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這是屬於我的!”
“他們進去了,爲什麼是他們進去了。”
暗無天日般的掉落中忽然傳來一陣屬於人的喧譁聲。
靈鳩和木連城一齊朝下方看去,發現黑暗中忽然出現一道光亮,緊接着是一羣人們的身影。
對於她們兩人的出現,下方的人們也驚住了。
“玉鳳公主?”有人認出了木連城的身份。隨之而來又是一陣叫聲,“桃花小仙!”
“你們怎麼從上面下來?”一聲質問響起。
木冥寒的身影出現,朝木連城走來,意味深長的打量着靈鳩和木連城兩人。
靈鳩沒有回答他的話,先環顧着周圍,發現這裡竟然是一座巨大宮殿的外院。眼前是一座充滿恆古氣息的宮牆,爬滿了棕綠色的藤蔓,枝葉茂盛得讓人覺得歷史悠久。
周圍除了高大的樹木就是叫不出名字的植物,一道河流從上空滑落,形成朦朧的水幕,也環繞了古宮的一週。
靈鳩擡頭看去,發現古宮的上空盡是一片朦朧的雲霧籠罩狀,根本就看不到她和木連城掉落的黑洞,也難怪這裡的衆人會疑惑她們兩人的出現。
“玉鳳。”木冥寒沒指望靈鳩回答自己的話,眼睛死死盯着木連城。
木連城如實道:“我們之前在一片荒地,地面突然裂開了就掉下來了。”
木冥寒又問:“你又如何和她在一起?”
木連城眼底閃過一絲不耐,語氣平和道:“我遇難,是百里好心救了我。”
這話落下,惹來周圍人一個個懷疑的瞪視。
鑑於靈鳩在宴會上表現出來的一切,讓木國年輕權貴不相信,她還會救人。
“你們又怎麼會在這裡?”觀察完周圍情況的靈鳩反而朝他們問道。
沒有人回答她的話,靈鳩勾起一勾,隨意選擇了身邊最近的男人,眼裡迷幻靈光閃爍,問道:“告訴我,你們怎麼出現在這裡的?”
男人的表情有一瞬的呆滯,脫口回答道:“我被兇獸追殺,無意掉落河中,醒來的時候就到了這裡。他們也是因爲各種意外,連自己也不清楚的情況下出現在這裡。”
“甄生!”木冥寒一聲怒喝。
被叫做甄生的男子驚醒回神,驚懼的瞪着靈鳩,連連的後退。
靈鳩無視他們一個個謹慎又憤怒的瞪視,自顧自的說道:“因爲各種意外來到這裡,也就是說可能是人爲控制。對了,你們有誰看到了宋小白嗎?”
沒有人回答,靈鳩聳了聳肩膀,“你們不說的話,我也可以讓你們說。”
衆人臉上的怒火更甚,人羣忽然傳出一道年輕清朗的聲音,“他進到宮殿裡面去了。”
靈鳩順着聲音看去,看到一張俊俏的笑臉,對方笑道:“我是木國三皇子,叫木謙默。”
“謝了。”靈鳩點頭。
木三皇子主動示好,卻得到一個不算熱情的迴應,頓時感覺有點不甘心。
鳴鳳公主看了他一眼,隨之說道:“和他一起進去的還有外來的元少。這門有點古怪,我們要進去都不開。”
她的話語剛剛說完,就聽到一陣古怪的聲音響起,彷彿遠古的漩渦轉動。
衆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驚訝的發現眼前的宮殿的大門竟然緩緩的打開了。
“開了!打開了!”
衆人大驚,隨之而來就是一羣人的衝刺。
靈鳩感受到桃花傘的異動,對木連城道:“這古宮應該和你們木國有關係,進去對你們好處多多。”
否則出現在這裡的人,怎麼大多都是木國的權貴,卻不見封思彤他們?
