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人長相很特別,像是西域人,要不然我也不會注意她。我那晚喝多了,早上醒過來,她對我說,我昨天晚上跟她說要幫她贖身,要娶她。她說,我如果不遵守承諾,就讓我死,而且讓我死後也不得安生。”宋明偉說道:“她很認真,我當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趁她去洗漱的空當,馬上離開那裡。”
方小姐的面色很冷,嘴角輕輕一扯:“哼。”
宋明偉無奈道:“我就是一句酒話,誰知道她會當真。我根本就不喜歡她,只是一時亂性。明珠,我心裡愛的一直都是你一個。”
夢白暗自吐槽,不愧是搞藝術的,啥玩意兒一套又一套的,聽不懂,而且聽上去挺猥瑣,還是自己純潔,美人在臥,正直如柳下惠。
“現在好,恢復正常,也能做個風流鬼。”方小姐舌燦蓮花,挖苦道:“不知道那些女鬼有沒有看到你口吐蛆的情形,對你還有興趣嗎?”
宋明偉悻悻然地說道:“你不想看到我,死了也不想看到,那好,我這就去找閻王報道!”
宋明偉往窗前走,剛走到窗戶前,外面一道光閃過,夢白下意識地撲過去,將宋明偉壓到一邊,窗戶上“啪”地一聲!
方小姐面色一變:“什麼東西?”
她膽識過人,往窗前走,夢白將宋明偉扔到一邊,走過去拿出陰氣測試儀一試,好高的值!
“說曹操,曹操到,他前腳恢復,後腳就有人收拾他。”夢白看着方小姐:“我聽客戶的。”
方小姐長長地吐出一口氣:“錢已經不少。就徹底解決吧。”
嘴硬心軟,終究要照顧情郎,夢白點頭:“明白。”
他往窗邊走,拿一張正陽符包住自己的手,伸向窗戶,用手一拔,一枚針赫然出現在他指間。放在鼻下一聞。立刻得出結論:“屍油。”
夢白扭頭看着宋明偉:“你猜,這枚針是衝着你來的,還是衝着方小姐?”
“我不知道。”宋明偉說道。
“沾了屍油的針一旦打入活人的體內。會對五臟六腑造成重創。”夢白握緊拳頭:“男人可以沒本事,可以花心,但要是真愛一個女人,就不要連累她!你是鬼。這枚針只會增強你的陰氣,對你不會造成致命傷害。一旦射中方小姐,她可能馬上斃命!”
方小姐花容失色,與其說是害怕,憤怒更多。她冷笑着說道:“所以,我是目標?”
宋明偉站起來,朝方小姐撲過去。張開雙手抱住她:“對不起,明珠。我給你惹麻煩了。”
兩個世界的人穿透而過,方小姐閉上眼睛:“早知如此,還不如不管酒樓的異狀,省得引出你這個麻煩。”
“明珠,我愛你。”宋明偉說道:“我知道你不信。”
“沒錯,我不信。”方小姐轉身道:“夢先生,請你們保護我的安全。”
宋明偉聳拉着腦袋站在牆角:“我現在怎麼辦?”
“你是誘餌。”夢白說道:“方小姐,你有沒有僻靜一點的住處?”
“有,城郊有一套老宅子。”方小姐說道。
“您得暫時放下工作了。”夢白說道。
方小姐十分有效率,馬上將酒樓的事情一一交代下去。
方小姐帶着他們去了湖邊的一處老宅子,它坐落在湖畔,獨此一個小院,屋後便是湖,雖然周遭的景色不錯,卻是單調無趣的屋子。
夢白在院門外散上硃砂,進屋後悠哉地坐在客廳的古董椅子上,喝了口茶,說道:“對方是降頭師。”
降頭術既是一種可害人,也可以救人的法術。因爲它是異常秘密地,不準隨便公開傳授。所以關於修煉的方法,多數不知其詳。降頭師分爲黑衣降頭師,白衣降頭師兩種。前者以給人下降爲主,後者則是解降。
降頭術一般使用某種毒素或者昆蟲等爲道具,在神不知鬼不覺中作用於對方,使對方按照自己的意志行事。
毒蟲主要有蛇,蜈蚣、蠍子、蜘蛛、蟾蜍等等,還有一些特別調配的油,施法時需要目標的生辰八字或是毛髮、指甲。
施法分爲兩種,一種是活降,把活的降頭物用於作法,一種是死降,把毒蟲作成粉末或者液體,至於怎麼下降,無非就是投毒,或是遠程,比如剛纔的針……
“看來不止是屍油。”夢白摸着倏地站起來:“玲瓏,把窗戶封好。”
兩人飛速地忙活起來,爲了以防萬一,夢白檢查了所有的食物和水,尤其找針孔!
