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十阿哥在別院的美女羣裡流連了好幾日的老九回到了自己的家裡,見書桌上已經整整齊齊的擺着蘑菇火鍋的做法,不由得嘴角微微上翹,看來那個無鹽女還是挺上道的。沒有借這個機會來死纏着自己不放,平白的讓人生厭。
老九心情大好的打開了那份報告,看着看着就不自覺的擰起了眉毛。他有些奇怪的翻了翻那些紙張,沒錯,是寫了蘑菇的做法啊,從選什麼蘑菇,到怎麼清洗,底料怎麼配置,都寫的一清二楚。當然裡面有味至關重要的東西沒有寫明,顏炎也坦白的說那是火鍋成功的訣竅,不能送到大師傅跟前。已經準備了成品,到時候讓老九派心腹之人送到廚房就是。
但老九對這份報告還是怎麼看都不順眼,納了半天悶也沒弄明白的老九,不禁又拿出了之前顏炎縮寫的報告出來對了對。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這個女人竟然忘了在這報告裡寫上溢美之詞,怪不得怎麼看怎麼彆扭。
老九怒氣衝衝的將報告往桌子上一放,大筆一揮寫上了‘重寫’兩字,就讓跑腿兒的快馬送去了北塢的莊子,然後就將此事拋諸腦後,去後院慰問他那些獨守空房的大小老婆去了。
可這剛到棟鄂氏的院子裡,老九就後悔了。原來他那嫡女四格格正在嚎啕大哭,棟鄂氏怎麼哄也哄不好,讓奶孃在一旁乾着急。老九一進門就怒道:“幹什麼呢?自己沒本事哄就麻利的交給奶孃,瞧孩子都哭成什麼樣了?”棟鄂氏被嚇了一跳,手裡一鬆差點沒摔倒自己的親閨女。
在奶孃慌手慌腳的接過四格格去了一旁的內室,老九也完全沒了興致,瞪了棟鄂氏一眼,拍拍屁股走了,氣的棟鄂氏哭了整整一個晚上。而老九去的第二個院子是完顏氏的,一進去的時候老九還比較滿意,想着完顏老頭定然很會教閨女,兩個女兒都是聰明人,雖然有一個長的磕磣點兒吧。
老九剛進完顏氏的院子時,完顏氏正跟兩個女兒在院子裡曬太陽,雖然已經是十月,但午後的太陽還算比較暖和。完顏氏一見老九進來,那笑的一角嫵媚,忙快步的迎了上來。
誰知道兩個小姑娘一見額娘走了,還親近了一個沒怎麼見過的男人,不幹了,開始嚎啕大哭。任完顏氏怎麼哄,都不見效。老九隻覺得自己的耳朵都快被震聾了,真想叫顏炎過來看看,什麼女兒是小情人、小棉襖的都是扯淡,明明就是一羣小惡魔。
當完顏氏終於讓奶孃將兩個小丫頭連拉帶拽的走開之後,老九又沒了小坐的興致,和完顏氏隨便說了幾句話,又走了。而後院裡的兆佳氏三腳踹不出一個屁來,劉氏又跟八哥似的說個不停,其他的女人老九連想都想不起來了。
老九轉了一圈之後又回到了自己的書房,覺得這日子簡直沒法好好過了。正巧這時,早上纔剛剛和老九分手的十阿哥,又拽着八阿哥過府了,說這月十七就是老九的生辰了,想要看看老九想怎麼慶祝。
兄弟如春風般的溫暖,讓老九頓時覺得這家裡更沒法呆了,一羣大老婆小老婆們,難道就沒人記得他的生辰。老九出離憤怒了,將管家王公公叫進來一陣數落。
王公公今年馬上就要到不惑之年了,辦事一項穩妥。此時雖然見老九氣急敗壞的,還是很鎮定的理清了頭緒,幫棟鄂氏說起話來。
其實這老九還真是冤枉棟鄂氏了,人家雖然飽受着沒生兒子的壓力,但還是積極的爲老九準備了壽宴,並提前好幾個月就預訂了京城有名的戲班來府上唱戲。
老九聽了管家的彙報之後,臉色才稍稍的好看了些。八阿哥也知道自己這玉樹臨風、萬花叢中過的弟弟最近有些不順暢,笑道:“屆時,你將兄弟們都喊上,到你府上聚一聚,也好讓大家躲在皇阿瑪面前爲你美言幾句。”
老九嗔了一眼八阿哥,覺得八阿哥也是糊塗了,難道自己不指着他們美言,就能不叫他們了?八阿哥哪裡知道老九在心裡複議他糊塗,依舊提點着:“還有宜妃娘娘那裡,你也要早些準備纔是,都說兒生日娘苦日,宜妃娘娘的禮物要大一些纔是。”
老九本來還一臉的不耐煩,聽到八阿哥這句話,不知道想起了什麼,頓時眼睛就亮了起來。而此時的顏炎,已經收到了那被老九寫了重寫的操作說明,正支着腦袋想老九到底抽什麼風呢,她一個蘑菇火鍋的操作說明,究竟要寫成什麼樣才能過啊,真是要死了。
最近老九是不是更年期提前了?或者是青春期錯後了?怎麼渾身上下都透露着一種不正常啊。想不明白的顏炎,將操作說明扔到了一邊,去莊子外面視察她的蔬菜大棚去了,眼看天就涼了起來,她定然得讓她的綠葉子在京城裡來個萬衆矚目的亮相。
誰知在顏炎在蔬菜大棚裡忙活了一下午之後,房間的書桌上竟然又放了一份老九的指示。指示很簡單,說要將蘑菇火鍋送給宜妃去實用,讓顏炎使勁渾身力氣,將蘑菇的好處都吹出來。
顏炎不禁滿腦黑線,覺得這老九簡直沒法理解了。她用手指捏了捏自己的嘴脣,想着老九到底要一份什麼東西。卻不知爲何突然想到了老九那個突兀的吻。
雖說兩個人之間還隔着一層面紗,不算真正的吻到了,但顏炎還是覺得周邊都充斥了老九身上好聞的味道。顏炎覺得自己的臉有些熱,她不禁的拍了拍臉孔,趴在桌子上賴着不起來。
那天晚上,顏炎做了一個美夢,夢到自己又回到了後世,和倪晨手牽手去了充滿小資情調的小河邊。夢到倪晨滿臉笑容的看着他,夢見倪晨輕輕的吻她。誰知道倪晨剛剛接近她的時候,就突然變成了穿着皇子常服的老九。那暖暖的沁人心脾的笑容也變成了陰冷狡詐的諷刺,顏炎猛的掙扎,一下子就驚醒了過來,冷汗浸溼了衣衫。
顏炎抱着被子坐在牀上,半晌沒有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