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顏炎突然大叫了一聲,嚇壞了老九。
老九幾乎是一路小跑的就抱着顏炎回到了綺夢園,這讓顏炎很佩服老九的體力,就算自己在這裡很嬌小,這樣抱着走這麼遠的路,還是很累人的。
老九小心翼翼的將顏炎放在了綺夢園一樓小花廳的軟牀之上,緊張萬分的問道:“哪裡不舒服告訴爺,不許隱瞞?”顏炎看着老九那滿頭大汗,外加關切異常的眼眸,不由得心中一暖,有些感動的指了指自己的腳。
老九詫異的看向顏炎:“腳?腳怎麼了?”
顏炎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有些抽筋,疼的厲害。”
顏炎幾乎都能看到老九額頭上冒起的黑線,他不可思議的瞪着顏炎,聲音也提高了幾分:“你剛纔大呼小叫的,是因爲腿抽筋兒了?”
顏炎瞪着大眼睛,無辜的衝老九點了點頭。
老九頓時長嘆了一口氣,那聲音裡包含了虛驚、無奈、微怒甚至還有一絲絲的竊喜。他坐在牀尾,將顏炎的繡花鞋脫掉,一隻手按住顏炎的腳心,一隻手扶住顏炎的腿,幫顏炎梳理着腿上的經脈。但口中卻有些惡狠狠的說道:“以後若再這麼嚇唬爺,信不信爺直接將你痛揍一頓。”
顏炎調皮的伸了伸舌頭,低低的笑道:“爺生氣的時候真帥,讓妾身大開眼界呢。”老九沒好氣的瞧了顏炎一眼,又是那副風情萬種的樣子,讓顏炎臉上的笑意更大了。
“你就嘚瑟吧,看以後爺怎麼罰你!”老九雖然說的有些狠狠的,但神情明顯的放鬆了下來,看向顏炎的眼神兒也帶了幾分笑意。顏炎也跟着有些傻乎乎的笑了,安心的享受着老九的服務。老九手上的力道很是合適,輕重適中的。顏炎覺得自己在讓老九這樣按下去,肯定就能舒服的睡着了。
不過老九卻仍是有些擔心的說道:“一會兒還是要看看太醫,不管怎麼說,都是看過了才踏實些。”顏炎點了點頭,低聲道:“妾身好了,謝謝爺。”
老九這才放開了顏炎的腿,一挪屁股,就坐到了牀頭,讓顏炎靠到了自己的身上:“怎麼會摔倒的?跟爺仔細說說。”顏炎有些無奈,但她明顯不想和老九討論這個問題:“爺,妾身還能回北塢的莊子去嗎?妾身想去那邊安心的養胎,爺說好不好?”
老九一陣沉默,他自始至終都知道顏炎是抗拒來這貝勒府上的。起先老九以爲顏炎是想要逃避完顏氏,現在看來,她就是不喜歡這樣的生活方式。老九甚至偷偷的想過,如果自己在北塢莊子裡放幾個妾室,恐怕顏炎也就不會對那個地方情有獨鍾了。
“不行嗎?妾身以後都必須住在這裡了嗎?”顏炎見老九不說話,又再接再厲的問着。
老九這才下意識的擁緊顏炎,低聲道:“爺保證,以後再也不會出現這樣的事情了。你在貝勒府裡也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和北塢莊子上一樣。”
顏炎輕輕的嘆了口氣,沒有符合老九的話,只是微微的點了點頭,爲自己以後的生活開始默哀了。誰知老九聽了顏炎的這聲嘆氣,心裡的疼惜更大了,忍不住低聲道:“再過一陣子吧,等太后娘娘對你不那麼關注的時候,爺就送你回北塢的莊子。”
顏炎頓時眼睛閃亮,猛的坐直了身子,滿臉神采的看着老九:“真的嗎?爺,您可要說話算話啊。”老九看着顏炎那突然生龍活虎的樣子,頓時無奈的笑着:“是,爺說話算數。只是你好賴也要輕些吧,肚子裡還有孩子呢,自己都不知道在意。”
顏炎滿不在乎的搖了搖頭:“沒事兒,妾身強壯的很呢。”
老九深深的看着顏炎,一伸手就把顏炎拽進了懷裡,低聲道:“你真是個讓人看不懂的丫頭,爺總感覺以前從不認識你一般。”顏炎在老九的懷裡悶笑,他當然不認她了。她可是從好幾百年後穿越過來的,若老九認識她才叫奇怪呢。
老九自然能感覺到顏炎在自己懷裡的笑意,一下子就拉開了顏炎,故意板起了臉孔:“笑什麼呢,今天差點嚇死爺,知道嗎?”老九雖然板着臉孔,但在顏炎看來,卻異常可愛。
顏炎鬼使神差的,就在老九的臉頰上輕吻了一下,笑道:“爺可真是可愛…。。”顏炎一句話沒有說完,就見到老九的視線突然變得深邃起來。顏炎頓時一愣,見老九已經慢慢的靠近了自己,不由得心裡一顫,忙下意識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妾身什麼都沒做。”