“窗戶都封好了。”玲瓏說道。
“這就好。”夢白說道:“對方可能不止一個人。”
“不就那個女人嗎?唉,我連她的名字都不記得。”宋明偉哪壺不開偏提哪壺:“她有這麼大的本事?”
“降頭師擅長研究毒物,宋先生的死可能是她乾的,但是,死後的事情降頭師沒能耐管。”夢白說道:“背後還有高人,真正危險的是那個藏在背後的傢伙。”
夢白雙手抱在胸前:“從現在起,凡是可疑的食物都不要入口,小心中降頭,其次,不要分開行事,大家就在客廳住。”
方小姐讚揚道:“想不到你年紀輕輕,統籌的能力這麼成熟。”
夢白咧嘴笑了:“還成吧,現在大家開工,一會兒有大把時間聊天。”
宋明偉作爲一名鬼魂,幫不上忙,眼瞧着大家忙活,自己一直尾隨方小姐,可惜方小姐對他死心,一句話也不搭理,宋明偉癡癡地叫她的名字:“明珠。”
“不要叫我的名字,噁心。”方小姐說道。
“你說我死了五年,但你五年都沒有結婚,這就是你愛我的最好證據。”宋明偉說道:“咱們彼此相愛,纔是一對。”
“如果你腦子裡有這些想法。還能一而二,再而三地和別的女人上牀,希望我說什麼?”方小姐冷笑一聲:“相信你?我沒那麼蠢。”
大家消停了,客廳打了地鋪,吃的喝的用的全放在眼皮子底下,三人一鬼坐在客廳,相對無言。
不知道過去多久。夢白說道:“宋先生。你能描述一下對方的樣子嗎?”
“不能。”宋明偉咬牙道:“早就忘得一乾二淨,只記得身材很好,能夠引起男人的本能反應。”
方小姐悶哼一聲。面露嘲諷:“真健忘。”
“降頭後面還有操作鬼的人,他是怎麼讓鬼的肚子裡生鬼蛆的呢?屍體已經不在的情況下辦到,太難了。”夢白現在被好奇心折磨得死去活來。
時間轉眼到了晚上,大家將就吃了一頓。至於宋明偉,夢白扔給他一支特效香燭。這傢伙還擺譜不吸,不用猜也知道,他想維持自己在方小姐面前的形象。
奈何特效香燭的香氣不是一般鬼魂可以抗拒的,忍了半天。宋明偉湊過去:“給我,我到一邊吸。”
“好啊。”夢白壞笑道:“閃一邊去,被人弄得魂飛魄散別怪別人。”
宋明偉吧唧着嘴。終於放棄特效香燭,一入夜。方小姐率先去睡覺,夢白和玲瓏兩人也躺下,相對而臥,只有宋明偉百無聊賴,飄在天花板下,上下飄忽着。
時至後半夜,一陣笛聲傳來,夢白睜開眼睛,坐起來,客廳的燈明亮,剛纔短促的笛聲不見了。
“不是幻聽,我也聽到了。”玲瓏坐起來:“是笛子聲音,夢大哥,有蛇!”
客廳裡突然多了一條細短的小蛇,它搖晃着頭,額心有紅點,正急促着往衆人游來!
夢白馬上蹦起來,蛇身子五彩斑斕,顏色越鮮豔,毒性越強是基本道理,宋明偉自然不用擔心,他飄在半空中,這條蛇竄不了那麼高,林傾城馬上叫方小姐起來,兩人自然而然地站在夢白身後。
夢白掏出鬼音哨,輕輕一吹,金針倏地射入蛇頭,暗紅的血像涓涓細流濺出來,蛇頭一歪,身子癱倒,夢白收回金針之時,笛聲再次響起,這一回,且聽得窸窸窣窣的動靜,無數條小蛇從門縫鑽進來,扭着身子朝衆人而來!
笛聲再次響起,笛聲充滿了異域風格,夢白與玲瓏交換眼神,異口同聲地說道:“蛇笛。”
蛇笛是由一個葫蘆、二根竿子和一支黃銅管制成。管子上有一些圓孔,跟一般竹笛沒有什麼兩樣,吹奏時用手指按不同的圓孔,便可吹出各種音調。
蛇笛發出的聲音會讓蛇產生共鳴,隨之起舞,技高者可以操縱蛇的行動,外面吹着笛子的人是訓蛇師。
這些蛇受蛇笛的控制,要想除根,必須去源,夢白說道:“走,離開這裡。”
那傢伙在外面!
