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九年三月,寶親王弘曆正式上摺子請封約綻爲側福晉。出乎齊珞意料,胤禛竟然恩准此事,弘曆自然欣喜不已,覺得他自己做到了對小約許下的承諾,
齊珞忍不住好奇私下問起此事,胤禛瞥了八卦旺盛的齊珞,搖頭輕嘆“她是高全的孫女,雖無子嗣,但伺候弘曆也算盡心,爲側福晉也應當。”
齊珞恍然大悟,高全曾經是雍親王府的大管家,從胤禛搬出皇宮之日起就忠心耿耿的跟在他身邊,胤禛登基之後,他也很老實,並不張揚,就衝這一點,胤禛也不會虧待他,現在高全雖然只是在內務府掛了一個閒職,可胤禛賞了他莊子,如今日子過得很是紅火平順。
“我還以爲...”胤禛擰着眉頭,接口問道“以爲什麼?”齊珞看着胤禛透着一分傻笑。不敢將話說出來,她真的以爲胤禛感動於弘曆的對小約的情意,纔會恩准,隨即搖頭,這怎麼可能?胤禛永遠都是理智江山放在第一位的。
胤禛用了一塊點心,語調裡帶着一絲僵硬道“今年選秀,你也該給莊親王的長子挑個福晉,他將來必會承爵,朕聽聞,他身邊如今連個通房丫頭都沒有,這怎麼能成?他的額娘也算是你族妹,挑一個穩當的,要不就先指個側福晉。”
齊珞變了變臉色,悄悄的看了胤禛一眼,遲疑的開口“皇上,那個...那個莊親王長子...已經定下了。”
“是齊珏的長女謹萱?”齊珞忙狗腿的抱住胤禛的胳膊,討好的讚道“皇上真是目光如炬,真是聖明。”
“朕怎麼不知道他們還有這心思?”胤禛眼底透着一分不悅,側頭盯着齊珞,沉聲道“莊親王這是等着你指婚了?他到是打得如意算盤,朕還不見得...”
“皇上,那孩子品性不錯,就如同您說的將來必承莊親王爵,謹萱又是您親自賜名的,怎麼也不能讓她委屈不是?”齊珞真是琢磨不透,胤禛到底在意些什麼,都已經成親這麼久。怎麼提起楊康就變臉色?
爲了謹萱的幸福,齊珞喝出去了,湊得更近一些,輕啓朱脣道“皇上,在我心中只有您一人。”
胤禛的手指按在齊珞的胸口上,深幽的眼眸更加幽暗,沒有一絲的亮光,卻深深吸引着齊珞的目光,嘴角上揚一彎,胤禛向寢殿走去,留下一句話“朕看看你到底有多疼謹萱。”
齊珞暗自咬牙,自己的短處又被他拿捏住了,可若是不去,謹萱同他意外的相遇,豈不是錯失機會?小步的挪到寢殿,這一夜她自然是柔情蜜意,幔帳內,二人交纏在一起,紅浪翻滾。
進入雍正九年四月,也不曉得是爲何,齊珞總是沒什麼精神和胃口。病怏怏的樣子很是讓胤禛擔憂,傳太醫把脈,也說不出所以然,只說要安心靜養就會好轉,胤禛雖然惱怒太醫沒有本事,但想到她屢次的磨難,命令身邊的人服侍周到,甚至命令弘旻他們的福晉來圓明園侍疾,陪她解悶。
蓬萊鳳台傳出女人談笑的聲音,此時齊珞被衆多的兒媳簇擁着,她們各展本事手段,討好着齊珞,三個嫡福晉自然離得更近一些,除了弘晝福晉之外,弘曆的福晉富察氏也有近六個月的身子。
齊珞看着大腹便便的兩個兒媳,笑着說道“這可真是雙喜臨門,你們兩個很爭氣,是本宮的好兒媳,若是弘曆弘晝讓你們生氣,只管對本宮說,讓本宮罰他們。”
“皇額娘,王爺待兒媳很好,沒任何虧待之處。”弘曆福晉沉穩的開口,齊珞拍拍她的手,看了一眼弘曆的側福晉格格,目光在小約身上稍作停留,嘆氣道“好孩子,真是難爲你了,寶親王府交給你。本宮是放心的。”
“皇額娘說的哪裡話,是兒媳有福氣得嫁王爺,他待兒媳很是體貼,能爲王爺分憂,是兒媳的本分。”富察氏斂住心中的那分苦澀,清秀的臉上露出幸福的笑容,接着說道“衆位妹妹都是和善之人,極容易相處,兒媳有身子無法服侍王爺,她們伺候王爺很是精心,請皇額娘放心。”
歷福晉的賢惠將齊珞的話堵在口中,勸說的話轉了幾圈無法說出,這就是古代最標準的貴婦吧,大度賢惠,可是卻偏偏有幾分死板,弘曆又怎麼會發自內心的喜歡?