老九輕笑,大大的手掌握住了顏炎的小手,將她的手按在了牀上。眼睛裡盛滿了笑容,而且越來越深。老九慢慢的靠近顏炎,聲音沙啞而又性感:“沒關係,爺來做什麼就是了。“
說完,就輕輕柔柔的吻上了顏炎的脣,淡淡的,淺淺的,老九一點一點的描繪着顏炎的脣形。顏炎只覺得一股電流瞬間的穿過了身體,麻麻癢癢的讓她形容不出來的感覺。顏炎的身體變得有些僵硬了起來,撲面而來的屬於老九專有的味道,讓她又一陣一陣的暈眩。她慢慢的閉上了眼睛,全身心的投入倒了老九這個充滿紳士,充滿美好的吻中。
棟鄂氏走進綺夢園的時候,映入眼簾的就是這麼一個場景。棟鄂氏立刻就愣住了,心裡五味俱陳,竟然不知道是什麼滋味。董嬤嬤顯然也被嚇住了,但看着棟鄂氏的樣子,還是硬着頭皮咳嗽了一聲。
顏炎頓時從一片陶醉中驚醒,待她看清楚是棟鄂氏之後,頓時有種自己和人家丈夫偷情被抓到的感覺,不由得也一陣緊張。而老九顯然不怎麼高興,眉頭皺的緊緊的,一副被打攪了好事的暴躁感。
好在棟鄂氏反應還算快,低聲道:“妾身擔心顏妹妹的身子這纔過來瞧瞧,太醫也到了,顏妹妹的身子,還是先讓太醫瞧瞧吧。”棟鄂氏雖然說的很委婉,但話裡話外還是透露出一種對老九做這種事情時機不對的譴責。
不過老九是什麼人啊,哪裡能聽不懂這些彎彎繞繞的話。他沒好氣的瞪了棟鄂氏一眼,當然這和瞪顏炎不大一樣,再也見不着那萬種風情,而是隻剩下陰狠和不耐了。
“太醫呢?”老九沉聲問着,就似乎那棟鄂氏不是他的妻子,而是個大丫頭一般。棟鄂氏抿了抿嘴,這才讓董嬤嬤將太醫請了進來。老九這才從顏炎的身邊離開,一臉緊張的看着太醫給顏炎診治。雖然顏炎的表現很正常,但老九還是怕她們母子出現什麼意外。
顏炎卻沒什麼感覺,她覺得自己的孩子可能特別的強悍,最起碼她這樣重重的摔倒在地上,肚子裡的孩子竟然沒什麼事兒。即便是太醫的診斷現在還沒有結束,顏炎也並不是特別的擔心,因爲她除了腳剛剛抽筋了,一點兒特別的感覺都沒有。
但顏炎還是能看出來老九有些緊張的,好在太醫很快就下了結論:“回九爺,側福晉的身子沒問題,若是還不放心,臣開一些安胎的藥給側福晉。”
老九還沒說話,顏炎立刻便道:“不用了太醫,多謝您。”
老九看着顏炎,無奈的挑眉:“又怕苦?“顏炎搖頭:”纔不是,妾身只是覺得是藥三分毒,孩子沒事兒,自然還是不吃藥的好,誰知道那藥對孩子有什麼影響。“
老九一聽顏炎這話有道理,便沒有強求。讓翠兒將太醫送出去之後,又看着棟鄂氏,冷冷的道:“你也去吧,把你院子裡的事情都查清楚,若是讓爺親自出手,可不要怪爺翻臉無情。“
棟鄂氏身子有些僵硬,除了老九這無情的話之外,更加不敢相信的是,老九竟然要壞了家裡的規矩,三十這樣特別的日子,竟然想歇在顏炎這裡。
董嬤嬤臉色也有些不對,剛想上前緩和一下關係。老九就又來了一句:“還有,把你的奴才都教好了,一個堂堂的嫡福晉,院子裡竟然有如此齷齪的事情發生,自己也不覺得臊得慌。爺還是那句話,你若干不了就早說,爺不介意換人。“
老九這一番話,讓棟鄂氏的眼圈都紅了起來,老九的心情更不好了,擺手道:“走走走,大過年的,沒的晦氣!“棟鄂氏也不敢反駁一句,匆忙的行了個禮,就快步的出去了。
一出綺夢園,董嬤嬤就快速的攙扶住了搖搖欲墜的棟鄂氏,低聲道:“福晉想哭就哭吧,老奴陪着您。“棟鄂氏無聲的掉了幾滴眼淚,便收拾住了自己的情緒,狠狠的道:”嬤嬤回去將今日的事情查清楚,我倒要看看誰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弄這種事情。“
董嬤嬤點頭應了,又有些猶豫的道:“側福晉這裡?“
棟鄂氏眼睛暗了暗,似乎在強忍着怒意:“把今日的事情放出消息去,特別是完顏氏和兆佳氏那裡定然要送到。“董嬤嬤依舊有些不憤的道:”即便是如此,福晉還是輕饒了她。“
棟鄂氏的眼神兒冷了下來:“嬤嬤別急,未來的日子還長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