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葡萄酒放些時候再喝,確實比剛開瓶時口感好些,拉氏喝了一口葡萄酒,品了品笑着說道,“沒想到雲錦連這個都知道,真可算是博學多才了。”
“雲錦也是因爲今兒個要用這個葡萄酒,所以臨時抱佛腳,翻了好多書,”雲錦不好意思的笑着,“也是現學現賣,到太后這兒來顯擺了。”
“怪道呢,剛纔在裡面時,你說的那麼清楚,”太后笑着說道,“既然要顯擺,就顯擺到底吧,你說說看,既然這葡萄酒我國早就有了,爲什麼現在卻看不到了呢?”
“太后,”雲錦笑着回話,“剛纔在裡面雲錦說過葡萄酒在漢朝時就被引進中原了,但卻並沒有推廣起來,一直到唐太宗時期,中原的葡萄酒都是少之又少,基本都是邊遠地區進貢給皇室的。後來還是唐太宗在貞觀十三年,從高昌國獲得了馬乳葡萄種和葡萄酒法後,不僅在皇宮御苑裡大種葡萄,還親自參與葡萄酒的釀製,據說釀成的葡萄酒不僅色澤很好,味道也很好,葡萄酒也是在這時候開始在中原盛行起來的,上至天子和滿朝文武,下至平民百姓及文人墨客,都在喝葡萄酒,還寫出了不少至人口的詩詞,李白就寫過‘蒲萄酒,金叵羅,吳姬十五細馬馱。青黛畫眉紅錦靴,道字不正嬌唱歌。筵中懷裡醉,芙蓉帳底奈君何。’的詩句雲錦最喜歡的卻是王翰的《涼州詞》,‘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
“一個皇帝,也跑去釀酒嗎?”太后不可思議的笑着問道。
“是啊,其實皇帝酒並不算什麼,”雲錦笑着說道,“有特殊愛好的皇帝多了,象唐玄宗就愛寫個曲兒編個舞什麼的,而明熹宗朱由校卻是喜歡當木匠蓋房子有意思的是北齊後主高緯,他的愛好是當乞丐。”
“還有這種人?”太后咋舌道。
“是啊,這個等以後雲錦再您,現在還是接着說葡萄酒,”雲錦點點頭,又把說跑了的話題拉了回來“在唐朝的時候,不只男人喝葡萄酒,女人也在喝呢,那時不只認爲女人豐滿爲美,也認爲女人醉酒更是一種美,那唐明皇就特別欣賞楊玉環的醉韻殘妝之美,說是‘豈妃子醉,是海棠睡未足耳’,唐朝的女子有一種化妝法,叫做‘酒暈妝’是在臉上塗上兩塊紅紅的姻脂,好似醉酒一般。太后,今兒個咱們也多喝兩杯,來個天然的‘酒暈妝’如何?”
“噗哧!”衆人忍住笑了起來,只四阿哥微皺了下眉。
“這個嘛,”太后笑了,“還是你們年輕人去弄吧,我老太婆就不參與了。
”
“好熱鬧啊。”隨着話音。康走了進來。
“兒子給皇娘請安。”康熙先給太后見禮。
“快起來坐着。”太見着康熙既意外又高興“皇帝怎麼過來了?”
“兒子正好有些空閒。聽聞皇額娘在此。就來湊個熱鬧。”康熙笑着說道。“等時辰到了陪皇額娘一起去赴宴。”
“好。”太后連連點頭。
“臣妾給皇上請安!”
“兒子給皇阿瑪請安!”
“兒媳給皇阿瑪請安!”
“雲錦給皇上請安!”
這時其他人才開始給康熙行禮。
“好了,大家都坐下說話吧。”康熙笑着說道。
“皇額娘剛纔你們說什麼哪,這麼熱鬧。”康熙在下人們都給他請完安之後才笑着開口問太后。
“哦,是雲錦在給我們大家講那個中國葡萄酒的歷史呢後笑着說道,“對了,趕緊着,給皇帝也倒杯那個葡萄酒。”
“葡萄酒,是太后帶來的嗎?”康熙笑着問道。
“不是,”太后搖搖頭,“是胤帶過來的,雲錦給我們做臉用的。”
“做臉?”康熙看了看雲錦,“也能用這個東西做臉嗎?”
“是啊,皇上,”貴妃娘娘笑着說道,“效果很不錯呢。”
“嗯,皇額娘是顯年輕了許多,”康熙笑着看太后,“看來確是有作用的,那以後額娘就常用它來做臉吧。”
“用這個做臉,我總覺得太過奢侈了,不過要不是做臉,有件事也不知道,”太后笑着說道,“原來這紅葡萄酒要開蓋放一段時候再喝,味道會好些呢。皇帝嚐嚐看,是不是這樣?”
“還真是好些了,那以後皇額娘就這麼喝吧,至於說奢侈嗎?一個葡萄酒,難道還供不起太后嗎?太后放心用就是了。”康熙嚐了嚐葡萄酒,然後又問雲錦,“剛纔是你在講葡萄酒的歷史?”
“回皇上,”雲錦起身說道,“雲錦是因爲今兒個要用到葡萄酒,所以翻了不少書,又問了爺好多,是現學現賣的,所謂臨時抱佛腳,就是雲錦這樣了。”
“你倒是坦承,”康熙笑着說道,“那朕就來考考你,看你現學的如何?”
“皇上可不能問太難了。”雲錦把話說在前面。
“你放心,朕不會故意難爲你的。”康熙看看雲錦,“你還是坐下說吧。”
“謝皇上,”雲錦先行了一禮,然後才坐了下來。
“朕問你,”康熙看着雲錦,“這葡萄是因何得名?”
