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頭看了看冷川,眼中竟是寵溺:“沒事,你生,我陪你生,你死,我陪你死,此生沒命相伴,來生繼續!”
低頭,未語淚先流,冷川抓着柯正傑的手,吸着鼻子:“正傑……”
“砰”的一聲巨響,門被人從外面一下撞開了。
柯正傑使勁兒握了握冷川的手,將崇溪羽一把從窗戶上推了下去,將窗戶關上了,轉頭看着冷川一臉溫柔,抽出了自己的長劍,與冷川並肩站在屋中,看着衝進來的五個人將兩人圍住。
“將這兩人帶走!”帶頭的人大喊了一聲,頓時,五個人就都衝了進來,朝着兩人撲來。
柯正傑將冷川擋在身後,舉起長劍抵擋,冷川腿腳不便,只得在背後防護,短劍在手,躲在柯正傑背後偷襲。
“太子爺!不好了!感業寺被人給打劫了!”東宮中,葉弘文突然被一陣喊聲給驚動,急忙讓人將東宮大門打開,卻看見一個小太監站在門口氣喘吁吁:“太子爺,剛剛傳來的,說是感業寺被人給包圍了,現在裡面亂作一團呢!”
臉色大變,葉弘文穿上外衣就衝了出去:“來人!被馬!讓舒承帶着他的人跟我走!”
“是!”身邊有人答應着,然後消失在葉弘文的身邊。
沒一會兒,舒承身後的大隊人馬跟着葉弘文朝着感業寺方向離去。
子書皇后站在角落看着葉弘文,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轉身走了。
沒一會兒,卻見李道長從旁邊跑出來,衝了出去。
剛跑到議政殿中,李道長推開了所有阻攔,直接進去撲通一下跪在了葉志遠的面前:“陛下,不好了!太子殿下駕馬前去感業寺了!”
葉志遠眉頭緊鎖,從凳子上一下站了起來,看着李道長:“你說什麼?他爲什麼要去感業寺?”
“陛下,臣之前聽人說,感業寺好像被人打劫了,太子殿下可能是擔心太子妃,不是,是崇溪羽的安危,所以帶着舒承將軍一起去了感業寺,打算救崇溪羽!”
手中的書砰的一聲摔在了桌子上,怒瞪着李道長:“你說什麼?”
“陛下,您要知道那個崇溪羽現在可是宮中的大忌啊,是東宮之人萬萬不得接觸的人啊!如果殿下現在要是去了的話,不知道會……”
“來人!給我攔住他!”葉志遠沒有等李道長說完話,大喊了一聲,一個人出來大聲應着,然後離開了議政殿。
駕馬一路前行,葉弘文心中焦急如焚,當初聽說冷川受傷來到了感業寺,就覺得有些不對頭,現在居然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溪羽啊溪羽,你到底有沒有事情啊,你還好嗎?
“駕!”葉弘文大喝一聲,加快速度,朝着感業寺的方向行去。舒承看着葉弘文焦急的背影,眉頭微鎖,他想不明白爲什麼葉弘文對這個崇溪羽居然這麼上心,看平日裡兩人也平平淡淡的,沒有想到……
舒承的腦中頓時就想到了那個殺手,冷川,錦於閣的閣主,因爲這個冷川,崇溪羽和葉弘文承受多少污名,有些瞭解事情的人都說崇溪羽私通殺手纔在宮中站穩了腳跟,
後來,冷川與她分道揚鑣,這才敗落然後被廢。
“殿下!”突然聽見身後一個聲音不大的喊聲傳來,頓時讓舒承勒住了馬,轉回頭去看,卻見兩個人帶着一隊人馬,朝着舒承一隊人馬駛來。
“殿下。”舒承急忙駕馬來到了葉弘文的身邊,將葉弘文喊住:“殿下,身後好像是宮裡的人。”
葉弘文急忙將馬勒停,調轉馬頭朝着來者。
“殿下!”身後的人大聲喊着,來到了葉弘文的面前,拱手道:“殿下,在下是龍將軍的手下祁西!”
不禁挑眉,葉弘文看着祁西:“本宮有重要的事情,如果要是沒有什麼事的話,還是改日再說吧,今日我不方便。”
“殿下!”祁西拱手:“在下是奉皇上之命請您回宮的!”
面色瞬間大變,葉弘文冷哼一聲:“如何?這明擺着就是不願意讓本宮前去了?”
“殿下,實在抱歉,屬下並不敢阻攔殿下,可是皇上有命,令我速速將殿下和舒承將軍請回去,不然的話,恐怕皇上會不高興。”
“不高興?”葉弘文忍不住哈哈大笑,突然面色一冷:“他可曾問過我高不高興?”一勒繮繩,葉弘文調轉馬頭繼續朝着感業寺的方向駛去,大喊:“舒承跟上。”
有些爲難的轉頭看了看祁西,舒承嘆了口氣,衝着他微微頷首,朝着葉弘文的方向駕馬而去。
“殿下!如果不停下來,可別怪在下不客氣了!”