方小姐說道:“有扇門通往花園,跟我來。”
兩人跟着方小姐迅速往後退,那些小蛇往前躍進,客廳盡頭有一扇紅色的木門,反鎖上了,方小姐找出鑰匙,奈何手抖,半天也沒有打開,這空當,那些五彩斑斕的蛇已經在笛聲中急速涌來,方小姐情急之下,鑰匙掉在地上……
突然,鑰匙飄起來,然後精準地進入鎖孔,“快開門。”宋明偉催促道。
夢白有些意外,這隻鬼還略有法力,可以隔空移物!
玲瓏轉動鑰匙,門打開了,三人一鬼迅速衝出去,砰地一聲關上門,將那些蛇關在了屋子裡,在他們飛奔到花園的時候,笛聲激烈,那人離他們很近,很近……
除了這裡,就只有湖了,那裡沒法藏人,夢白飛速地朝花園一側跑過去,當看到藏在叢林裡的黑影,飛起一腳,橫掃在那人的胳膊上,同時大喝一聲:“你們不要過來!”
那人手裡的笛子落到地上,原本正猛烈攻擊的蛇們停了下來,玲瓏想去撿笛子,夢白說道:“不要碰她的東西。”
玲瓏趕緊縮回手,方小姐將她拉回自己身邊,宋明偉的鬼影子往前衝,看着扭打在一起的兩人。夢白畢竟腿長,他正將那個操縱鬼笛的人壓在身下,月光下,對方的臉一覽無遺,宋明偉愕然地回頭:“不是女人。”
方小姐和玲瓏都愣住了,夢白扼着那人的喉嚨,也將他的面目看得一清二楚。這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男人!
他有典型的鷹鉤鼻。像是西域那邊的人。夢白將他壓在身下,右肘子高高地舉起來,重重地擊打這人的胸口。那個男人氣極:“我會讓你死。”
“用降頭?”夢白冷笑一聲:“儘管放馬過來。”
那個男人大吼一聲,突然一頭撞在夢白的胸口,手裡多了一個藥包,他一揚手。粉末朝夢白的口鼻灑去,玲瓏看得分明。喝道:“閃開,夢大哥!”
來不及了,那些粉末已經迎面灑向夢白的臉,眼看就要落下。夢白不避不閃,一揚手,那些粉末倒吹回去。反而落到那個中年漢子的臉上!
“啊,啊!”中年漢子第一時間伸手抹向自己的臉。瞳孔放大,他被落了自己下的降頭!
原來,夢白早有防備,既然猜到對方是降頭師,貼身肉博的風險太大,他早早地將大小週天的生氣調出來,形成一層防護罩,蓋在自己的周遭,就像保護地球的大氣層一樣,這傢伙想下手,但反遭殃。
夢白站起來,氣喘吁吁,事情還沒有完呢,他上前搜身,這傢伙的指甲和牙齒都不放過!
馬上就成果頗豐,搜出來的東西堆在腳邊,那傢伙一直抓着夢白的腿:“把藥給我,把藥給我!”
“你下的是慢降。”夢白對他毫不理會:“我對降頭有些瞭解,快降的話一分鐘不要,當場玩完,你現在安然無恙地過了半個時辰,顯然是慢降,不着急。”
“你這個臭小子,我殺了你。”中年男人因爲怕死嚇得臉部抽搐,臉上的肌肉一直在顫:“快把解藥給我!”
“嗯,你到底想殺誰?”夢白得意地說道:“這纔是最本質的內容,我肯定不是你的目標,方小姐?還是這隻已經成鬼的宋明偉,你的眼睛騙不了人,視線曾經跟着宋明偉走,說明你能看到這隻鬼。”
中年男人痛苦不已,兩條腿在地上胡亂蹬着,額頭上的青筋爆出來,他無法動彈,一隻手伸出來,試圖抓起其中一個藥瓶。
夢白看着腳邊亂七八糟的玻璃瓶子,每個瓶子大約一指長,裡面裝着藥粉或是液體,這傢伙要拿的是其中一瓶褐色的粉末,夢白拿起來:“你要這個?”
