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一樓大廳幹活的時候偶遇霍黎希的。彼時他出國歸來春風得意,而我才被凌辱過額頭上的傷都還沒好狼狽不堪。
看到他我轉身就要走,他卻眼疾手快抓住我的手腕。藉着走廊昏暗的燈光,我看到了他深深皺着的眉頭。
“怎麼回事?”他直勾勾盯着我額頭上的傷。面色有些難看。
“我們早已銀貨兩訖。我怎麼樣也不關你的事吧!”我冷笑着甩開了他。
他冷不丁被拒絕,有些訕訕的。臉色很不好看。
我搬着酒瓶箱子腳步虛浮的向前走,自從我破相了。有一次在樓上包廂把客人嚇到以後,我就被趕到一樓大廳來幹活,霍黎希很久不來找我,大家也以爲我已經失寵了。
我覺得自己現在一定很狼狽。我也很想停下來哭訴我的委屈啊,可是。我忍住了。就算吃了悶虧,事已至此,我能怎樣呢?叫他把一百萬賠給我麼?呵呵!
我走了。他沒有追,凌晨兩點鐘。我頂着深圳迷濛的天色下班去,卻在門口又與霍黎希不期而遇。
他喝多了酒撞了我,我只當他是故意的,剛想閃開,卻見他身子一歪,好巧不巧的把我給撲倒了。
他滿身酒氣,還很重,夏天的衣服太薄糾纏在一起,十分的膩味。我掙扎着想推開他,卻只觸到硬邦邦的肌肉,根本推不動他。
他嘟囔着說着什麼,我根本聽不清,也沒心思去聽。掙扎間我裙子滑到腰上,露出半個屁股,我囧得都快哭了,又羞又惱之下,一把把他推開了。
他從我身上滾下去,腦袋咚的一聲磕在了地上,這樣一磕,他眼睛竟然睜開,迷茫的眼神愣愣的看着我。
我看到了他的臉,膚色白皙而面貌英俊,刀削一般的眉,眉間不怒自威的的蹙起,隱隱有些清冷的意味,可是因爲他現在這懵懂的迷茫,也給他添加了柔和的暖色。他竟然還咧嘴朝我笑了一下,這樣的他,竟然也是可愛的。
“蘇爾...”他叫了我的名字,抓住我的手,笑着道:“好了好了,是我連累你了,別委屈了好嗎?你缺多少錢我都給你,你乖乖的聽我話好嗎?”
我整個人都懵了,不知道他這句話從何說起,我想追問,他卻摟住了我的脖子自顧自的說:“做胸模不好嗎?至少沒這麼多壞男人吧,蘇爾,別固執了,女人太倔強就不可愛了。”
他的話讓我無言以對,等我找到答案的時候,卻發現他已經摟着我的脖子睡着了。他整個人掛在我身上,像只樹袋熊。
這麼晚了我不知道把他丟到哪裡去,只好帶他去了太陽島七樓,我知道他在這裡有個長期的房間。
我送他去了房間安頓好,他卻見鬼的拽着我死不放手,喝醉了睡着了的人都能如此折騰,我掰了幾次沒掰開,索性也放棄了。
在樓下大廳幹活強度很大,我也累得很,不知何時模模糊糊睡去,第二天醒來的時候他還沒醒,抓着我手腕的手卻鬆了。
我怕他又不放過我,趕緊趁他沒醒躡手躡腳的撤了,出去的時候我碰上打掃衛生的阿姨,阿姨看了看房間號,又看了看我,驚得合不攏嘴。
我暗歎不好,趕緊苦笑着跟阿姨解釋,我好說歹說,也不知道阿姨相信了沒有,我哀求阿姨不要將這事傳出去,阿姨起先是答應了,可這事卻還是走漏風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