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出手

清穿之康熙風雲 37、出手

37、出手

西暖閣內,胤礽正在看着前線剛剛遞上來的摺子。過了一會兒,他放下摺子,笑着對還在暖閣中的數位輔助大臣道:“皇上昨天已出古北口,想是再過幾日就可以進駐古魯富爾堅嘉渾噶山了。”

“皇上此次行軍速度甚快,居然才兩日就出了北口。”索額圖撫手嘆道。

胤礽“恩”了一聲,道:“這幾天還請索相、明相和佟大人將相關物什準備好,只等大軍入駐陰山之時,你們便與恭親王一同前往陣前與皇上會和。

索額圖等人紛紛行禮道是。

隨後,胤礽處理了京中的一些政務,同時還要抽調入手準備護送第二批糧草前往戰場。

胤礽思索了一會,道:“護送糧草之事,就由馬齊負責。”

兵部尚書紀爾他布應了下來,只等回去就通知馬齊讓他做好準備。

胤礽接着又說了一些細節,直到相關的人都明白了自已的任務,他才道:“今天就到這兒。”

索額圖留在最後面,直到所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才走近胤礽身邊輕聲道:“您交待下來的事兒奴才都已經安排好了,那筆款子真要查起來,其他人也只會查到法喀的頭上。”

胤礽點了點頭,“有勞索相了。”

這時,何玉柱進來報道:“太子爺,太后派人來傳話,說若是您忙完了,請您過去慈寧宮一趟。”

太后?!

胤礽奇怪地問道:“太后可有說是因何事召我去慈寧宮?”

“回太子爺的話,傳話的人說他也不清楚。”

“我馬上過去。”

胤礽跟索圖寒暄了幾句後,便去了慈寧宮。

一進到東側殿,胤礽嘴角直抽地看着在桌子上面那一疊厚厚的紙張,記載的全是京中待字閨中的女子。

“請太后安。”胤礽恭敬地行完禮,然後問道:“皇瑪嬤,您這是……”

太后招手讓胤礽上前,笑道:“皇帝在出徵前曾跟我提過,在明年的秀女大選中他要幫你挑一個好福晉,要我也幫着掌掌眼。這不,我正在幫你相媳婦呢。”

胤礽實在無語,那幾天康熙不是天天忙得腳不沾地嗎?他怎麼還有心思關注這些小事?想歸想,不過胤礽還是挺感動康熙能在百忙中抽空忙起他的婚姻大事。

“我信得過皇瑪嬤的眼光,您看着好的,那就一定是好的。”胤礽親呢地靠在太后肩上說道。

太后被哄得心花怒放,道:“我可是聽皇帝說了,他說你比較中意性子溫柔、知書達理的女子,可是如此?”

胤礽不答話,只是輕輕點了頭。

太后一看,慈愛地拍了拍胤礽的肩膀,“我明白你的意思。放心,我一會爲你挑個最拔尖的。”

胤礽先是一笑,然後嘆了口氣,“父皇出兵噶爾丹,我身爲兒子,不能隨侍身邊已是不孝之極。現在卻還要勞動父皇爲我的婚事擔心,胤礽心裡實在是不安。”

“你說的極是。秀女一事其實也不急,還是等皇帝回來再好好看看。”後宮不能幹政,太后也不好對康熙親征發表看法。不過被胤礽這麼一說,倒是勾起了她的擔心,於是也沒心情查看那些秀女的資料了。

胤礽見太后擔心康熙,便說了不少趣話兒哄她,直逗得太后眉開眼笑的。太后在深宮也是寂寞多年,不然不會將五阿哥和德妃的女兒九格格接來慈寧宮撫養。她見快到午膳時間,便索性留了胤礽在慈寧宮用膳,還叫來了九格格一起陪伴。

