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輕塵揉了揉眼睛起身,走出馬車,映入眼簾的是一座巍峨磅礴的青翠高山,直叫人目瞪口呆。
回過神來,風輕塵猛然意識到一件事,忙伸手摸了摸臉,又連續做了好幾個鬼臉,終於不可置信地歡欣雀躍。特麼的!再也不用頂着一張死魚臉了!不過那個死變態去哪裡了,風輕塵左右張望,確實都沒有見到皇甫璘的身影。
“你家主子呢?”風輕塵走上前問駕車之人。
“主子有事不能與公子同行,還請公子獨自上山。”說罷,駕車的清秀小生扔過來一個包袱,隨即便駕着馬車走了。
風輕塵拎着包袱風中凌亂,爲毛這年頭她連一個駕車的都比不過。無奈之下,風輕塵只能背上包袱開始艱難的登山之旅。
不過這趟旅途倒是並不孤單,身側來來往往的人也不在少數。上山的人躊躇滿志,下山的人怏怏不樂,其中最吸引風輕塵是一對上山的主僕。
公子拿着一把鑲金題字、琥珀掛墜的摺扇,看那悠閒的模樣倒不像是來求學的,反而是來遊玩的。不過他身後跟着的那個書童就沒這麼舒服了,挑着兩頭的擔子,累得氣喘吁吁,汗流浹背。
風輕塵挑了挑眉,這倆貨是來求取真經的吧!
走了約莫半個時辰,風輕塵又餓又累,回頭看,腳下階梯無數,山腳的起點已經看不見了,耳邊風在吹,卻是有些眼冒金星。就在這時,那對主僕也進入了她的視線。
公子的摺扇已經合上,早已不復剛纔的神采飛揚,累得齜牙咧嘴大口喘氣,“怎麼還沒到啊!本公子都快累死了!”
“公......公子,就快到了,還是堅持一下吧......”後面的書童抹了把不住往下淌的汗水,耐心勸導着。
公子啐了口口水,咒罵兩聲,起身繼續向前。
風輕塵望了眼前面的路,有種暈眩的感覺,但還是不得不繼續前行,果然是書山有路勤爲徑吶!
又過了半個時辰,好不容易看見建築物了,風輕塵拂了把汗水,踉蹌走向前。
較爲開闊的平地上,一張四方檀木桌擋住了去路,桌前坐着兩個中年男子,均是一襲儒衫加身,一看就知道是知識分子。
看見其他學子紛紛上前亮出身份憑證和推薦信函,風輕塵也學着他們的樣子上前報名。
其中留鬍子的那人接過信函看了兩眼,遞迴給風輕塵,點頭示意她可以離開了,俯身在一份名單上寫上了“上官塵”三個字。
這麼容易?!風輕塵挑了挑眉,這年頭出來行騙也太簡單了吧。不過簡單也好,正好讓她可以早點找個落腳的地方休息一下。可沒走兩步,便聽得身後一陣爭吵。
“憑什麼不讓本公子上山!睜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我可是潘府潘尚書的親侄子!”一個壕氣側漏的男子不顧周邊目光大聲嚷嚷道。
潘尚書?那不是潘安的父親嗎?風輕塵轉過身,饒有興致地看着這一幕。
“來天聖書院求學者須得有推薦信。”儒衫男子顯然面露不快,卻是帶着一份知識分子的儒雅,語氣仍是彬彬有禮。
“什麼狗屁推薦信!我能來你這破地方求學那是你們幾輩子修來的福氣!再不讓本公子進去,我就一把火燒了你們這破地方!”
“學子清修之地,豈容你在此撒野!”風輕塵一襲白衣挺身而出,頗有幾分陌上公子的超然脫俗。
“你又是哪裡來的豆芽菜,知道我是誰嗎?!”男子一臉不屑。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上官塵是也。”風輕塵甩了一下袖子,脣角微微上揚,“你又是哪根蔥哪根蒜?”
聞言,周圍認出男子身份的人都爲眼前這貌似弱不禁風的“上官塵”捏了把汗。
“本公子便是那潘尚書的親侄子潘文是也!若你小子識相,現在就跪下來給本公子磕三個響頭,否則本公子連你一起打!”潘文不知所云,口出狂言,揮了揮油汪汪的大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