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入滿眼的花海,讓顏炎頓時驚呆了。
她歪頭看着老九,不知道心裡是個什麼樣的感覺,只是低低的問了一句:“這裡,是爺和小安的曾經?”
老九看了顏炎一眼,露出了一個別有深意的笑容,他拉着顏炎順着花海慢慢的往裡走。當然一起跟來的人已經自覺的留在了谷外,這讓顏炎有一種天大地大隻剩下他們兩個人的錯覺。
老九牽着顏炎的手,慢慢的走着。氣氛很安靜,顏炎雖然有很多話想問,最後還是忍了下來。兩個人在花海中穿梭了一會兒,纔來到了一所墳墓之前。
顏炎詫異的看着眼前這個蓋的猶如宮殿一般的墳墓,歪頭看了一眼老九。
老九慢慢的鬆開了顏炎的手,走到墳墓前默默的站立,半晌才道:“這裡就是小安安息的地方,你想知道什麼,就問吧!”顏炎擡頭去看向小安的墓碑,卻發現墓碑上什麼都沒有寫,只是一片空白。
顏炎有些不解,呢喃着:“爲什麼沒有字?”
老九輕嘆:“因爲,我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叫做小安。小安這個名字,不過就是一個代號。他們有很多的小安,只不過最特別的就是她而已。”
顏炎詫異的看着老九,喃喃的道:“我不懂。”
“你想進去看看嗎?”老九突然問着顏炎,顏炎下意識的就退後了一步,雖然她知道古代的墳墓修的都是富麗堂皇的,可是對於她這種在後世連十三陵都沒有去過的人,還是不自覺的有點兒害怕。
老九似乎知道顏炎的害怕,輕輕的握住她的手;“別怕,我陪着你。”
老九的手很溫熱,對於顏炎來說是很大的鎮定作用。顏炎跟着老九的步伐,走向了那座看起來大大的墳墓,老九不知道動了那裡,墳墓的側面便開了一扇門。
顏炎不知道爲什麼,竟然想到了很多後世武俠小說的橋段,總覺得裡面肯定是機關重重。誰知道真正走進去的時候,裡面卻是異常的正常。
在長明燈的映射下,整個內室都異常的明亮。顏炎一走進來,就見到了那放在最中間的棺材。顏炎眼拙,分不清那是什麼木頭製成的,但是她想應該是很好的東西吧。
看到這裡,她突然想起了賀氏和自己說的話,不由得好奇的看向老九:“賀貴人說,當初是她親眼看着小安下葬的,還說當時我這對兒玉鐲,就在小安的身上。是這裡嗎?”
老九搖頭:“我說過,他們有很多的小安,自然下葬的也不會是同一個。”
“他們是誰?”顏炎不解的問着。
老九搖頭:“我沒有查到,只知道是個特別的組織。小安在臨死前告訴我,不要相信小安,不要相信任何特意靠近的女人。我困惑了很久,纔想出來遺忘這個方法。”
顏炎心裡咯噔一下,果然老九的遺忘通通都是假的。只是現在顏炎並沒有太大的感觸,因爲存在的那個小安,也是假的。
老九將顏炎領到了一副畫像前,指着上面的一個宮裝女子道:“這就是在我身邊陪了好多年的小安,是個我知道的最真實的小安!”顏炎擡頭看去,卻再看到小安的那一剎那頓時驚呆了。
那上面的畫像,簡直就是後世的自己,雖然有一些些的差異,但那樣子自己是不會認錯的。她的頭頓時疼了起來,感覺似乎有什麼被自己忘記了,忘的徹底。
“顏炎,你怎麼了?”老九似乎也發現了顏炎的不對,有些緊張的抓住了她的肩膀。
顏炎有些驚慌的搖頭:“我沒事兒,爺不要擔心。”說完,顏炎強迫自己平靜下來,指着那畫像道:“爲什麼這個小安和現在的小安,長的不一樣?”
老九微微一笑:“不一樣嗎?許是那些做人皮面具的,忘了小安的面容吧。或許是畫像帶出來的差異,突然看到小安從永和宮的密室出來的時候,我震驚了許久呢。因爲我總認爲,小安如果真的能活那麼長的時間,應該就是她的樣子。”
顏炎徹底糊塗了,攥着越來越憋悶的胸口,強忍着說道:“爺跟我講講小安的故事吧,我很感興趣。”老九點了點頭,拉着顏炎走到了幾個大箱子前,低聲道:“你要知道的,都在這裡面。”
顏炎心裡似乎知道了什麼,有些緩慢的將箱子打開。果然裡面放着的,都是她認爲已經在靜心庵被燒燬的日記。她猛的擡頭看向老九:“那把火是爺放的?”
老九搖頭:“不是我,我只不過提前把它們都收起來了而已。沒成想,有人比我更怕你會見到這些東西,甚至很乾脆的點了一把火。當時我還挺慶幸的,因爲這樣省了我很多的麻煩!”
“爺不知道是誰放的火嗎?”顏炎不解的問着。
“是他們,想讓我誤以爲小安還活着的他們。只不過他們太小瞧我了,不知道我的遺忘都是僞裝的!”老九的聲音很輕,似乎怕是打擾了什麼。
顏炎發現,自從老九進入這個墓室以來,他的聲音就很輕,溫柔的不像話。就算此時此刻說着陰謀,他也沒有半分的情緒帶入。老九伸手將箱子裡的日記都取了出來,笑道:“我也是第一次見到這些日記,小安是個內斂安靜的人,和你不太一樣。”
“爲什麼要和我一樣?”顏炎直直的看着老九,似乎想要看進老九的眼睛深處。
老九卻絲毫沒有覺得自己說的有什麼不對,低聲道:“我曾經以爲,你們會很像。”
顏炎微微的攥緊了拳頭,盯着老九的眼睛幾乎有些疼痛起來。過了好半晌她才喃喃的說道:“爺,我不是小安!”老九突然擡頭看向顏炎,眼神兒異常的坦蕩,沒有絲毫別樣的情緒。
他擡起手輕輕的撫摸了顏炎的臉頰,柔聲道:“我知道,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顏炎只覺得眼眶一熱,一行淚就順腮滑下。老九柔柔的笑了,輕輕的擦掉顏炎的眼淚:“你只是顏炎,是好不容易纔走到我身邊的顏炎。我知道的很清楚!”
顏炎的眼淚掉的更兇了,看着老九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而老九湊過去輕輕的含住了顏炎的嘴角,呢喃着:“我愛的,只有你。我愛你,顏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