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點頭,認真的說:“梓哥,我真的沒想到許凌鋒下屬的人馬對你的傷害是這麼大,原本我還以爲你可以恢復的,也希望你能恢復,可不曾想到現在這樣的局面了,你對他的仇恨,我也能理解的,”
他起身看了看窗外,說兄弟你理解就好啊,其實只要是個正常的男人,都能理解到這種痛苦與仇恨的,我內心的痛苦更甚,因爲事實如此,還不能說出去,不能讓別人知道,一旦知道,這是**裸的打臉、傷害,所以我纔想到了借一下兄弟的種子,來種出我應有的面子,
他回頭看着我,眼裡無盡的真誠,甚至有些乞求,我自認爲也是個成熟的人,淡定從容,但面對這樣的眼神,還有點不自在,說:“梓哥,我心裡過不去那道坎啊,你完全可以到中華米青子庫去尋求幫助,找到更好遺傳基因的,你看我這長相也不行,身高也算殘廢了,恐怕不合適,”
他說:“冬弟,我長相也不行啊,說白了,咱兄弟二人如果拋開背景不說,只能靠能力吃飯了,靠臉是不行的,爲了讓我的第二個孩子在外界看來是我的,我不能去什麼米青子庫選擇,那樣也會留下證據資料,雖然是保密的,但在這個國家,有時候秘密就意味着很容易公開,哥哥我傷不起這臉這尊嚴,再說了,與其選別人,還不如選我過了命的兄弟,何況還是與我妻子有感情的兄弟呢,”
他說得我都無可辯駁了,於是我滅了菸頭,深喝了一口茶,纔對他說:“那這樣吧梓哥,我可以配合一下你和染嫂,提供我最優秀的米青子,你們做人工授孕去吧,最近一陣子,我什麼都不做,專門做這件事,可以吧,”
他淡淡一笑,回到桌子邊上,端起我給他倒的茶水,輕抿了一口,搖搖頭,說:“冬弟,如果放在別人那裡,能和我那美麗的染染歡好,並讓她懷上寶寶,很多人必須很樂意,但你竟然如此拒絕,還提出這樣的辦法,實在讓梓哥我感慨你這樣的兄弟,我沒有白交,但是,哥讓你做的,一是給我把面子撐起,二是讓你染嫂做一個幸福的女人,我們不會選擇人工授孕,需要自然而爲,因爲醫學也不能保證那樣的方法能完全成功,也不能保證篩選出來的是最優秀的生命,只有自然的法則,纔可以產生最優秀的後代;而且,這個時間節點的把握,會花費很多不必要的時間;人工的方法,對女性的傷害和痛苦還有很多,對胎兒的發育成長也有一定的負面影響,只有自然法則纔是最完美的,懂嗎,”
我看着他一臉的真誠,甚至他有種學者的味道,讓我有些無法言語了,只得說:梓哥,這是何必啊,讓我和染嫂同房嗎,這會讓我痛苦不堪的,
他居然大度一笑,又飛了我一支菸,點上,說你不要這麼去想,拋開一切,你就想這是爲了你的鐵桿兄長,爲了在人前證明他是一個健全的男人,娶妻是可以的,生子也是可以的,人生三碗麪,情面、場面、臉面,哥最看重最後一碗,
我會意的笑了笑,但內心是苦澀的,搖了搖頭,說梓哥,我這三碗麪都吃不好啊,你讓兄弟很爲難,
他臉色變得很嚴肅,說:“夏冬,哥把什麼都給你交底了,你必須接受下來,論身手,你尚且不如我;論背景,你更差了遠,你必須幫我辦到,否則後果很嚴重,話不多說了,明天就婚禮了,我的時間也很緊張,有很多親朋要應付,今天晚上,染妹會到你房間裡來,你好好伺候着,注意了,今明兩天就是她的排卵期,我們已經測定好了,你必須一擊而中,”
說完,他起身就走了,夾着煙,走出從容、瀟灑,到門口就坐上輪椅,自己搖着向房間門口而去,他的背影依舊顯昨高大、健朗,而我卻被震得跟傻叉似的,