用完午膳,胤礽又跟太后說笑了幾句,才離開了慈寧宮。

從慈寧宮回到毓慶宮,必要經過御花園。胤礽以平日的步調不緊不慢地走着,在經過一道迴廊時,他突然停了下來,有些不可思議地看着左前方。

“太子爺?!”何玉柱對太子突如其來的行爲覺得有些奇怪,不由得順着太子的眼神看了過去。他只看到八阿哥和九阿哥、十阿哥在御花園裡玩耍,看來是幾位小主子趁着中午休息的時間出來透下氣。皇上不在宮中,這樣的舉動想來也不是什麼出大岔子。

胤礽回過神,不再理會八阿哥那邊的玩鬧,徑直回到了毓慶宮,還讓人找來了前些日子內務府呈上的南洋五彩錦鯉。

胤禩向不遠處的抄手遊廊掃了一眼,然後才低下頭看着拿在自已手裡的五彩玻璃盅,兩條淺紅色的小小金魚正在裡面遊得歡暢。他將玻璃盅放在平臺上,對胤禟和胤俄說道:“九弟,十弟,我們回去。”

兩個小傢伙不情不願地放開已經被他們折騰得完全看不出原樣的蘭花,乖乖地跟在胤禩身後回去上課。

練習騎射的時候,胤禩在射箭上依然獨領於衆皇子之前。

不過今天下學後,胤禩並沒有直接回阿哥所,而是改去了永壽宮。在經過御花園一個偏僻的小假山時,胤禩突然道:“王海,給額娘帶的小玩意我放在書房裡,忘記帶身上了。你回去將它找來,我在這兒等你。”

王海打了個千,有些遲疑:“主子,您一個人……”

“這芙蓉花開得不錯,我要摘幾枝給額娘。你快去快回便是。”胤禩垂下眼,遮住了其中的殺意。

王海想想也是如此,便領命跟另一名小太監先回阿哥所拿東西。

胤禩沿着婉延的小路攀上假山,摘了好幾枝粉色芙蓉。就在他踮起腳尖折向另一枝開得絢爛的木棉花時,背後突然傳來一股巨大的推力,想要將他推下假山。

羅方見自已已經碰到八阿哥的身體,心裡一陣歡喜,卻不想眼前一花,八阿哥居然憑空消失了。他來不及反應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一陣天旋地轉,整個人已被重重地摔倒在地上,下一秒手腳關節處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感。羅方很想大聲呼救,但是他的喉嚨已被人用腳尖輕輕地踩着,力度不大,也讓他發不出一丁點兒聲音。

胤禩手裡輕撫着剛剛摘下來的木棉花,悠閒地問道:“你已經跟着我幾天了。,誰派你來的。”

羅方一陣急喘,身軀在地上不停地挪動着,他的手腳外往凸起一個詭異的角度,看得出來是已經被人折斷了。

“恩?不知道?還是……不想說?”胤禩終於移開了腳尖,只是他馬上又朝羅方的肩胛處一踩,“喀嚓”的骨碎聲在寂靜的空間裡聽得人毛骨悚然。

胤禩重新用力抵住羅方的咽喉,恰恰止住了他的尖叫。過了一會兒,胤禩才慢慢放開他,又問了一次:“說,誰讓你來的?”

“奴才,奴才……只是奉命行事,請……請八阿哥放過奴才!”看到八阿哥滿是殺意的鳳眼時,羅方內心深處不斷地涌出一股濃重的恐懼感,那種可怕的感覺幾乎壓過了身體內部傳來的痛楚。

“奉命?你奉的是誰的命?”胤禩不爲所動地繼續問道,他挑出一枝開得不甚好的芙蓉花,隨手扔在了一邊。

羅方重重地喘了幾口氣,才掙扎地說道:“我,我也不知道,是,是上面有人通知我,我就,就動手了。”

