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話還沒有說完,四阿哥一下子把我橫着扛了起來,我感到一陣旋轉,突然騰空的感覺讓我有些害怕,緊緊的抓住他的衣服,不管三七二十一大叫了起來,“啊,嚇死我了,放我下來……”
十三在一旁看的心驚膽戰、驚愕不解,到最後他竟大笑起來,這吵雜的聲音讓原本寂靜的山路變得喧鬧不已,我的尖叫聲迴盪在幽靜的山路中,怎麼感覺都是相當的嚇人,原本在這裡過着寧靜有自在生活的鳥兒,也被我的聲音嚇的,撲打着翅膀到處亂飛,更像是一種午夜驚悚片。
下山以後,我坐在馬車上一言不發,生氣的別開頭,十三看着我沉着臉,猶豫的開口,“子矜,你還生氣啊?”
“我哪敢。”
“還說沒有,看看你的嘴巴,都可以掛油瓶了。”
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十三阿哥,你是想讓我的生辰變成忌日嗎?”
“呸呸呸,怎麼說這麼不吉利的話,你真是……”
“是什麼?”我不滿的看着他,“今天是人家的生日,不給禮物就罷了,還不揹人家,最後我可還是被扛下來的,丟死人了。”
“子矜,話不能這麼說,是四哥他要揹你,你不要的,怎麼又怨上我了?”
“就怨你,就怨你,就是你不對。”
“好好好,你願意怎麼說,就怎麼說,我今天真是不應該來,你對四哥倒是禮遇有加,對我就這樣潑辣,真是唯有女子和小人難養也。”
聽十三說完,我偷偷的瞄了一眼坐在那裡沉默不語的四阿哥,他面無表情,也不知道在想什麼,不過看他氣定神閒的樣子,倒是讓我驚訝,說來我也不算輕,他居然就那樣把我扛下山,他的手臂不會痛嗎?我好奇的看了看他的肩膀和手臂,突然他轉頭看向我,我一時沒有察覺,被他逮了正着,我趕緊別開頭,裝作什麼事也沒有發生,暗自罵自己大意,真是丟人。
突然一聲馬的嘶鳴聲,馬車一陣劇烈的晃動,我坐在馬車裡身體也跟着不受控制的搖晃,四阿哥一把拉住我,摟在懷裡。十三把住車棱撩起簾子,抓住外面那匹受驚的馬的繮繩,往後一拉,控制好馬,將馬車急停下來,“四哥,子矜,你們沒事吧?”
我吃痛的捂着手臂,“啊,沒事,這是怎麼了?”
十三跳下馬車,看着馬車前一個衣衫襤褸的女子驚恐的跌坐在那裡,,四阿哥扶着我隨後下車,看見我們她更是惶恐,我暗自後怕如果不是十三緊急的拉住繮繩,那個女子現在可能沒命了。
突然一陣叫囂聲傳來,女子這時驚慌的站起身,跑到十三的身後苦苦的哀求着:“求求你,救救我,我不要跟他們走,求你了,我還要救人,求你幫幫我,……”
“臭丫頭,你給老子過來,老子剛一離開,你就跑,好,這回我把你的腿打折,讓你跑。”幾個凶神惡煞的打手跑了過來,攔在馬車前,手裡拿着棒子,咄咄逼人的叫囂着,眼神緊盯着那個女人,看上去好像是妓院、花樓的那種護院,長的不好看不說,說起話來更是出口成髒,讓人看了就有一種厭惡感,說着還要上前去抓人,十三看着他們皺起眉頭,“站住,你們是什麼人?光天化日就搶人,有沒有王法了?”
“呦?你是什麼人?敢和我講王法?這京城的王法就是我家主子的,你是不要命了。”
十三看着他那目中無人的樣子,心中的怒火一下子衝了上來,一個轉身,擡腳就踢了過去,那個男的明顯沒有反應過來,對於十三的拳腳,只有慌張捱打的份,幾下子就被撂倒在地上,痛苦的□□,“說,你家主子是誰?誰讓你們這樣做的?不說我殺了你。”
“你,你居然敢打我,告訴你,你這樣做你會後悔的。”
“你再說一句,我現在就讓你去見閻王。”十三上去又是一腳,那個人哇哇大叫,剛剛的威風倒是有些滑稽。不過那個男的還是有那麼一點骨氣,死鴨子嘴硬,“我不會說的,你這個賤人居然找人幫忙,看你回去,我讓你生不如死。”他看着那個女人,眼睛都在冒火,而且看這樣子他巴不得把她四分五裂了,那個女人害怕的躲在十三的身後,眼淚流了下來,不住的祈求,哀傷的看着那幾個被十三教訓的男人,“我求求你們放過我好不好,我只是要救我弟弟,只要我弟弟病好了,我一定會聽你們的,我去接客,我去還不行嗎?”
一聽這話,我眉頭緊蹙,接客?難道這個女人真是從妓院逃出來的嗎?這幾個人真的是妓院的打手嗎?弟弟?又是怎麼回事?
“賤女人,你現在說這些晚了,你和你弟弟死定了。啊,你,你,還有你,你們膽子不小,告訴你,我可是九貝勒的人,你打了我,你一定會不得好死的。”那個男人的叫囂聲越來越大,還真是一個不知死活的人,不過他嘴裡喊着九貝勒,難道是九阿哥?看他的樣子倒是像,狗仗是人的東西,和那個奸詐的九阿哥還真是一個脾氣。
十三阿哥一聽,更是氣急,又是一頓拳打腳踢,那人的臉上血跡,一旁的人心有餘悸的不敢上前,一時間僵在那裡。
“住手。”四阿哥生氣的出聲喝止,“十三弟別打了。”
十三聽見他發話不甘的停下手,“四哥,你也聽了他的話,這樣的人死不足惜。”
“我聽見了,你就打死他又有什麼用?就當給老九一個人情。”
“可是……,”十三還想說什麼,但是看見四阿哥的溫怒的眼神,“好吧,聽四哥的。”
“怎麼樣?怕了吧?”那個人看見四阿哥出面,真以爲我們怕了他,被打成那個樣子還得意的伸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跡,笑了起來。
我實在忍不住拿起一旁趕車的鞭子,上去就是一鞭子,聽着他的哀嚎,我惡狠狠地說:“你還真是九貝勒忠實的走狗,都這樣了,居然還敢叫囂,這樣的忠誠真是讓人噁心,你也不看看你面前的人是誰?”我不爽的看着那個猥瑣的男人,“睜開你的狗眼,好好看看,這是四貝勒,這位是十三阿哥,不知道好歹的東西。”
那個人聽我說完,驚訝的愣在那裡,眼神慌張的在四阿哥和十三之間遊動,慢慢的充滿了恐懼,腿嚇的癱軟在地,臉色煞白,額頭全是汗,“你們是,是,是……四,四,四阿哥?十、十三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