齊珞覺得頭有些暈,向後靠去,沒等旁邊的紫英安放好墊子,弘曆側福晉殷勤的服侍着,紫英笑了一下,退到一旁,齊珞靠在她親自放的墊子上,淡然道“你伺候好弘曆福晉也就是了。本宮身邊的人還是細心的。”
“皇后娘娘,奴婢只是...只是想同您親近,並沒有不敬福晉的意思。”弘曆側福晉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身子彷彿很軟,幾乎要跪下請罪。
齊珞合了一下眼,身邊的弘旻福晉將茶盞遞上,“皇額娘,您請用。”接過茶盞抿了一口,弘旻的女人最少,嘉姝又很得弘旻喜歡,自然相處的是最好的。同百花齊放的寶親王府相比。恆親王府還真是清淨。
富察氏站起身請罪道“請皇額娘恕罪,她不是有意如此,只是您和藹仁慈,不止是兒媳,旁人也有心親近。”
“是,皇后娘娘,您那般高貴善良,奴婢...”齊珞頭更疼了,皺着眉說道“起來,本宮又沒有怪你?弘曆福晉也是,你可有着身子,要仔細小心。”
富察氏恭敬的行禮之後才重新落座,齊珞意有所指的指點她道“賢惠是好的,可也不能只用在這上,弘曆福晉,你也是個女子,弘曆是的丈夫,是你最親近之人,對他體貼溫柔一些。”
身穿桃紅色旗裝的小約緩緩垂下頭,看着手腕處弘曆送的十八子祖母綠的手串,上面的珠子打磨的圓潤光滑,這本是胤禛親賞之物,弘曆送給了她,而不是有身子的福晉。
約綻在弘曆身邊很久,對他的脾氣喜好也知曉上幾分,聽見齊珞暗含深意勸導富察氏,心中有幾許茫然...
“您說的話兒媳謹記於心。”富察氏想到原先的打算,笑着開口道“皇額娘,此次選秀,兒媳想再挑兩個出挑的人伺候王爺,您看如何?”
“你相中哪家的秀女?”齊珞寬着茶葉,擺出一副仔細傾聽的模樣,富察氏說出了兩個姓氏,齊珞放下茶盞,似笑非笑的開口“你到真不愧賢惠之名,處處爲弘曆打算,好。既然你有此意,本宮準了。”
這兩家雖然都是出自漢軍旗,但本身家學淵源,潛在的實力並不小,齊珞有幾分敬佩,能在這麼多秀女中挑中她們二人,富察氏果然很有心思,她這不僅是在爲弘曆增加籌碼,還會得個好名聲,更深一層,弘曆一向風流,有新人入府也可以分小約的寵,她有身子,等到誕下嫡子,憑着她的孃家,誰也動搖不了她嫡福晉的地位,這還真是一舉數得,真不愧是名門淑媛。
想明白的齊珞開始留意身邊人的神情,弘旻福晉一如既往的平靜如常,嘴角露出一分極爲細小的笑容,她也是明白通透之人。弘晝福晉雖然眼裡有幾分的異動,但還是忍住沒有開口,只是看了一眼富察氏,安靜的輕撫自己的肚子。
倒是弘晝側福晉的表現,讓齊珞很是玩味,眼裡透着一分難掩的嫉妒,隱隱透着一分的算計,齊珞很是心驚,那些頭腦發熱的外臣無法做到挑撥他們兄弟關係,那這些內宅女人呢?
既然由此想法,齊珞看就開始試探起來,話裡話外帶出一分對弘曆的偏疼,甚至對富察氏也諸多讚揚,笑言她福氣也很大,同自己最爲相像。弘晝側福晉在應和齊珞時,說了一些暗指之言,讓齊珞更是有些擔憂。
“本宮也累了,你們先回去吧。”齊珞此時臉色很不好看,頭疼欲裂,實在是沒有心思再應對她們,等到將弘晝找來,再提他那不老實的側福晉吧。
衆女人行禮告退,由於弘晝福晉身子很沉,側福晉必然攙扶。小約也想按規矩攙扶有身子的富察氏,卻被旁人搶了先,一行人按次序離開。
齊珞覺得耳根子清靜不少,緩緩的閉上眼,紫英輕按着她的額頭,齊珞舒服的說道“我自從嫁給皇上,就少有內宅紛爭,弘曆他們從懂事起就沒有經歷過女人的爭鬥暗算,他們並不知曉...身邊女人的心思,本宮實在是有些擔...”
沒待齊珞說完,只聽見外面傳來弘晝福晉的哭喊聲,“肚子疼,孩子...我的孩子...”以及衆多女子驚慌失措的聲音,齊珞一下子坐起身,忘記了此時她穿得很單薄,顧不得披上斗篷,踏上軟鞋向外快步走去。
紫英拿着披風喊道“娘娘,外面起風了,您一頭的汗水,小心着涼...”齊珞又哪顧得了這些?聽外面嘈雜聲哭聲越來越大,心中更是焦急如火燒,想要知道外面到底是何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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