“說清楚點。”胤禩不耐煩地在羅方已經斷了的手腕關節處再用力一踩。

羅方已經近乎在翻白眼,這種痛到極點又暈不過去的感覺已經摺磨得他幾近喪失了理智:“是,是……”供出來的名字是景仁宮裡的一個太監。

乍一聽到,胤禩眼裡不禁閃過一抹詫異。

“原來如此。”胤禩微微一思索,便明白過來了。

既然羅方已經給出了自已所需要的消息,胤禩也懶得再跟對方繼續糾纏,腳下一個用力就給了他一個痛快。

不過,這個屍體應該怎麼解決啊?胤禩頗爲苦惱地看着屍體,總不能就這麼放在這裡不管,要是查到他也在這裡出現過的話就有些麻煩了。

胤禩四下看了看,頓時有了主意。他拎起羅方的衣領,將屍體拖到假山下的一個枯井邊,然後再將他往井裡一扔,再蓋好井蓋。沿原路返回的同時胤禩順便將兩人的痕跡抹掉,這纔回到遊廊處等王海來找他。

胤禩在廊下襬弄着花兒有好一會兒了,才見到王海他們拿着東西找了過來。

“主子,您看,可是這些?”王海捧着一個楠木盒子恭敬地問道。

“是這個沒錯。”胤禩隨意地掃了一眼,“額娘應該等很久了,走。”

“是,主子。”

宮裡規矩森嚴,胤禩在永壽宮跟良嬪只是說了幾句話而已,便不得不起身告辭。要知道,偏殿裡還住着一些年輕的常在答應呢。

走到半路,胤禩被何玉柱攔下了。

“八阿哥,太子爺請您去毓慶宮一趟。”何玉柱行了個禮,道出了來意。

胤禩微一挑眉,心裡有些不確定太子是不是發現了他剛纔做下的“好事”。只是太子邀約,他根本沒辦法拒絕,只得道:“帶路。”

“八阿哥請隨奴才來。”何玉柱再次施了個禮,然後纔在前面爲胤禩掌燈帶路。

時值盛夏,毓慶宮沒有像別的宮殿一樣點滿薰香,反而在轉角、彎位、不起眼的角落種了不少鮮花香草,藉着自然的味道帶來舒爽的氣息。

胤禩進入殿內,朝端坐在首位的太子行了個禮,然後便站在一邊等着太子發話。

胤礽笑了笑,指着桌上幾條漂亮的錦鯉說道:“八弟過來瞧瞧,這是我從南洋那邊新得到的五彩錦鯉。”

胤禩一陣惱怒,這個太子殿下眼還真尖。氣歸氣,表面上他還是得笑着說:“這幾條魚真漂亮,弟弟好像從沒見過這麼特別的品種。”

“正巧我今天在御花園看到八弟似乎很喜歡錦鯉,玩得都不願鬆開手。既然你喜歡,這些魚就送給八弟玩兒。”胤礽笑眯眯地說道,心情狀似很好。

胤禩心裡大嘆倒黴,被誰看到不好,居然被太子看到。早知道中午他就不接住那個玻璃盅,讓它摔碎算了。

“胤禩謝過太子殿下。”胤禩接過透明的玻璃缸,心裡快嘔死了。他可沒忘記他以後還要爲太子無條件地做一件事呢。誰知道太子以後會提出什麼稀奇古怪的要求。

胤礽又問道:“良嬪娘娘最近的身體可好?”

“謝太子爺關心。額孃的身子經過太醫的細心調養,已經比以前好上許多。”胤禩低下頭,無奈地答道。

胤礽聽罷,“恩”了一聲後沒再說什麼,便讓胤禩回去了,當然連那幾條小錦鯉也一同跟去了阿哥所。

二十日,胤礽收到前方傳來的消息。大軍進駐古魯富爾堅嘉渾噶山後,康熙便感身體違和,卻仍抱病前行。

二十三日,諸大臣、侍衛跪請皇帝迴鑾調攝,康熙無法,遂命隨駕火器營兵和前鋒護軍赴大軍前,方啓行迴鑾,同時令皇太子、皇三子前往行宮處迎接聖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