“給我!”中年男人怒吼道。
“我考慮一下。”夢白略一沉吟,打開,將其中的五分之一倒進中年漢子的嘴裡:“這些應該夠救急,暫時留着你的命。”
“全部給我……”中年漢子最清楚藥的來歷,心急如焚。
“再說吧。”夢白慢悠悠地說道,別的藥不碰,只將這一瓶藥放進自己的揹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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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明偉的鬼魂緊隨而上:“明珠,不是那個女人,你看,我沒有連累你。”
“閉嘴。”方小姐厲聲道。
宋明偉閉上了嘴巴。
夢白拿着那個藥瓶子:“咱們痛快點,想要這個就從頭說起,我只是拿錢辦事,別妨礙我拿尾款。”
夢白見中年男人不開口,拿起瓶子,打開,瓶口傾斜,裡面的藥粉轉瞬到了瓶口,中年男人微微起身:“住手!”
“看你的態度。”夢白微微一笑,手動了一下,些許藥末落到地上,中年男人終於忍無可忍:“我說!”
夢白住手了:“早知如此,何必拖延時間,說吧,你衝着誰來的?”
“方明珠。”中年男人說道:“我和她本來無冤無仇,但誰讓他的未婚夫害死了我妹妹,要怪,就怪宋明偉,也要怪你。”
宋明偉一驚:“我根本不認識他,怎麼會認識他妹妹?”
“我的妹妹,五年前,降頭髮作死亡。”中年男人說道:“害死他的人是宋明偉,我的妹妹是個女降頭師,她替自己研製了一種愛情降,在她確認心愛的男人後,在與之同牀的那天下降,這種愛情降對雙方有效,彼此間只要一方變心。就會發作,雙方同死。”
宋明偉目瞪口呆,繞來繞去,還是和那個女人有關!
夢白無語,女人一旦盲目,就變得瘋狂且偏執,“宋明偉說他和你妹妹只是在青樓的一夜情而已。”
“青樓?”中年男人說道:“我的妹妹是來這裡遊玩時認識的宋明偉。他給我妹妹畫了一副肖像。追求我妹妹,我妹妹說,宋明偉答應娶她。”
方小姐的手握成拳狀。指甲狠狠地掐進掌心,扭頭怒視着宋明偉!
“我妹妹給我的信裡清清楚楚的寫着,宋明偉是她愛上的男人,她要挑戰一把。用愛情降考驗兩人的愛情。”中年男人說道:“但是不久後,宋明偉就要結婚了。新娘不是我的妹妹,愛情降發作,兩人在同一天,同一刻死去。”
夢白摸了一把下巴:“我不懂。這中間的奧秘是什麼?”
“心跳。”中年男人沉聲說道:“心跳的頻率改變,降頭會發生作用,人體是個複雜的容器。細胞、心跳,血液。都會發生變化,愛情也會影響心跳,當感覺不在,心跳歸於平緩,就會啓動降頭,爲彼此的背叛付出代價。”
愛我,則活,不愛我,一同下地獄!
所有人都打了一個寒蟬,夢白說道:“你要替你妹妹的死報仇。”
“不錯,因爲他的變心害死了我妹妹,我要讓他付出代價。”中年男人悶哼一聲:“我也是一名降頭師,可惜,降頭只能用在活人身上,就算他死了,我也要讓他付出代價。”
重頭戲來了!
夢白眼巴巴地看着他,鬼蛆的養成之謎就要解開……
“你們相信有陰陽,我們也相信,但能力不到那個範圍,我決定對外求助。”中年男人說道:“我找到一個認識的靈媒,他告訴我有人能夠幫我,只要我報上宋明偉的生辰八字,那人就能幫我解決問題,但需要一筆錢,費用不菲。”
夢白一愣,還有人和自己做一樣的買賣!
“我付了五萬元的定金,對方說會讓宋明偉的鬼魂不能安生,讓他飽受折磨,事成之後讓我看到成效,再付尾款,就算失敗,前款不退。”
中年男人的話讓夢白和玲瓏都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這規則,太熟了!
“我不知道他用了什麼法子,宋明偉的鬼魂失憶不說,而且體內生了蛆,痛苦不已,他必須靠吸食燈光緩解自己的痛苦,我付了錢,就一直跟着宋明偉的鬼魂,說也奇怪,他明明什麼也不記得,卻在最近找回到萬隆酒樓,徘徊在方明珠的周圍。”中年男人咧開嘴笑了:“這就是所謂的真愛?”
“既然他到死還忘記不了方明珠,那我妹妹豈不是方明珠害死的?”中年男人說道:“既然宋明偉的鬼魂恢復了,我可以從方明珠入手,所以,我要對她下降頭,誰知道半道殺出你們兩個程咬金,壞了我的計劃。”
“少******廢話,那人是什麼來歷?”夢白說道:“幫你折騰宋明偉的傢伙是誰?”