“回皇上,葡萄有好幾種寫法,象是“蒲陶”、“蒲萄”、“蒲桃”、“葡桃”等,但總歸
是一樣的,李時珍在《本草綱目》中寫道,‘葡萄,作蒲桃,可造酒,人飲之,則然而醉,故有是名’個‘’是聚飲的意思,而‘’是大醉的樣子,因爲葡釀成的酒能使人飲後然而醉,故而取這二字的諧音,叫做葡萄。”雲錦侃侃而談。
“不錯,看來是做了功課了。”康熙點頭微笑,又問太后,“剛纔雲錦說到哪兒了?”
“剛說完唐朝呢,”太后說道。
“那你接着說吧。”康熙對雲錦說道。
“經過晚唐及五代時期的戰亂,到了宋朝正的葡萄酒釀造方法在中土差不多已經失傳了,除了從西域運來的葡萄酒外,中土自釀的葡萄酒,大體上都是按《北山酒經》上的葡萄與米混合後加曲的‘蒲萄酒法’釀製的,據說味道不是很好。”雲錦說到這兒皺了皺鼻子,好象聞到那不好的氣味一樣後才接着往下說,“但是在元朝,葡萄酒的生產卻達到了最高,甚至規定祭祀太廟必須要用葡萄酒,而且還有了一種檢測葡萄酒真僞的辦法,‘至太行山辨真僞,真者下水即流,違者得水即冰矣’。”
“哦,這個法子倒很奇物,”太后好奇的問道“管用嗎?”
“這個雲錦就不得而知了,”~搖搖頭。
“哦,那你接着。”太后笑笑。
“沒有了,”雲錦次搖搖頭,“再然後就是明朝了,不知道因爲什麼,在明朝時葡萄酒突然就走下坡路了。”
“我就是想知道中國的酒爲什麼現在見不到了,”太后有些遺憾的說道,“結果你說了這一大串,最後卻還是不知道哇。”
“皇額娘笑着對太后說道,“既然雲錦不知道,那就讓胤來說吧。”
“也好。”太后點點。
“回太后話,”四阿哥恭敬的說道,“照胤來看應該是跟朝廷的政令有關,在元朝除家釀的葡萄酒不用納稅以外,其他葡萄酒也比糧食酒的稅率低食酒是百分之二十五,而葡萄酒卻只有百分之三點三另外在禁止民間私釀糧食酒的時候,卻允許釀葡萄酒,這些都是葡萄酒在元朝能大力發展的原因。而在明朝,雖然也有酒禁,但大致上卻是放任私釀私賣的,而且不論什麼酒,稅率都是一樣,這樣葡萄酒就失去了它的優勢,慢慢的也就消失了。”
雲錦聽四阿哥說得真是簡明扼要,而且能抓住要點,真是比自己強多了,雖然自己是故意要給四阿哥一個說話的機會,但就是自己說也未見得能說得象四阿哥分析得明白,說得這麼清楚的。
“這麼個好東西,就這麼沒了,也是太可惜了,”太后對康熙說道,“再說,總指着西洋人進貢也不是個事兒,皇帝看看是不是能想個辦法,讓咱們自己重新釀起葡萄酒來。”
“皇額孃的話,兒子記住了,”康熙笑着說道,“兒子一定會想辦法的。
”
雲錦一聽那個高興啊,本來自己覺着挽救中國葡萄酒業是沒戲的,結果峰迴路轉,現在看這事兒有門兒啊。不過想想也能理解太后和康熙的心理,現在他們每天都要喝葡萄酒,如果西洋人哪天犯脾氣了,不供應了,那豈不是麻煩,總不如自己國家就能釀造來的方便。另外,雲錦心裡也在暗暗合計,如果中國能就此打出自己的品牌,說不定還能賺外幣呢,只可惜自己對這個東西沒研究,幫不上什麼忙,不過那些傳教士倒是可以用用的,想來老康也是會想到這點的。
“皇額娘,”康熙對太后說道,“今兒個的家宴,兒子已經吩咐讓在您的寧壽宮裡辦了,現在時候也差不多了,兒子陪皇額娘回宮去吧。”
“在我宮裡辦了?”太后驚訝的問道,“這是什麼時候決定的?”
“也沒多久,”康熙笑着說道,“兒子是想皇額娘年紀大了,別來回來去的累着了,莫不如就在自己的宮裡,累了就去歇着,這樣比較好一些。”
“唉,早知道這樣,當時就呆在宮裡不過來了。”太后笑着搖頭,“結果出來了,又得再回去。”
“也幸虧太后不知道呢,”雲錦笑着說道,“不然貴妃娘娘這延禧宮裡如何能請來您這個貴客呢?”
“行了,就你嘴甜,”太后笑着起身,“那你們現在就跟我一起回寧壽宮吧,對了,想着把元壽帶上。”
把元壽叫過來之後,他自然跟康熙又是個自來熟,上來就是親親熱熱的,連着啵了康熙好幾下,弄得太后都有些嫉妒了,最後元壽倒還知道奉承這個一向對自己很和藹的老太太,也在她臉上親了好幾下,太后這才高興起來。
回寧壽宮的路上,元壽還是由太后帶着,康熙在一旁不時的和太后說着話,四阿哥則是在聽烏喇那拉氏說話,偶爾應那麼個一句兩句的,雲錦當然是跟貴妃娘娘靠在一起了,兩個人正好可以互訴離別之情,只是隔了這麼長時間,再見面時感慨頗多,剛開始時還有些不知從何說起,不過等說開了之後,就你一言我一語的,講得十分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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