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子游的頭有些痛,他微微蹙眉,想起昨晚的事。
…明明是那個女人受了傷,他給那女人上了藥就讓她睡了,自己則在打坐,爲什麼現在反倒是他在牀上,那個女人卻在木椅上。
冷子游捂着頭,總覺得自己忘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但卻怎麼都想不起來。
世間就是這麼多巧合。
他和步荷溪都不知道。
軟羅香的解藥千耀,與斷魂混合,的確可以達成步荷溪想要的效果,使之成爲讓人防不勝防的催情之藥。
而千耀,軟羅香,斷魂三者混合,卻會讓人如醉酒般意識不清。
不但如此,就連意識不清的那段記憶,都不復存在。
若沒有合適的契機,根本想不起來。
冷子游如今便是這種情況。
他百思不得其解。
他緩緩的從牀上坐起身,發現自己身上的衣物也是整齊的……心中忍不住暗想,難道是他夜間太累。自己到牀上去睡了?
只是,以他的武功,竟會睡那麼沉,實在是蹊蹺。
冷子游知道。昨晚一定發生了什麼,但他卻想不起來。
他想了半天,除了頭部隱隱作痛之外,什麼都沒想到,只得放棄,在心底對自己說--算了,忘記就忘記了,大不了後面再小心點就是了。
……
“小青。”
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我一跳。
我猛地回過神,看到冷子游竟然不知何時,就悄無聲息的起了牀,衣着整齊的走到我身邊。
“啊?”驀然看到他,我被嚇了一跳,猛地的擡頭,臉上不可抑制的,升起灼熱的溫度。
我有些驚慌,心跳更是失衡的厲害:“冷……冷大夫……你醒了……”
冷子游皺起眉,竟然伸手摸向我的額頭:“你臉怎麼這麼紅?發燒了嗎?是不是昨晚的傷口感染了,咦--你的嘴怎麼了?”
我的嘴?當然是昨晚被他啃的了!
本來當他手摸向我的額頭的時候,我整個人就像馬上要冒煙兒了一樣。在他說我嘴的時候,我更是驚慌無比的,立即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我……我剛剛嘴饞,吃了很多北漠那邊傳來的辣椒。所以……”
天啊,經過昨晚的事情,冷大夫對我的影響,好像又大了好多。
“哦……我給你開點藥吧。”冷子游似乎是信了。
但我還是覺得有些無法面對,立即從木椅上跳了起來,牽動身上的傷口,讓我疼的眉尖一下就皺起來了,但我還是強撐着。搗頭如蒜的對冷子游道:“好,多謝冷大夫……冷大夫餓了吧?我,我去給你拿點吃的。”
說完便逃命般的跑了出去。
我跑的時候,好像還聽到冷子游若有所思的聲音,他似乎在說:“那傢伙……好像有什麼事瞞着我啊……”
我心裡慌的更厲害了。
等離的遠了,才放下掩着嘴的手,心裡又有些後怕,竟然忘了這一點……不過……冷子游果然忘了昨晚的事。
我說不清自己心裡,是鬆了口氣還是失望,總之那感覺不是很好受。
但讓我現在,親自將昨晚的事情告訴冷子游,我也做不到。
“我要努力!”我握緊衣袖下的拳頭。爲自己打氣道:“要加油,一定要讓冷大夫愛上我!!!”
