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川,再堅持一會兒,溪羽肯定已經去找援兵了。”柯正傑抱着冷川,艱難閃避着,這四個人似乎並不想要兩人的命,只是想將兩人擒下來。
看着窗外,柯正傑皺緊眉頭,崇溪羽,你到底找到人了沒有,正自思索着,卻看見外面又有一隊人馬衝了進來,頓時一陣激動,揮劍避開,剛想叫喊,卻發現那些人的衣着,似乎和麪前幾個人的衣着相似,心一下沉入了谷底,臉色更加慘白。
難道,今日就要死在這裡嗎?正打算放手一搏的時候,卻看見那後面又衝出了一隊人馬,緊接着,崇溪羽的身影也騎着馬出現在了隊伍的後面。
頓時吐了口氣:“冷川,你先離開吧。”柯正傑突然將冷川抱起來,從窗口扔了出去:“我隨後跟上!”
還沒來得及說話,冷川就被柯正傑扔出了窗外,全身落地頓時一陣劇痛,咬牙站起來,卻聽見裡面一陣激烈的打鬥聲,緊接着,柯正傑也破窗而出,抱起冷川朝着山後跑去。
冷川緊緊抱着柯正傑的脖子,看着柯正傑在寒風中凍得通紅的臉,臉上都是血漬,分不清是自己的還是別人的。
有些心疼,冷川將頭緊緊埋在了柯正傑的懷裡,眼淚無聲而落。
羽陽風帶着人馬朝着屋中行去,卻在前方的人剛剛踏入感業寺的時候大喊了一聲:“前方停下!”
前面的一隊人馬頓時有些好奇,轉過頭來,看到羽陽風,頓時一樂,帶頭的人急忙跑過來,抱拳笑道:“不知道是羽公子在此,還望海涵,難道是王爺派您來屠殺這個寺廟的?”
“哈哈。自然不是。”羽陽風大笑了兩聲,突然揮了揮手,那些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就看見羽陽風身後的人都駕馬衝了過來,頓時就將前方的人砍倒了一大部分。
頭領頓時怒髮衝冠,指着羽陽風大喊着:“羽公子我敬你是王爺的人,一直對你尊敬有加,而如今你這樣的做法是打算要背叛王爺嗎?”
跟在羽陽風身後的崇溪羽頓時心頭一沉,對啊,羽陽風是葉修清的人,如果此時這樣一交戰,恐怕羽陽風會很難交代……
“背叛又怎樣!”羽陽風面色一冷,大喝道:“進攻!不要讓他們進入感業寺!”
身後的人齊齊道了聲是,朝着前方跑駕馬而去。
一場惡戰,羽陽風騎馬與崇溪羽並立。
“羽陽風。”崇溪羽的心裡害怕極了,伸手拉了拉羽陽風的袖子,哽咽道:“停手吧。”
輕聲笑了笑,羽陽風摸了摸崇溪羽的腦袋,卻堅定的搖搖頭:“停不了了。”
“那你回去要怎麼辦!”崇溪羽眼圈都紅了,死死抓着羽陽風的手。
嘆了口氣,羽陽風卻朝着崇溪羽露出一個輕鬆的笑容:“怎麼辦?那就留在這裡吧。”
一句話,說的崇溪羽心中一緊,心中似乎總有種不祥的預感。
“羽陽風,今日就要你的命,拿去給王爺看。”頭領用劍指着羽陽風:“養條狗還會沖人搖尾巴,養你一個人居然連個感謝都不會!”
“溪羽。”羽陽風指着屋後的方向道:“你就朝那邊駕馬過去,就可以找到下山
的路。”
心中不祥的感覺更加強烈,崇溪羽看着羽陽風,突然伸手拉着他的手,道:“你跟我一起走。”
卻被羽陽風默默拒絕了,推開了崇溪羽的手:“溪羽,快走吧,一路走下去,你就會看到小鎮,然後離開吧。”
堅決的搖搖頭,崇溪羽拉着羽陽風的手不鬆開:“一起走,要麼一起死吧。”
“你沒必要爲了我這樣的。”羽陽風瞬間紅了眼眶,推開了崇溪羽:“你有大仇要報,而我,只是守護你的人,聽從命運,我總歸是要離開的。”
臉色大變,崇溪羽狠狠道:“沒有什麼命運,既然上天給了我這次機會重生,那必然是要我打破命運,而不是遵從命運!”