這分明是有意的偏袒。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刻意的控制了。
木連城輕輕點頭,本想說和她一起,卻又聽她說道:“你跟上他們吧。”
對上對方一雙懇誠無暇的眸子,木連城心裡的話語也無法說出口,眼睜睜看着靈鳩轉身獨自離去。
這廝心裡還在感動靈鳩爲她着想,卻不知道對方只是不想再帶着她而已。
巨大的宮門開啓,人如蝗蟲的衝入。靈鳩並沒有着急,她發現從外面看去,根本就看不到宮門裡面的情況。這宮門之內彷彿就是秘境中另一個秘境,人們進入裡面就消失視線之中。
無論是因爲雲碧桃花傘的異樣,還是聽說宋雪衣在裡面,靈鳩都決定要進去不可了。
她等人走的差不多後才踏步走進去,卻發現宮門前好像有什麼無形的阻力,排斥了她,將她阻擋在外面。
沒等靈鳩弄明白是怎麼回事,雲碧身上散發出一股生機,將靈鳩和國寶君都包裹在其中,使得那份阻力消失得無影無蹤。
靈鳩竟然從中感受到了一絲無奈的情緒,似乎對於桃花傘的行爲感到非常的苦惱。
難道這宮殿裡面真的有靈?木冥寒那羣人就是它特意帶來的?那爲什麼一開始讓宋小白和那個所謂的元少進去?
帶着這樣的疑惑,靈鳩覺得眼前一花,似乎剛剛站在一片青石板路上,周圍的畫面又扭曲了起來。
這就好像是一部電影,剛剛放到青山流水的畫面,還沒有完全的清晰下來,就出現了嚴重的扭曲,不斷的變換着模糊的場景,從空中畫面到宮廷樓宇,讓人看得頭昏腦花。
現在處在這種現實情況中的靈鳩覺得無論是眼睛還是腦袋都昏的很。
“雲碧?”她看向眼前的自主漂浮的桃花傘。
第一次從雲碧的身上感受到這麼強烈的存在感。
自從它認她爲主之後,除非她需要,雲碧一般都不會主動的出現,更別說是凸顯自己的存在感了。
這時候靈鳩卻從雲碧桃花傘的身上看到了一種不怒自威的王者氣勢,彷彿化身不容侵犯聖靈,風華絕代卻武力非凡,容不得任何生靈阻礙她的所爲。
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靈鳩靜默的等候着,知道眼前已經成爲了雲碧的戰場。
因爲兩者有認主的關係,靈鳩可以感受到雲碧好不容易恢復不少的生機能量在迅速的流逝着,然而云碧並沒有因此而退讓,反而有越挫越勇的趨勢。
最終,靈鳩彷彿聽到什麼破碎的聲音,眼前的景色終於平穩下來。
她還未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就被撲面而來的濃濃生機給震驚了。
“這些……”靈鳩小嘴微微張開,呆愣看着眼前滿地青木,半空漂浮着熒光。
雲碧桃花傘這會兒根本不管不顧,一股腦的插進土地裡,桃木根系再次出現,比之前在猴山天坑洞穴裡時還要兇猛,吸引着周圍的熒光生機盡數涌來。
“等等,等等。”靈鳩回神過來,欲哭無淚的喊道:“這就是你一直想要來的地方?”
正在享受着的雲碧桃花傘輕輕抖動,靈鳩感受到來至她的歡喜心意,更加的鬱悶了,“這些都是青玄木精?”
雲碧桃花傘給她的迴應依舊是確定的。
“你是看我沒辦法跟你搶了是不是!”靈鳩不甘心的指着雲碧桃花傘。
雲碧桃花上的碧青色繩穗輕輕的飄動,彷彿在歡愉的笑着。
“哼!”靈鳩不甘心歸不甘心,當然不可能真的嫉妒。要知道雲碧桃花傘是屬於她的,對方得到了好處,等同是她得到了好處。只是這麼多的青玄木精,驚喜來的太突然太強烈,反而讓人不驚喜了好嗎?