“正傑。”冷川冷汗涔涔,扶着牆,看着面前的四個人拿着長刀小心翼翼的對付着兩人。
從來沒有看到過柯正傑居然如此厲害,這不禁讓冷川對他刮目相看,一個大漢已經被他殺了,緊握着長劍的手在顫抖着,沒有回頭,只是苦笑:“再堅持一下,這些人實在是……”話未說完,前面的一個大漢一刀揮來,柯正傑急忙閃避,卻依舊將冷川死死護在身後。
從屋中逃出來的崇溪羽騎上了柯正傑的馬,朝着山下飛馳。
山上的道路溼滑,中午的天氣已經有些回暖,山上的積雪已經化掉一點,現在地上全都結成了冰,亮晶晶的,馬蹄在路上不停的打滑。
“有沒有人啊!”崇溪羽大喊着,眼淚使勁兒往下掉,抹了抹眼淚,繼續大喊:“有沒有人啊!救命啊!”
突然聽見身後有動靜,崇溪羽激動極了,急忙轉過頭去看,卻發現根本沒有人,有些奇怪,轉頭疑惑道:“有人嗎?”
話未說完,突然感覺身後一陣風吹過,還來不及呼救,就被人捂着嘴,一把拽下馬來,朝着旁邊的低矮灌木中跌去。
全身接觸在了灌木中,樹枝劃傷了崇溪羽的皮膚,讓她忍不住的痛哼了一聲,卻感覺身後人依舊緊緊捂着自己的嘴,怎麼也不鬆手。
不會是遇到了那些追殺的人了吧。崇溪羽腦海中突然想起來,頓時覺得心中一緊,朝着男人的手就咬了下去,心道,我看你鬆不鬆手。頓時一股血腥味就涌入口中,讓崇溪羽一陣反胃,皺緊眉頭,死死咬住,就是不撒口。
身後的人似乎被咬痛,全身劇
烈的顫抖了一下,卻還是死死捂着崇溪羽的嘴,怎麼也不鬆開。
“快!馬上就到感業寺了!”突然聽見外面有人大喊着,頓時讓崇溪羽心中一緊,卻感覺到身後的男人將身體壓低了一些,將崇溪羽護在了身下。
這一下,崇溪羽頓時聞到了熟悉的味道,這是屬於羽陽風身上的味道,一顆心不知道怎麼了頓時就放鬆了下來,鬆開了死死咬住男人的手的嘴。
羽陽風在她身後,輕輕捂着她的嘴,聽着前面的人漸漸的走遠了,這纔將崇溪羽的嘴鬆開,長長吐了口氣,靠坐在了樹邊,敲了一下崇溪羽的頭:“你是不是不要命了!”
“羽陽風!”崇溪羽像抓住了一顆救命稻草一樣,死死抓住了羽陽風的袖子,焦急道:“羽陽風!快去救救冷川和柯正傑吧!”
轉頭看着感業寺的方向,羽陽風滿臉苦澀,又低下頭來看着崇溪羽,抿着嘴:“溪羽,最後懇求你一次,跟我離開吧。”
眼看着崇溪羽突然紅了雙眼,突然從灌木叢中站起來,眼中滿是失望,掉頭就走:“我不會再懇求你一次了。”
“溪羽!”羽陽風長嘆了口氣,低下頭來,沉吟了半天,才突然擡起頭來:“溪羽。”
駐足停下,崇溪羽轉過頭去目光冰冷的看着羽陽風。
俊俏的臉上露出一抹絕世的笑容,溫柔的樣子讓崇溪羽都忍不住癡怔:“就這一次哦,沒有下次了。”
恍然間,崇溪羽突然感覺有些難過。
羽陽風轉頭,衝着身後的人一點頭,頓時,身後突然涌出了無數人,着裝統一,朝着感業寺的方向飛速離開。
“溪羽。”羽陽風低下頭來,伸手將崇溪羽抱在了懷裡,挑起她的下巴,閉眼吻了上去。
頓時腦海中一道白光閃過,崇溪羽想要躲閃,卻感覺什麼也不知道了,任由羽陽風侵略自己的脣齒,好半晌,才反應過來,剛想要推開羽陽風,想了想,又無奈的嘆了口氣,緩緩閉上了雙眼。
“殿下,對不住了!”祁陽低頭堅定的說着,然後揮了揮手,頓時,身後的大隊人馬齊齊將葉弘文等人圍在了中間:“殿下,陛下說了,絕對不能讓您去見崇溪羽,還是跟我們回去吧。”
牙關緊咬,葉弘文心中一股怒火直衝頭頂,轉頭看了看舒承,卻見舒承嘆了口氣,也無奈的衝着葉弘文搖搖頭,駕馬靠近了葉弘文身邊,道:“殿下,此時還是以大局爲重,如果要是現在您被皇上怪罪,從而影響了您在宮中的地位,肯定會有人趁虛而入的。”
閉着眼睛拼命的平息着心中的憤怒,葉弘文急速的讓自己冷靜了下來,細細思索了一會兒,似乎也覺得有道理,調轉馬頭,滿臉的愁容:“我們走!”
轉頭又看了一眼看不見的感業寺,對不起,溪羽……
柯正傑已經遍體鱗傷了,轉頭看着冷川,卻見冷川已搖搖欲墜,匆忙抵擋了一下,柯正傑急忙走過去扶着冷川。
傷勢嚴重本就未愈,再加上現在這樣激烈的戰鬥,讓冷川已經有些恍惚了,急促的喘息着,卻死死抓着手中的短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