卻見羽陽風苦澀的看着前方,嘆息道:“可是我覺得,上天給了我這次機會,就是讓我爲我沒保護好你,讓你命喪黃泉的過失彌補。”看着雙方交戰,地上的白雪漸漸融化,無奈一笑,喃喃着:“可是我知道我還是逃脫不了命運的束縛,我知道,我還是會爲了你而死,而且……”伸手撫摸了一下崇溪羽的頭髮,有些失神:“是我心甘情願。”
突然擡手砍在了崇溪羽的脖子上,崇溪羽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覺得眼前一黑,沒了知覺。
羽陽風將崇溪羽輕輕的放在馬背上讓她趴着,然後一拍馬屁股,將馬朝着屋後的方向趕了過去。
馬一路顛簸,朝着坡下一路急行。
“冷川,你還好嗎?”柯正傑咳嗽了兩聲,卻看見身後並沒有人追來,放慢了腳步,低頭看着懷中的冷川。
面前是一片潔白的雪地。
將冷川放在了雪地上,柯正傑一下癱軟在了冷川身邊,長長吐了口氣,冷風讓他一陣陣清醒,又一陣陣恍惚,他揉了揉眼睛,轉頭看着冷川。
不知道是暈過去了還是睡着了,冷川閉着眼,一臉安靜的躺在自己身邊,平靜的呼吸着。
不知道是怎麼,看着冷川的臉,柯正傑的嘴角就不禁溢出一抹安心的微笑,翻身趴在冷川身邊,身後擦了擦冷川臉上的血漬,吸了口氣,累的趴倒在地上。
“噠噠噠”的馬蹄聲突然出現在了身邊的路上,柯正傑頓時一個激靈坐了起來,看着前方,卻見前方不遠處,一匹馬載着一個人朝着這邊跑來。
急忙站起身來朝着那個人走去,卻發現馬上的人有些面熟,看了半天,恍然大悟,竟然是崇溪羽!忙跑上前去將馬攔住,扶着崇溪羽下了馬,放在了冷川的身邊。
將一點點雪化在了冷川的嘴裡,又將一點化在了崇溪羽的嘴裡。
頓時就聽見崇溪羽哼了一聲,睜開了雙眼。
“羽陽風!”崇溪羽一下坐了起來,轉頭看着四周,卻發現,柯正傑坐在她身邊看着她,而她的身邊,躺着冷川。
“我什麼時候過來的!羽陽風有沒有一起來?”崇溪羽突然伸手拉住了柯正傑的胳膊,不停顫抖:“有沒有一個男人跟我一起來啊!”
看到柯正傑迷茫的搖頭,崇溪羽頓時癱軟在了地上,喘了口氣,眼圈通紅:“羽陽風,都是我害了你。”
“羽陽風?”柯正傑挑眉
看着崇溪羽,納悶兒道:“羽陽風不是葉修清的人嗎?”
“他爲了我跟葉修清反目了。”崇溪羽嚥了口口水,哽咽的說:“恐怕……”
深深嘆了口氣,柯正傑揉了揉眉心,相當苦惱:“只能想想現在怎麼辦了,我們在這大山深處,已經孤立無援了。”轉頭看着冷川,皺眉道:“而且冷川傷勢嚴重,唉。”
“剛纔羽陽風告訴我了。”崇溪羽擡起頭來看着柯正傑:“從這條路一直走下去,是一座小鎮,從那邊離開吧。”說着,走到了馬前,將馬牽了過來:“走吧。”
回頭又望了望這座山,崇溪羽無奈的長嘆了口氣,似乎還有些不捨。
卻只能轉身離開。
將冷川放在了馬上,柯正傑牽着馬,崇溪羽跟在身邊,一路慢慢朝着下坡走去。
可是葉弘文!崇溪羽突然眯起雙眼,看着前方的野草,眼中寒冰一片,你居然沒來看我一次! 如今出了這種事情,更是顯得你的冷血無情,倒想看看,你所謂的愛我,就是這麼表現的。
幾人被柯正傑帶到了敬王府中,暫時住下。
看着天色已晚,柯正傑對崇溪羽到:“我自私的請求你,今夜幫我照顧一下冷川,我今晚有要事要去做,不能陪在家中。”
本來心情就不好,現在看着柯正傑對冷川的百般呵護,心中對葉弘文更是失望,急忙點頭同意了。
夜晚,葉修清又一次朝着邀月樓走去。
夜晚的邀月樓,還是一樣的燈紅酒綠。
“哎喲,王爺您又來了啊。”老鴇畫着濃濃的妝,臉上的粉好像稍微一笑就會掉下來,擺着香氣逼人的手帕,看着葉修清:“怎麼,難道還是來找我們老闆的?”
微笑不語,葉修清腳步就已經踏上了樓。
“還說不是什麼龍陽之好。”老鴇拿手帕捂着嘴,偷笑:“你看看一晚上見不到老闆都快急死了。”
身邊無數姑娘跟着老鴇嬌笑着,擡頭看見門口又走進來客人,急忙招手迎了上去。
半月閣的門虛掩着,葉修清一看,便知道風辰肯定在裡面,嘴角一挑,走進了屋中:“風辰閣下。”
屋中的人似乎下了一條,急忙伸手將屏風拉到了面前,屋中一片漆黑,只有一盞小燈,靜靜燃着。
“不知道十二王爺前來,如有不敬,還望諒解。”風辰在屏風中說:“只不過剛纔在下正在爲臉上的傷換藥,害怕驚擾王爺,所以纔出此下策。”
葉修清哈哈大笑:“好吧,好吧,那本王就在這裡坐着等你一會兒好了。”
長久的寂靜。
聽着屏風裡的動靜,似乎是在戴面具,葉修清居然十分好奇,忍不住站起來,朝着屏風中看去。
突然,嗖的一陣破風聲,一把扇子直從屏風中射了出來,險些戳到葉修清的眼睛,葉修清一把抓住扇子,冷哼一聲:“風辰閣主,不知道這是何意?”
“王爺,每個人的隱私,希望您不要侵犯。”風辰冷漠的聲音從屏風後面傳出來,然後只聽嗤啦一聲,風辰將屏風拉開了,還是半張臉的面具,坐在了葉修清的面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