“不知道,你可以去問問靈媒。”中年男人說道:“我可以告訴你地址,解藥給我。”
中年男人額頭大冒冷汗,汗滴不斷地落下來,他的心臟突突直跳,不等夢白追問,就把靈媒的信息爆出來,夢白這纔過去,把藥粉灌他嘴裡。
中年男人喘着粗氣,問夢白:“如果你的親人枉死,你會怎麼做?”
“報仇。”夢白正色道:“但是,不要殃及無辜,方小姐被渣男愛上,難道她就應該爲你妹妹的死負責?你妹妹冒了一把險,這是她自己的選擇,老天爺沒有眷顧她,那個僞君子只要她的身體,不要她的愛,從一開始她就知道自己的選擇,愛,活着,不愛,死。”
“她一定不希望哥哥搭上自己的人生替自己復仇。”夢白聳聳肩:“又不是買一送一。”
夢白快步走向方小姐:“完工了。”
方小姐心領神會,長長地舒出一口氣:“謝謝你。”
遞給夢白一張二十五萬元的銀票,方小姐笑了:“其實事情複雜超過我的想象,但是中間已經加過價,現在我再主動加價,是否太傻?希望以後有機會再光顧?未免太詛咒自己,只有說聲多謝。”
夢白看向宋明偉:“他怎麼辦?”
“不關我的事。”董小姐冷冷地說道。
“那好吧,我送他一程。”夢白打骨子裡瞧不起這個虛僞的男人,攝魂瓶掏出來,不由分說將他收進瓶子裡:“方小姐,我們先走一步。”
兩人步出小院,來到最近的十字路口,此時,太陽已經出來,見夢白要掏攝魂瓶,玲瓏嚇了一跳:“你瘋了?太陽當空照呢。”
“我替你們女性同胞教訓這個沒心沒肺的男人。”夢白壞笑着,將宋明偉的鬼魂放出來,雖然還沒到午時,陽光已經灼人,宋明偉也怕死,死死地扒着瓶口不放,夢白一抖落,終於落出來,陽光直接照射,宋明偉慘叫一聲,身上黑煙頓起,他倏地躲到路邊店鋪裡,死活不肯出來!
“孬種。”夢白暗罵一聲,不管大街上還有人來人往,掏出紅線就甩,一下子將他扯出來,卻也在同時轉身,替宋明偉遮住了大部分陽光:“混蛋。”
“別讓我飛灰煙滅。”宋明偉祈求道,路人們已經好奇地看過來,露出疑惑不解的眼神,一個俊秀的年輕人對着紅線喃喃自語,不是行爲藝術,就是有病。
“夢大哥,到一邊去。”玲瓏知道夢白犯病了,趕緊將他拉到一邊的巷子裡:“夢家的獵鬼師從不枉殺好鬼,你來真的?”
夢白嘟起嘴巴,不情不願地說道:“老子身爲一個男人,見不得這麼渣的貨。”
“好了,方小姐身爲受害人也沒多說半個字,斷得乾乾淨淨,咱們只是外人。”玲瓏說道:“雖然我也不爽,這傢伙根本把女人當玩物,對待真正愛的人,怎麼可能這樣!”
“算了,我送他走吧。”
夢白松開紅線,宋明偉落到地上,驚魂未定,身上到處都是灼痕,臉上還冒着黑氣,被虐得不輕,他終於平靜下來,看着兩人:“不管你們信不信,我愛方明珠。”
“我信,就從你失去記憶仍然找到萬隆酒樓可以說明。”玲瓏搖頭:“但你還是傷害她,你再愛她,傷口一再扯大,當初僅存的愛意也會蕩然無存,希望你下一世可以明白。”
“上路吧。”夢白拎起他的脖子,一下子扔了出去,十字路口瞬間出現另一個入口,裡面黑影重重,不見一個活人的影子,宋明偉一進去,就像被吸入黑洞,不見蹤影。
結束了,玲瓏看着夢白:“你生氣,不完全因爲宋明偉。”
夢白點頭:“是,有人在複製我的模式和風格。”
他摸了一把鼻子:“真不爽。”
“有人和你一樣做陰陽買賣,這個不稀奇。”玲瓏說道:“只是,這個人連付款的方式都和你一模一樣。”
夢白悶哼一聲:“同樣是事敗首款不退,款項分首尾平常,但這一點是我首創,被人盜版,心裡不爽。”
“好了,你別鬧脾氣,咱們出來兩天兩夜了,大小姐他們該着急了。”玲瓏伸手拽他,他一動不動:“怎麼了,又在打鬼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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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靈媒問問。”夢白說道:“我想看看這個模仿我的是什麼人。”(米需.米.小.說.言侖.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