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紙條隨手揉成一團,隨手扔進了一叢草垛。風輕塵理了理思緒,順了順氣,太子出生便含着金湯匙,如今不過是覺得生活無趣,想要玩玩罷了,不過她可沒那閒工夫陪他玩。要知道,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把這一生都賠進去。
步輦停在攝政王府門口,風輕塵下來回身道了句謝,繼而朝門內走去。卻不料剛跨進大門沒幾步,身子便捲入了一個紅色身影的懷抱。
“風鳴絕,你丫的是不是又吃錯藥了!”風輕塵怒吼,回了府還不讓她消停會兒,這是要逼死她的節奏啊。
“我沒吃藥。”風鳴絕白金風輕塵,頗爲委屈地說道。燒烤那天,他便一直沒能和她再說上一句話,她吼他,趕她走,讓他獨自鬱悶心塞,但他一看到風輕塵身上的紅衣,氣頓時就消了,如今只是抱抱,難道這都不行嗎。
“怪不得......”風輕塵哪裡想得到這些,眼角抽了抽,對這妖孽頗爲無語。
“這幾天想我了嗎?”風鳴絕將下巴抵在風輕塵肩上,,慵懶開口道。
“你以爲你是人民幣啊,沒事想你幹嘛。”風輕塵無力翻了個白眼。
“人民幣是誰?”風鳴絕斂起慵懶的姿態,口氣中透着一股酸。
“你先放開我。”風輕塵纔沒那閒工夫去揣測這妖孽的腦袋到底缺了幾根筋,她現在只想回去洗個澡,換身乾淨衣服,好好睡一覺。
“你先告訴我人民幣是誰?”風鳴絕的口氣此時有着不容置疑的堅決。
“人民幣......就是八公主養的一條小狗!你可以放開我了吧。”風輕塵沒好氣的說道。
風鳴絕半信半疑放開了她,卻發現風輕塵身上的衣服被撕破了好幾道口子,脣瓣也被咬破了,髮髻鬆鬆散散,落下幾縷髮絲,頗爲嫵媚,仔細一聞,身上還有着一絲異味,頓時眼神就變了味,直勾勾看着風輕塵,一副妒夫的模樣。
“看什麼看,摸什麼摸,聞什麼聞!我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衣服也劃破了,嘴也磕破了,澡也沒洗,行了吧!”風輕塵有些心虛。
風鳴絕自然是相信了,心裡鬆了一口氣,一雙眸子頓時溫柔似水,繼而拉着風輕塵查看傷勢。
風輕塵連忙跳離風鳴絕,看着風鳴絕一番關切和那眼神,不知爲何,心裡除了心虛之外竟還有點小內疚,於是繞開他,徑直朝自己的院子走去。
“我送你。”風鳴絕瞧見這番舉動,倒也不惱火,眉梢帶喜,說罷便攬着風輕塵的腰,點地凌空而起,確實照顧風輕塵的緣故,離地始終不過一兩米。
到了門口後,風鳴絕便離開了,臉上始終帶着滿足的笑容。風輕塵心裡有些不知緣由的煩悶,看着方纔離開一天不見的院子,總覺得有點不對勁。
“對了!是苗兒,平時一回來就看見她出來相迎,今天居然不見半個身影。”風輕塵自言自語道。
擡腳走進房門,發現這小妮子正託着腮對着空氣傻笑,臉上還有兩朵可疑的紅雲。過了一會兒,小臉晴轉多雲,眉頭緊皺,某種還帶着些許擔憂和失落。
風輕塵咋舌,這小妮子是中邪了還是思春了?難道自己不在的這天發生了什麼要事?
“苗兒!”風輕塵輕呼。
“啊!”苗兒回過神,“小......小姐,你怎麼回來了?不是,你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看着苗兒臉上紅暈更甚,風輕塵覺着後者的可能性比較大。風輕塵緊盯着苗兒,眉頭微微皺起,修長的手指描着下巴的輪廓,腦子在飛速運轉,突然天靈蓋大開,靈光乍現,激動地一拍手,真相只有一個!
“苗兒,你喜歡上二哥了對不對?!”風輕塵勾起脣角,眸中滿是狡黠與得意。怪不得那妖孽行爲反常,還一個勁兒地往她這跑,那晚明明被自己氣走了卻還折身回來,也難怪苗兒一直幫那妖孽講好話,哼哼!原來如此~
“不是的!”苗兒趕緊反駁,手和頭晃的頻率出奇地一致。
“解釋就是掩飾,不要難爲情嘛,我又不會笑話你。雖說二哥人品不咋滴,學識有待考驗,腦子可能還缺了根筋,但......”
那邊風輕塵還在滔滔不絕,這邊苗兒已經快急得哭出來了,“小姐!苗兒不敢高攀!”苗兒情急之下竟跪了下來,在王府,若是有下人敢打主子的主意,那可是要杖責一百的。
風輕塵連忙扶她起來,怎麼回事?難道是自己的推理出錯了、。不可能啊,如此周密無誤的邏輯怎麼可能出現錯誤呢。
見風輕塵一臉疑惑,苗兒紅着臉,雙手揪着裙襬絞了好一陣子,才緩緩開口,“是......是那個木頭臉。”
“暗夜?他對你做什麼了?”風輕塵一臉不敢置信,就那個冷若冰霜的木頭臉到底做了什麼纔會讓這小妮子如此魂不守舍?
“他......他扶了我一把。”苗兒低頭,難掩女兒家的嬌羞之態。
“然後呢?你們就來電了,火花四射,噼裡啪啦噼裡啪啦,當場就一吻定情,私定終生,約好山無棱,天地合,乃敢與君絕,是不是?!”風輕塵靈光再現。
“不是的!”苗兒嗔怒。
“那是什麼?”風輕塵好奇道。
“然後,然後就......”苗兒仍舊低着頭,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然後怎麼了?你快說啊!”風輕塵催促道,同時慶幸自己不是某個星座,否則早就被逼瘋了。
“然後就沒了。”苗兒如是說道,想到那時的場景,一顆少女之心仍舊撲通跳個不停。
屋頂哐噹一聲,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