“你慢點吸啊!給我留點,這是好東西,可以給宋小白煉藥用。”靈鳩一邊說,一邊去挖着青玄木精的根芽。青玄木精已經屬於靈物,被雲碧桃花傘吸收的時候一點反抗都沒有,可是被靈鳩拔起本體的時候,卻迅速的鑽入土地裡逃走,根本不給靈鳩絲毫的面子。
出師不利的靈鳩摔了個滿臉灰,她抹了一把臉,對雲碧桃花傘道:“我收回剛剛的話,你用力吸,大力吸,吸光了最好!”說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滿腔強烈的生機,讓她有種虛不受補的感覺,連忙閉住了鼻息。
“不行,說什麼也不能一株都挖不到手!”一想到青玄木精的作用,以及宋雪衣修煉體系的特別,靈鳩雙眼冒出兇光,撩起袖子又充滿幹勁。
“咿呀~”趴在她頭頂無論她是撲還是跳都沒掉下去的國寶君眨了眨眼,然後懶洋洋的攤開四肢,半眯着眼睛打了個哈切。之前它已經喝飽了,這個飄來飄去的東西看起來沒什麼味道,還是不要吃了。
第一次吃東西吃到累,眼睜睜看着青玄木精在眼前,還嫌棄不吃的也只有國寶君而已了吧。
它的想法要是被人知道的話,也不知道要氣死多少人。
如今呆在靈鳩袖子裡的夏侯乖乖就是其一。
它已經嫉妒紅了眼。
小妖魔這到底是什麼運氣啊,爲什麼總是能夠化險爲夷,得到一堆別人一輩子都得不到的機緣!?
這根本就像是連老天都在幫着她似的!
夏侯乖乖覺得心裡酸酸的,有種想哭卻哭不出來的感覺。
這世上還有老子這麼可憐的老師嗎?做了徒弟的魂奴不說,每天被踩還是被踩,有了好東西沒自己的份,到了危險的時候,永遠要老子衝頭陣!越想越覺得太過分了,信不信老子哪天真跟你這小妖魔魚死網破啊!
夏侯乖乖的怨念靈鳩聽不到,哪怕聽到了也不會相信它有魚死網破的膽子和意念。現在的她整個心神都放在了抓拿青玄木精上,一直到入夜,才總算收穫了五株。
這比起滿地的青玄木精來說不算什麼,可要是被旁人知道,也足以羨慕死一批人了。
靈鳩淡定的把青玄木精收入玉盒裡,心想是不是該製作一批靈玉盒了,要是往後遇到更珍貴的寶物,沒有容器裝會是很尷尬的事。
隨即她將目光投向雲碧桃花傘,眼裡閃動着探索。
這可是整整一地的青玄木精,少說也有上百株,隨意一株讓人吸食了一口,都能增人十年壽命。然而云碧桃花傘不僅僅準確的找到了這裡,還絲毫沒有阻礙的把滿地的青玄木精生氣吸收得一乾二淨。
“有沒有增長什麼技能啊?”靈鳩一臉期待的朝雲碧桃花傘問道。
後者依舊沒有從地面起來,彷彿已經在那裡紮了根,對於靈鳩的問題也沒有迴應。
靈鳩撅了撅嘴,說了句:“還漲脾氣。”然而就坐到了雲碧桃花傘的身邊,注意着周圍的情況。
“怎麼覺得你們一個個全部都不好養活啊。”現在雲碧桃花傘處在修養的狀態,靈鳩爲它護法,無聊的自言自語,“哪怕是靈獸,像你們吃這麼多也該長點個子了。我算算啊,國寶肉身被用了多少好東西餵養我是不知道,不過魂體已經飽餐過幾頓了,看樣子好像才成長沒到成年。你呢?原以爲是個好養活的,誰知道也是個大胃王,滿地的青玄木精都給你吃了,怎麼也見你變身賽亞人或者卍解啊。”
夜色朦朧,盤膝坐在草地上的少女一襲青衣,氣質恬靜輕靈,素淨白皙的容顏在黑夜中彷彿暖玉經過天師的手靈感突發,一氣呵成的行雲流水,精妙絕倫。
若有人在此處,看到這一幕,都要以爲少女是妖靈所化。
只可惜,唯一看到這般美景的人只有夏侯乖乖,它一方面也驚歎少女的美色,一方面又覺得少女的性子和言語完全是糟蹋了這副好相貌。
安靜中,夏侯乖乖忍不住吐槽道:“你就別得了便宜還賣乖了。它們胃口越發不就代表潛力越足嗎,你就在心裡偷着樂吧。”
靈鳩挑了挑眉。
夏侯乖乖又道:“而且,它們哪一次大餐是你給的?”無論是之前的天坑山洞水潭,還是現在青玄木精。
“你說錯了。”靈鳩道。
夏侯乖乖:“老子說錯什麼了?”
