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政帶着紫蘇來到老九大帳的時候,這邊非常的熱鬧。不只弘鼎弘相在一旁鬧騰,甜心和阿古達木也都在。這阿古達木也是個有意思的,即便到了草原,土謝圖汗王的大帳就在草原的另一端,他也極少過去拜望。撐死了隔幾日過去請個安,這不難看出,阿古達木對於這個父王,還是有很多怨念的。
弘政進去的時候,顏炎正靠在暖塌上,整個人也懨懨的。
弘政一愣,上前道:“額孃的肩膀還是傷到了嗎?怎麼這麼無精打采的。”顏炎還沒有說話,甜心便叫了起來:“是啊,那後坐力真的是太誇張了,我現在肩膀還疼呢,更別提額娘開了那麼多槍呢。”
顏炎爺似乎困擾了一下,對老九道:“爺,這一點兒就沒有辦法改進嗎?根本就不適合女眷使用啊!”
老九沒好氣的瞧了顏炎一眼:“這是用來上戰場的槍,哪裡是用來給你打獵的。快不要鬧了,也不怕孩子們笑話。”顏炎撇了撇嘴,甜心也道:“阿瑪這話就不對了,就算是給將士們用的,我們也可以用啊。而且這力度小一些的話,將士們不也輕鬆嗎?”
老九有些埋怨的看了甜心一眼:“你快和你額娘學點兒好吧,昨天那麼危險的情況下,你就趕去,阿瑪還沒和你算賬呢。若不是阿古達木護着你,你這會兒也就是在榻上躺着,動彈不得!”
甜心悄悄的吐了吐舌頭,沒有反駁老九。
倒是阿古達木有些出神兒,他並沒有把暗器的事兒告訴老九和弘政。他總認爲那暗器八成是衝着自己來的,而且八成和土謝圖有關係。所以阿古達木需要好好想一想,未來的事情到底怎麼做纔好。
顏炎見話題越扯越偏,便問向在一旁也若有思索的弘政:“你的生辰準備怎麼慶賀?”
其實在老九家,生日還真的是年年過的,但一般都很簡單。除了小時候,顏炎還真沒有因爲孩子們的生辰而請過客,所以在弘政甜心的心目中,他們的生辰不過就是一頓團圓飯,一碗長壽麪而已。
所以對於顏炎的提問,弘政一時間還真有些懵:“那能怎麼慶賀,不就是直接請大家吃吃喝喝一頓嗎?到時候讓廚子們去折騰,您可別跟着摻和,肩膀上傷要好好養養纔是。”
顏炎無奈的搖頭:“你皇瑪法的意思肯定不是這個,所以就算你把這樣的方案給你皇瑪法報上去,也會被駁回。”說完,顏炎又看向老九:“爺是不是也認爲這樣?”
老九託着腮幫子,依舊看着手裡的書,似乎並不感興趣顏炎所主持的家庭會議:“你倒是難得聰明一回。”顏炎不禁翻白眼,這叫聰明嗎?但凡有點兒腦子的人都能瞧出來康熙的意思吧。
“那爺幫我們出個主意?”顏炎有些期盼的看着老九。
老九終於擡起頭瞧了顏炎一眼,不緊不慢的道:“就怎麼張揚怎麼來唄,你一向擅長這樣的事情,定然沒問題的。”
顏炎掃了老九一眼,若不是孩子們都在這裡,她肯定想去狠狠的掐老九一下,這種語氣實在太討人厭了。不過顏炎現在也沒什麼功夫和老九置氣,她只是一門心思不想和小安共事,她最好一直連那個人的影子都看不見纔好呢。所以顏炎在突然看到弘政身後站着的紫蘇時,頓時笑的眉眼彎彎:“這樣吧,你的生辰就交給紫蘇去辦吧。你有什麼要求,直接告訴紫蘇就是。”
紫蘇被嚇了一跳,爲難的看向顏炎:“福晉……。”
顏炎擺了擺手:“我知道你一定沒問題的,去做吧,好賴也這樣大了,應該張羅一些事情了。”說完,顏炎又看向甜心:“你願意跟着折騰也行,不願意就好生的呆着,可別在惹是生非了。”
甜心頓時不滿的叫道:“額娘,我哪有惹是生非!”
顏炎也不搭理甜心,因爲任務交出去而心情大好。弘政看着自己額娘那高興的樣子,又瞧了紫蘇一眼,衝她點了點頭。紫蘇嘆了口氣,低聲道:“我知道了,定會辦好這次的事情的。”
顏炎見事情都說定了,就擺了擺手,讓孩子們退下了。老九這才擡眼看向了顏炎,直接捅破了她的僞裝:“你是有多忌諱小安,竟然把差事都交了出去?”
顏炎癟了癟嘴,不滿地道:“我哪有忌諱她,我是不想見她罷了。爺都那樣說了,我早就想通了。”
“哦?這麼說小安的事情你不再糾結了?”老九顯然一副不相信的樣子,好笑的問着顏炎。
“不糾結了!”顏炎答的斬釘截鐵。
“不好奇了?”老九又問。
“不好奇了!”顏炎再答。
老九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既然這樣那就算了,我本來還說要跟你說說小安的事情呢,現在看來也沒必要了!”顏炎立刻就看向了老九,一下子就撲了過去:“有必要有必要,爺快說吧,我想聽的很呢。”
老九頓時哈哈大笑起來,顯然覺得顏炎這樣可愛透了。顏炎一看老九又捉弄她,不禁用力的杵了一下老九的肚子,一副不甘願的樣子。
老九伸手抱住顏炎:“你再休息一會兒,午後我帶你去一個地方。”顏炎歪頭看向老九,安靜的點了點頭。老九這個樣子,是說那小安的秘密終於要解開了嗎?
午後的時候,老九果然遵守了承諾,帶着顏炎離開了大帳的聚集地。對於老九和顏炎的突然離開,自然有很多人都注意到了,也自然有很多人都悄悄跟着了。
顏炎坐在馬車上不解的看着老九:“爺就是爲了這個目的嗎?帶着一羣小尾巴去看風景?”顏炎說的有些諷刺,她都能感覺出來後面都是跟蹤者,可見那些人有多麼的不用心。
老九笑道:“彆氣,山人自有妙計。”老九一副非常有把握的樣子,倒是讓顏炎安靜了下來,只覺的自己所做的馬車在樹林裡繞來繞去的,簡直就跟走迷宮一樣。
一直坐在馬車裡的顏炎,並沒有發現,他們的馬車在經過某一個山洞附近的時候,已經從一輛變成了兩輛。自然其中一輛按照原來的路程在繞,而她所坐的這一輛,已經穿過了那個山洞,來到了一個滿是鮮花的山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