回過神來時,姚梓已消失在我視線裡,我才趕緊跟了出去,來到他身後時,他已到房門口了,頭也不回的說:“這事情就這樣了,我的一切你都知曉,我的恥辱與榮耀留在你這裡,幫我保護好,若有半分泄露,不是割袍斷義,是將你斬盡殺絕,人生三碗麪,不好吃,自然法則才最完美,”
他依舊頭也不回,拉開門就出去了,他的聲音迴盪在我耳邊,或者說腦海裡,他就像一個王者,好說的時候溫文、親和,聲音很有磁性,果決之時,霸氣側漏而出,不要以爲他是個坐着輪椅的殘疾人,其實他會裝逼,他很生猛,他在逼我給他戴帽子啊,還是綠色的那種,
我有些無奈,到了門外,道一聲梓哥再見,他一揚手,示意我不必說了,也不必送了,便已在保鏢的陪同下到電梯處,
我關了門,回到茶室裡,坐在那裡,苦然發笑,搖了搖頭,
我想念染姐,我甚至當時因爲姚梓受傷而興奮,但深入的接觸之後,這種興奮消失,代之以同情、佩服和知音的感覺,最後竟然有種兄弟手足感啊,可如今,要讓我和染姐那什麼,他大爺的,這感覺怎麼那麼古怪啊,
唉,人生三碗麪,真不好吃啊,
在茶室裡坐着看景,再也沒有看景之樂趣,我悶然抽了支菸,喝了些茶,去了酒店的健身房裡,狠狠的訓練了一番,累了滿身汗,衝個澡,回到房間裡,心緒纔好了些,
躺在陽臺上,照着黃昏落日的餘暉,我閉上眼睛,什麼也不想,讓自己寧淡下來,不管怎麼說吧,梓哥都壓迫我了,還是應承一下吧,
最後一絲餘暉消失在西邊的山峰之後,整個山之城夜色漸次亮起來,一片片的燈火隨着整個城市的地勢而起伏,山之城的美麗夜景展現在我的眼前,
手機信息鈴聲在手邊的小桌子上響起來了,我休息得也差不多了,我拿過手機一看,心中有一絲的激顫,是黑狐來的,他用了新的號碼問我贖金準備得怎麼樣了,
我只得回過去,一億已經備好了,怎麼交換人質,
他回信息說:夏冬,你確實是個人物,相當了不起,我有些敬佩你了,你就不想跟人質說點什麼嗎,
我回信息說:你他媽都這德性了,還會讓我和人質說點什麼話嗎,我可以打電話嗎,
他沒有再回信息了,聯繫就這麼中斷了,我冷冷一笑,肚子也有點餓了,起身去點餐,讓送我房間裡來,
剛剛點完餐,黑狐那個號碼居然給我來電了,我一接聽便道:你這個狡猾的混蛋,想說點什麼嗎,
誰知我卻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夏冬,我是黃玉蕾,
我有點愕然,居然黑狐讓我和這娘們兒通話,但我還是故作淡定的哦了一聲,說:“你還好吧,”
她顯得有些苦澀,說還是挺好的,沒有受到什麼傷害,
我說那就好吧,不管你怎麼恨我、瞧不起我,但許晴晴對我有莫大的恩德,我是會報完報盡的,我花了一個億,你回頭的時候補給我,可以吧,
她說可以,沒問題的,
我說那行,把電話給許晴晴,我想和她說話,
她說黑狐只讓她和我說話,沒有讓許晴晴說,但許晴晴早已在旁邊的房間裡淚流滿面,我說那行吧,沒什麼可以說的了,就這樣吧,
她哦了聲,說好吧,
然後電話就斷了,她給我掛斷的,我心裡還是落下了點,至少一個億不會有損失了,說不定到時候還給我和老哥的事業又能多一些資金流,
我愉快的吃過晚飯,然後喝茶,休息,看看電腦,上上網,到晚上十點的時候,染姐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