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梓月,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被進來的宮女拖着出去,楚容華口中不停的詛咒着良嬪。
絲毫沒有將楚容華的詛咒聽入耳中,良嬪漠然的站在門口,居高臨下的看着,被宮女強行逼迫跪下來的楚容華,眼底瀲過去的眸光,根本看不到一絲一毫的溫度。
只聽的她冷冷的道。
“楚容華詛咒本宮,罪加一等,罰她跪十個時辰,本宮就在這裡看着,什麼時候跪完,什麼時候起身。”
說完,良嬪命人拿來椅子,坐在楚容華跟前,看着她跪。
這麼大的動靜,也將儲秀宮裡頭的那些良人美人都吸引了出來。
礙着楚容華有皇后撐腰,良嬪又有一個二皇子,紛紛不敢牽扯進來,只是遠遠的看着。
在衆人憐憫的目光中,楚容華只覺得內心在無限的膨脹,彷彿要爆炸了一樣,掙扎要起身,卻抗不過加註在身上的力道,只能夠卑微的去屈服。
因爲楚容華的不配合,已經被鉗制住她的宮女,壓在地上,臉也貼在地上,如畫的眉眼蒙了塵土,甚是狼狽。
看着楚容華這番模樣,良嬪的心情莫名的好起來。
“楚容華,本宮高一品,便是比你尊貴,尊卑有別,你可是學會了?”
“呸!”掙扎着往一旁吐了一口唾液,本想吐到良嬪臉上,無奈被人鉗制着而失敗了,楚容華甚是不甘。
良梓月,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
“哈哈哈!”彷彿聽到什麼好笑的事情一樣,良嬪起身彎腰大笑起來,坐回到椅子上,悲憫的看了楚容華一眼。
“你怎麼還是學不乖呢?你忘了,你正是因爲辱罵本宮,詛咒本宮的兒子,才落的這樣的下場的麼?”
“良梓月!”見良嬪提起舊事,楚容華心中的憤怒更甚。
一旁看着的青辭也是怕了,悄悄的往後邊躲了躲,正要退出去找皇后,被良嬪眼尖給瞄到了,當下厲喝一聲。
“站住!今日本宮看誰敢去嚼舌根,看本宮今日不打斷她的腿!”
嚇的青辭立馬就跪了下來,“良嬪娘娘,求您饒過我們家主子吧!良嬪娘娘!”
彷彿是沒有聽到青辭的請求一樣,良嬪冷冷的別過了眼。
“既然你那麼忠心,就陪你家主子一塊兒跪吧。”
不敢違抗良嬪的命令,青辭只得在楚容華身側,一同跪了下來。
忽然間,楚容華猛然扭頭,往擒在自己臉側的手上咬了一口,疼得擒住她的宮女只能放開。
掙脫了一半的禁錮後,楚容華用力掙脫另外一個擒住自己的宮女。
誤以爲楚容華要往自己衝過來,良嬪急忙起身,喊着,“抓住她!快抓住她!”
不想,楚容華只是冷冷的看了良嬪一眼,在脣齒間吟出一句。
“良梓月,本宮縱然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說完,人一下子衝到角落裡的井旁,縱身跳了下去。
“啊!”見着情形,駭的場上衆人皆是驚呼出聲。
良嬪也怔住了,沒想到楚容華如此的剛烈,當下也顧及不得,急忙命人下去救楚容華。
到底是晚了。
被太監從井底撈起來的時候,楚容華已經沒有了氣息。
一張如畫的眉眼,經井水浸泡後,有些發脹,雙眼也瞪的大大的,似乎死不瞑目,還帶着隱隱的不甘。
看的良嬪心裡沒有來由的一慌,身子一軟,往後跌了幾步。
“娘娘!”赤雪急忙扶住她。
“沒事。”穩住自己的身子,良嬪回了赤雪一句。
太醫也已經過來,給楚容華診過脈後,前來良嬪跟前覆命。
“啓稟良嬪娘娘,楚容華已經芳魂離體,回天乏術。”
良嬪聽着自己的聲音,都是顫抖的,盯着太醫,恨不得將跟前的太醫盯出一個窟窿來。
楚容華居然死了,就這樣死了?
這個認知,讓良嬪沒有來由的害怕。
一下子撇開赤雪的攙扶,良嬪跑出了儲秀宮。
一路狂奔,根本不敢停歇,良嬪跑到了皇后的宮門前,正要入內,被門口當值的宮人給攔了下來。
“良嬪娘娘,皇后娘娘正在午睡,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擾。”
“去幫本宮通傳一聲,說本宮有要事要見皇后娘娘,快,快呀!本宮真的有要緊的事情要見娘娘!”
心裡慌亂的緊,全然沒有了主意,良嬪上去揪住宮人的衣襟,命令着他去幫自己通傳。
亦是被良嬪這副模樣給嚇着了,宮人顫顫的退回宮內。
一會兒功夫過去,紫絹從宮裡頭走了出來,徑直走到良嬪跟前,先是給她行了個禮。
“奴婢給良嬪娘娘請安!”
見到紫絹出來,良嬪急忙上去揪住她的衣角,問着,“娘娘呢,皇后娘娘呢?本宮要見皇后娘娘。”
“真是對不住,良嬪娘娘今日怕是見不着娘娘了,皇后娘娘早上起來,舊疾復發,頭疼難忍,這會兒太醫剛施了針,才躺下。”
稍微往後邊退了一步,紫絹拂開良嬪的禁錮,不緊不慢的,打發着良嬪。
“本宮真的有要緊的事情,你再去幫我通傳一聲,幫我通傳一聲……”良嬪是真的急了,連“本宮”都不說了,直接說成了我。
當然知道良嬪想說的是什麼事情,紫絹固執的搖了搖頭,“良嬪娘娘還是請回吧。”
話落,不再與良嬪糾纏,自顧的轉身,折回宮內。
“紫絹姑娘!”見着紫絹要走,良嬪上前要追過去,被門口的宮人攔了下來。
見此,紫絹甚是困擾,停步回身,指點了良嬪一句。
“良嬪娘娘,皇后娘娘今日真的是不見您,您與其在這兒浪費時間,不如尋求別的出路呢。”
說完,真的頭也不回的回到宮內。
聽到紫絹的話,良嬪心中明白過來,楚容華乃是皇后的人,眼下這樣,皇后自然是不會見自己的。
一時間,良嬪想到了淑妃。
不再皇后宮前糾纏下去,良嬪往梨棠殿跑去。
淑妃不似皇后的無情,倒是見了良嬪,只是聽的良嬪說起楚容華的死的時候,淑妃只是淡漠的笑了笑。
“死了便死了,亦是不會有人在意的,你慌什麼?”
“可是,是臣妾將她逼死的……”可不似淑妃那麼淡然,良嬪將其中經過,全部告訴了淑妃。
聽完後,淑妃臉上的笑意未減,淡淡的道,“妹妹做的也沒錯,有什麼好怕的。”
“可是……”儘管淑妃如是說,良嬪的心裡頭,還是非常的不安。
直到在淑妃處尋不來任何幫助後,她才擡步返回自己的梓良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