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獛

“那東西……就這麼……完了?”方楚仍是有些不太敢相信自己親眼所見的事實,看着荊伯庸緩緩站起身來,有些遲疑地問道。剛纔的一切都發生得太快,即便方楚平時精明無比,經此一役之後也尚未完全恢復神智清明。

“你可別以爲打發這傢伙像看上去那麼容易。”荊伯庸這時候才緩緩收勢站起身來,輕輕拍了拍膝頭上的塵土:“如果不是我所修習的法術恰好可以剋制它的屬性,加上我對這裡的地氣再熟悉不過,調動五行之力能做到隨手拈來,也未必能這麼快就除掉這妖物‘獛’!”

方楚聽到荊伯庸口中說出“獛”這個詞,瞳孔不禁一縮,暗道這荊伯庸果然有些門道,居然連這等世間少見的妖物也認得。

“獛”這種妖物,方楚也只是在某些資料典籍上看到過,今天也是第一次見到。所謂“獛”,並不是這個世界中的活物,而是一種與“陰葵”共生的奇異物種。如果說要尋求一種類似的比喻,那陰葵就好比是一株植物的枝葉和根莖,負責吸收外界的養分,而這獛便算是植物所結出的果實了。獛與陰葵一樣,也是由各種陰氣凝聚而成,只是其危險程度卻是要大大勝過陰葵了,成型之後就可以四處出擊吸收天地間的各種精元之氣,並不會像陰葵那樣受限於某一地。而且依靠陰葵所提煉的精純陰氣,獛甚至可以抵擋住普通的鎮妖符籙或是法訣的攻擊,所以先前方楚的手段想要對付它根本就無法奏效。

方楚先前在對付那破土而出的陰葵之時,便已經想到此地可能會有與陰葵伴生的獛存在,但既然當時並沒有獛在附近現身出來,方楚自然也不想給已經受到驚嚇的秦秀兒再增加心理負擔,所以也沒有主動說明此事。直到屋外起了異響之後,方楚估計是和那陰葵伴生的獛尋上門來了,只能選擇果斷出擊,希望能以一己之力除掉這妖物。只是方楚雖然知道獛這種妖物的存在,但並不知其厲害,還以爲頂多與那陰葵相差無幾,靠自己的九字真言手印已經足以應付了。抱着這樣的輕敵之心,方楚在幾個會合過後便已經險象環生幾乎無法自保,更別說趕

走或是滅掉這獛了。如果不是荊伯庸及時趕來,今天這事恐怕真的會鬧到難以收場。

既然荊伯庸識得這妖物而且主動說了出來,那方楚也就沒了顧忌,直接把話說開了:“荊先生,既然你認得剛纔那怪物是獛,那想必應該知道它的來歷吧?荊廟村這地方,好像不太乾淨。”

荊伯庸面不改色道:“獛會到這裡對你糾纏不休,想必是和陰葵有關吧?方先生,你已經見到這裡的陰葵了?”

“不但見到了,我還滅掉了一個。”方楚毫不掩飾地說道:“我和秦小姐在回來的路上剛好遇到了正在破土而出的陰葵,趁那東西尚未真正成氣候,當時我就用符籙滅掉了它。荊先生,荊廟村是你的法術傳承之地,這個地方有陰葵滋生,你不會說自己不知道這事吧?”

“我聽你的口氣,怎麼很有點興師問罪的意思?剛纔可是我出手幫你打發了獛!”荊伯庸似乎對於方楚的口氣有些不滿。

“荊先生,你剛纔出手助我,我很感激。但一碼歸一碼,陰葵和獛這類妖物爲什麼會在荊廟村這裡出現,我想其中的原因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對此你有什麼合理的解釋嗎?”方楚卻是並不爲荊伯庸的態度所動,繼續以強硬的態度追問道。

“看來你也已經看出荊廟村不對勁的地方了。”荊伯庸被方楚這樣質問之後,卻並沒有太大的反應,神態依然很平靜:“荊廟村出現今時今日的異象,的確不是偶然現象,但我聽你的口氣似乎要把這一切歸罪到我身上,這就有點不太妥當了吧?”

“有什麼不妥當的?”既然已經把話說開了,方楚也不憚將自己已知的狀況說出來和荊伯庸對質了:“荊廟村這村子的佈局走勢居然是一個大大的鎮棺陰宅局,我想這不會只是巧合吧?你自己也曾經提到過,研究這村子附近地區的風水走勢已經有二十年左右的時間,這個村子會呈現出這樣的風水局,難道和你半點關係都沒有?至於說陰葵和獛的出現和這裡的風水局之間有什麼樣的關聯,我想就不需要再細說了吧?”

“方先生,你是一個很有觀察力並且也很聰

明的人。”荊伯庸首先是對方楚加以肯定,但接下來話鋒一轉道:“但聰明人往往都有一個不可克服的缺陷,那就是自以爲是!”

荊伯庸說到這裡,停下來搖搖頭道:“我不否認這裡的鎮棺陰宅局的確和我有某種程度的關係,但並不見得是你所想的那樣。我聽說了你這次應徵之前的一些事,你的能力的確算是不錯,但看待周圍事物的態度似乎有些偏差。方先生,並不是每件事的背後都隱藏着陰謀,也不是每個人都需要你全神貫注地去戒備。如果你的神經稍微放鬆一點,或許會發現其實很多事並沒有你所認爲的那麼複雜。”

方楚沉默了一陣之後才答道:“我並不是什麼陰謀論者,我也不會刻意地去防備誰。我只是認爲每件事都應該有一個合理的解釋,而某些看起來很不合理的事情,那必定就隱藏着某些未被發現的真相,而我的目的,就是找到這些被人爲地隱藏起來的真相。”

“我不太理解這樣做對你自己有什麼實際的好處。”荊伯庸不緊不慢地評價道:“你既不是警察,也不是私家偵探,做這些事情究竟可以給你帶來什麼樣的利益?你的行爲,或許會傷及到他人的利益,這一點你考慮過沒有?”

“不是每個人做事都只爲名和利。”方楚盯着荊伯庸道:“至於說他人的利益,我想每個人的價值觀不同,很難用統一的標準去評價誰被誰損害了利益,但你我都是修法之人,應該明白天道循環的道理。不管爲善爲惡,最終都是會有相對的因果報應,我想我所做的事情,也是因果循環的一部分。”

“看來我很難說服你放棄執念。”荊伯庸有些無可奈何地說道:“既然如此,就沒必要在浪費彼此的時間了。方先生,早點休息吧,今晚應該不會再出什麼事了。”

“難道你真的不打算對荊廟村的風水局作出解釋?”方楚提高嗓門,叫住了轉身準備離開的荊伯庸。

“現在這個時候,即便我要爲自己辯解,你肯定也聽不見去的。有什麼事,還是等明天再說吧。”荊伯庸並未回頭,只是擡手擺了擺,便如同來時一樣慢慢地走出了院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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