅僅是爲了林家所承諾的那筆酬勞嗎?
林家所安排的這場測試,確切的說,或許是荊伯庸所安排的這場測試,居然就此一項測試,委實顯得簡單了一些。但要說簡單,偏偏又有荊伯庸這樣的高人坐鎮,類似昨日萬寧道人那樣的江湖騙子即便能參加今天的這場測試,只怕也沒法逃得過荊伯庸的眼光。
對於外行人來說,這場測試或許的確顯得毫無頭緒可言,但對真正懂得風水堪輿之術的內行來說卻是不難,所以方楚後來抱怨測試難度太低雖然稍顯狂妄,卻也沒有人覺得他的這種言論有什麼不妥。如果不是最後玄果鬧了這麼一通,這場測試也堪稱成功了。
玄果這麼一折騰,林家人臉色自然有些不好看,就連不得不站出來維護他的林野也是一臉的尷尬。如今測試結束,這荒郊野外自然不是說話之地,於是衆人便先坐車返回林家大院。所有人大概都抱着同樣的心思,不管今天這齣戲最後的結果如何,總得等到午時見到分曉才能釋懷。
方楚和秦秀兒自然還是坐進了邢飛的寶馬車,今天方楚的表現可算是讓邢飛大感驚喜了。他原本只是想讓方楚能夠代表自己參加今天的測試,免得唯獨自己沒有
推薦人選,臉面上不太好看。但方楚的表現可是讓邢飛感覺大爲長臉,不但順利通過了測試,還得到了林墨凡的讚賞,這都是邢飛事前並沒有想到的結果。
邢飛上車之後的第一件事,便是從自己的手包中取出一個信封遞給了方楚:“方先生今天辛苦了,這點心意請一定收下!”
方楚倒也沒打算要跟邢飛多客氣,點點頭接過手道:“看來邢先生的準備很充分啊!”信封很薄,看來邢飛並沒有在裡面裝入現金,多半是支票之類的票據。
“方先生說笑了,今天無論能否過關,這辛苦費都是少不了的!”邢飛難掩臉上的興奮神情道:“不過我的確沒想到方先生這麼厲害,就連我父親也對你讚歎有加,他可是很少會在公衆場合這樣誇獎一個人!”
方楚趁機問道:“林老先生好像對各種奇門術數很有研究?”
“家父也是近年纔開始對這些事情有了興趣,大概是因爲生意上的事情都逐步交給了我,他的閒暇時間多起來了的緣故。老年人嘛,有些興趣打發一下時間總是好事……方先生,我以前都不太相信法術這種東西真的存在於世間,今天才知道原來真的有些事情必須得眼見爲實,你施展的那個縮地成寸的法術實在太神奇了!”說到這個話題,邢飛立刻便回想起剛纔的所見所聞,情緒也興奮起來。
方楚聞言只是淡然一笑道:“邢先生過獎了,我那只是雕蟲小技而已,倒是後來宣佈測試結果的那位荊先生,身手很是了得啊!林老先生也真是有辦法,能請到這樣的高手幫自己做事。”
邢飛臉色稍稍一滯,微微搖頭道:“那個叫荊伯庸的人,未必是我父親的手下。說實話這個人我也是第一次見到,以前只是聽說父親身邊有個懂法術的人,但並沒有照過面。”
方楚立刻便接道:“那這麼說來,這個荊伯庸到林家的時間也不長了?”
“從我最初聽到關於這個人的消息,到現在前後也就一個月左右而已。”邢飛倒是不疑有他,很仔細地回答方楚的提問:“不過這段時間我父親一直都是在外地,並沒有回到林家鎮這邊來,而我自己也在鎮江忙着處理一些生意上的事務,所以對於這個人的情況也不太清楚。方先生,聽你的意思,是認爲這個人比你的身手還要厲害了?”
方楚笑道:“法術上的層次,我很難用簡明易懂的白話向你說明。如果一
定要做個比喻的話,那麼我和那位荊伯庸相比,大概是小學生和中學生的差距。”
邢飛眉毛一挑道:“聽起來似乎相差很大的樣子?”
“這種差距也是個比較模糊的概念,我這麼形容也只是指在法術修煉中所處的層次相對而言罷了。”方楚想了想,進一步說明道。
邢飛若有所悟的點點頭道:“當然也會有特別聰明出衆的小學生,頭腦比較笨沒什麼能力可言的中學生?”
“你的說法很貼切,正如我剛纔所說,這種差距只是相對而言,並不是絕對的。比如你所說的這種情況,兩者之間的差距就會變得很小,甚至可能會有小學生的能力超過了中學生這種比較稀罕的狀況出現。”方楚笑了笑補充道:“當然,以我目前的能力而言,大概暫時是沒法超過那位了。”
邢飛也表示贊同地點點頭道:“那個荊伯庸能把地下的溫泉直接引出來,簡直就像是在變戲法一樣。方先生,他這一招是怎麼弄出來的?”
方楚道:“我看不出他的門派功法,所以對於他具體用的什麼手段也不是太清楚。不過據法術義理而論,他應該是採用了某種五行之術,以五行之力引導地下水脈上衝,直接破開了地表浮土。”
邢飛應道:“方先生既然知道其中原理,想必也有自己的手段能夠達到同樣的效果了?”
方楚搖頭道:“知道原理跟能不能做到可不是一碼事。我雖然大概能夠想明白荊伯庸的手法原理,但真要我去做卻是不行的。最起碼我的修爲就差了一大截,他能引導水脈衝破土層,我頂多能衝破幾張紙而已。”
“所以這就是方先生剛纔所說的差距了?”邢飛也是個頭腦極爲聰明的人,方楚稍加說明,他便明白了其中緣由。
“邢先生,我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方楚見邢飛談話的興致很高,當下也主動提問道:“關於林家接下來要交付的真正工作,現在能不能透露一二?”
方楚第一次見到邢飛,便是在林家大院中由邢飛向他說明工作內容,而且還出示了相關的一些資料,但方楚此時問出這個問題的目的,很顯然是因爲並不相信邢飛當初所說的話。
邢飛臉色微微一變道:“關於這件事情,稍後會由家父親自向你說明,我現在不太方便向你透露。”
方楚略微有些失望地點點,沒有再就此追問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