……
時間飛快,過了兩日,步荷溪的傷勢好的差不多了。穆浩龍終於決定舉行選親大會。
被家長攜帶而來的少女們,都將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既緊張又期待的等待着穆浩龍。
穆浩龍作爲天宗門少門主,並非是誰想見就能見的。不少女子還不知道穆浩龍長什麼樣子。
“冷大夫,選親大會,你打算去觀看麼?”我們終歸是留到這一天,也沒離開。
其實我倒是有些想去……畢竟,作爲一個現代人,我還沒見過古代這樣熱鬧的場景,所以很想去見識見識。
就是不知道冷子游是怎麼想的。
“去,爲何不去?”冷子游轉着手中的碧蕭。閃爍着笑意的桃花眼既深邃又迷人,讓我看的有些忘乎所以了。
冷子游一轉眼,看到我這個樣子,便擡手用碧蕭敲了敲我的頭。低聲道:“看什麼呢?走,跟我一道去瞧瞧。”
“好。”
我緊跟冷子游身後,就像是冷子游最忠心的僕從一樣。
這幾日我越來越容易被冷大夫迷的神魂顛倒了,對冷大夫噓寒問暖到只差沒直白的開口告白了。
他應該也感受到了我的心意,但卻什麼都沒說,讓我有點沮喪。
……
天宗門的人爲了這次選親大會花費不少,在廣闊的廣場裡,擺了能容納幾千人的多人的桌椅,在中間搭了個精緻的架子,讓參選的少女上去以供對方展示才藝或是跟穆浩龍攀談。
穆浩龍相貌不錯,氣質尚可,很像一個少年英豪。再加上天宗門的財富和勢力,只需一眼,他就讓不少少女垂涎。
但穆浩龍卻並不喜歡這些鶯鶯燕燕。
……
冷子游玉面神醫的身份,能夠在江湖上發武林召集令,必然是不俗的,他被安排在比較前排的地方。
在選親大會開始之前,天宗門的管家曾在上面致辭,在他說完之後,穆浩龍姿態慵懶的坐在主座上,連站都沒站起來,就對來自五湖四海的武林人士道:“雖我打算只娶一人,但。在選親大會的時候,我卻仍會挑出兩人,乃至三人,讓她們隨興的比試一番。這樣方能彰顯出我天宗門的少夫人也不是誰想做就能做。大家說是麼?”
他的態度很是囂張,讓不少武林人士,心裡都有些暗惱。
這已經是穆浩龍第二次出爾反爾了,這兩次。全都是爲了步荷溪一人。
步荷溪對穆浩龍說,她要避嫌,就沒有跟他坐在一塊兒,而是帶着面紗,坐在距離穆浩龍稍遠的地方。
看到穆浩龍這麼說,她朝着穆浩龍讚許的點了點頭,穆浩龍見此,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如此。選親大會就開始吧,參選的姑娘們,管家那裡自有備案,他會按照姓名逐一叫你們上臺,上臺的時候,你們只需展現自己引以爲傲的技藝讓本公子過目便好。”
他那副刻意營造出的慵懶,狂傲模樣讓不少自詡身份不俗的武林人士不屑,但卻讓一些年輕姑娘們很是癡迷。
冷子游在穆浩龍說話的時候。掃了一眼四周,發現他的位置有些怪異,雖然不差,在第一排,但是,卻非常靠邊,幾乎與參選的少女們所坐的連在一起。
沈青嵐被安排坐在他身邊,正好挨着參選的少女,這讓冷子游有些不爽的皺起眉。
但他也只是不爽,畢竟他知道沈青嵐是沒有報名參選的,坐在這一帶,並非意味着她也要上臺。
選親大會正式開始,一個一個漂亮年輕的姑娘爲了俊俏的穆浩龍,天宗門的地位和財富,都忍着羞赧上了高臺展示技藝。
冷子游看的直搖頭。
倒不是因爲那些姑娘的技藝不夠好,而是因爲這些姑娘,本來都是好人家的姑娘,如今卻像是青樓裡的妓女一樣拋頭露面,爭樂奪豔--要知道皇帝選秀的時候,那些秀女可是隻有皇上一個男人過目的,而如今天宗門少門主選親的參選對象,卻是被不知道多少人看去了。
她們這麼做,只會自掉身價,況且,穆浩龍極有可能從頭到尾,都沒將她們看在眼裡。
時間在漸漸的流逝,衆人看的有些心煩了。
都過去不下五十位姑娘了,天宗門的少門主穆浩龍卻沒有絲毫的表示。
那些姑娘不是彈琴就是跳舞,在不就吟詩作畫,當然也有江湖女子舞刀弄槍的,但不管是哪一類,似乎都入不了穆浩龍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