靈鳩咧嘴一笑,脣紅齒白得招人喜愛,“我哪裡偷着樂了,分明是明着樂啊。”
這一副純良的模樣,讓夏侯乖乖膈應得不行。隨後又聽到靈鳩道:“還有,乖乖啊。你怎麼就是學不乖呢?”爲難的用手杵着下巴,靈鳩把木頭玩偶拿出來,擱在眼前丟來丟去的玩弄,“明明給你取了一個乖乖的名字。”
夏侯乖乖怒吼:“老子不叫什麼乖乖!”
“乖乖~乖乖~”靈鳩眯着眼睛,好脾氣的哄着它。
夏侯乖乖卻明白了。這廝正無聊,拿它做樂子呢。
“咿呀!”一直趴着好像睡着了國寶君突然彈起。
靈鳩驚訝的擡起眼睛,發現國寶君已經化作一條銀藍的光影,朝着某個方向射去。
“咿呀!咿呀!”靈鳩從它的叫聲裡面聽出了它的渴望。
異變突生。
地面震動,彷彿有什麼龐然大物覺醒。
靈鳩看了眼雲碧桃花傘的狀況,然後毫不猶豫的朝國寶君追去。
“國寶,回來。”這句話利用意念傳達給國寶君時,靈鳩追出去的腳步就停下了。
撞入眼簾中的是一棵巨大的古樹,除了上次在大地一族傳承之地看到的梧桐樹外,眼前的古樹當屬靈鳩見過最爲高大的一棵了。它就好像是沉睡的山神,忽然從土地翻身而起,慢慢舒展着身體,將巨大的樹幹身軀展現在靈鳩的眼前。
伴隨着它的站立,靈鳩才發現,原來之前她就坐在它的旁邊。原以爲周圍滿地的樹木是一片樹林,誰知道不過是一株古樹躺臥,分散出來的一株株分叉枝椏而已。
“咿呀!咿呀嗷嗚~”軟萌帶着幾分兇狠的聲音喚醒了靈鳩,她順着聲音看去,發現在古樹面前顯得格外小巧的國寶君竟然膽大妄爲的漂浮在古樹的周圍,一張嘴就咬在古樹的樹幹上。
“哎呦,鬆嘴鬆嘴,快鬆嘴。”從古樹的身上傳出令人震耳欲聾的聲音。
靈鳩面色一緊,眼睛依舊死死盯着古樹。
“小丫頭,老樹並沒有惡意,快讓它鬆嘴吧。”古樹再次發出來的聲音,已經沒有之前那種震撼,反而像是慈祥的老者,溫和的勸導:“它想要吃的是老樹的樹魂,只是它還小,不管怎麼咬都吃不了老樹的。”
“咿呀!”國寶君鬆開嘴,呸呸了兩聲。
靈鳩聽明白它的意思,眼底瞬間閃過謹慎,朝古樹笑道:“國寶說,剛剛你在偷窺我們。”
古樹茂盛的枝葉一陣的抖動,過來一會兒才發出聲音,“你們吃了老樹養了千年的底蘊,還不準老樹看你們幾眼嗎。”
靈鳩朝雲碧桃花傘一指,“吃的是她,你要算賬的話找她就好了。”
古樹不知道是被堵住了,還是怎麼着,一時半會兒都沒有聲音。
這幾句話的交談相處,靈鳩也發現了這古樹似乎對自己這方人的確沒有惡意。
只是這並不代表她就信了它,對方的身份和出現都太詭異了。
“按照您話裡的意思,您是這裡的主人了?”靈鳩問道。沒等古樹回答,她滿臉笑容的嘆息,“我長這麼大也就見過兩棵樹生了靈智的,它們無一不是有着大本事,看來您也一樣了。”
“兩棵?”古樹語氣嚴肅起來,“除了這柄傘,你還見過誰?”
靈鳩道:“一棵梧桐樹,很大的梧桐樹,還有鳳凰相依。”
“你從哪裡見到的?”古樹的枝葉忽然靜止了。
雖然枝葉靜止了,靈鳩卻覺得它這時候心情,說不定比枝葉顫動的時候更加的不平靜。
這就好比人一樣,越是問道自己在意的問題時越是故作不動聲色的樣子。
靈鳩搖着頭,卻反問它,“您的年紀應該很大吧?”
古樹一時半會都沒有聲音,靈鳩也沒有催促,過了好一會兒才聽到它有點疲憊的聲音響起,“年紀?到底多少年了,老樹早就記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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