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們恥辱的一天,我們都是薌城的老大,然而我們卻在這裡被人搞得這麼狼狽。
而且。還是被一個紈絝子弟!
我心裡的憤怒幾近爆發。侯爺更不用說,蕭楓素來冷漠,如果不是我們有把柄在他們手中,蕭楓絕對會用行動來回答他們。
魏浪趾高氣揚地瞥着我們。命令地說行了看到你們都煩。滾去吃飯吧,別他媽再惹我,魏氏集團不是你們能夠招惹的,一羣傻逼。
我沒有說話。倒是侯爺,說了一句謝謝。然後看向了魏海,魏海淡淡一笑:“行,我會讓人在兩天後撤回來。不過這兩天就當給你點教訓吧。要知道什麼叫低調。明白了吧?嗯。等會兒會給你一個賬號,往這張卡里轉五十萬進去當作我兒子的醫藥費。我想你沒有問題吧?”
我冷冷地盯着魏海那張讓我恨不得直接撕了的嘴臉,五十萬?你兒子的血是黃金液體還是你兒子的皮膚是黃金形成的?
我草泥麻痹的五十萬,那點傷一萬都用不到!
侯爺笑了,他把落在自己肩膀上沒有掉下去的龍蝦拿起來扔進了嘴裡,淡淡地笑道:“可以,五十萬,會議結束後就會轉進去。”
然後他轉身,對我一笑,蕭楓也站了起來,面無表情地跟我們一起回自己的那桌。侯爺直接把龍蝦吃了下去,該吐掉也沒吐掉。
他的怒火,纔是真正幾近爆發的。
各縣老大的目光都隨着我們移動,或嘲笑,或敬畏於魏氏集團的霸道,也有對我們的輕蔑。
但是沒有人會說出來,就連溫氏集團都沒有說什麼,這個虧,我們只能暫時吃下來。我們坐了下來,也沒去管身上的湯汁。
沈清悅的眼睛泛紅,拿紙巾替我擦拭,我有些尷尬,對她搖了搖頭,她有幾分委屈地咬了咬嘴脣。
“她現在能陪你嗎?她現在能看到你的情況嗎?她根本什麼都看不到!我只不過替你擦拭一下,有什麼不可以?難道她會小氣到那種程度嗎?”
沈清悅有些惱火地質問我,我啞口無言,不知如何回答她。
我只是覺得,這樣不妥。
濤哥面色凝重,問我要不要緊?
我搖了搖頭,正爺則是盯着侯爺,說你啊,就是氣焰太盛,如果你成熟一點,又怎麼會鬧到這種地步?
侯爺嘿嘿一笑,說正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是那種有可能委屈求全的人麼?如果不是他給薌城的警方施加壓力查封了我們二十多個場子,我剛剛就直接幹了他們了管他們是不是魏氏的?
“查封了我們二十多個場子?”我心裡一驚,這可是很要命的,場子如果永遠封了,我們幾百個弟兄都他媽只能喝西北風!
夜總會、酒吧、歌廳、舞廳…這些場子都是我們的收入來源,我們可以不在乎,可是我們手下那些兄弟不能!
他們有的在管場子,有的在場子裡充當保安,有的在場子裡罩着,都是依靠場子的收入來發工資的,這一關了就是幾百個人失業,難怪侯爺會忍着不發作。
一口氣要徹底查封我們這些場子當然不現實,可是他們可以慢慢來,過兩天封一個過兩天再封一個,到時候薌城地下世界就徹底亂了!
“麻痹的吳局長搞什麼鬼?他不知道作態麼?還是他本來就想要把我們除掉?”我心裡來氣,吳局長是個清官,我們沒有對他採用什麼過激的手段,不指望他如何幫我們。
但至少不至於這樣坑我們吧?
“等會兒直接回薌城,動手的可不只吳局長一個人,警察局、衛生局,都他媽動了!”侯爺低罵了一聲,動我們我們並不害怕,大不了就是拼,但是這種變着法的威脅我們,我們就真的太惱火了。
“別急,也有人保我們,只是人不多,唉…真是嗶了狗了,這些傢伙,都他媽欠!到底還是咱們市裡頭的關係不夠硬,想要弄倒魏氏,恐怕咱們第一件事就是要把市區裡的關係打好,打不好,任何一個集團我們都別想扳倒。”侯爺眼中閃過寒芒,我們都是有脾氣的,遭人這樣對待不要緊,但用這種下作的手段就讓我們很噁心了。
雖然我們也會利用威脅,但涉及到對方家人,我們都是口頭上威脅而不會付諸行動。
走在這條路上,誰不該積點德?真要把自己變成了一個殘暴不仁的人,下場多半比暴徒好不到哪裡去。
濤哥問我們需不需要幫忙?可以打電話讓蔡河出面。我們趕緊搖頭,現在可還不到那種需要動用我們在市區裡關係的時候。
更何況,就算要叫,也是叫市公安局的李叔,畢竟比較起來,我們跟蔡河這個紀檢委的人可不算太親近。
我們表示自己可以解決,濤哥便沒說什麼。
不過濤哥的眼神忽然變了一下,我們回頭看了一眼,心裡的殺意差點爆發,因爲魏浪過來了。
魏浪彷彿沒有看到我們一樣,拿着一杯紅酒,走到沈清悅面前,雖然他臉上的傷讓他整個人的形象都減了不少分,但人家身份擺在那。
“呵呵,給你兩個選擇,一,自己跟我睡一覺,二,我請你到我房間跟我睡一覺。”沈清悅的臉色有點慘白,在這裡,還真的沒有人可以抗衡這個魏浪,或者說,除了另外三個集團,在場沒有別的能夠頂得住魏氏集團的勢力。
我們如果把關係搬出來或許可以,但這樣就不利於我們之後在市區的行動了。
我看了一下侯爺,他微微點頭,危急時刻,就把關係都暴露出來吧。
濤哥的面色陰沉,沈清悅勉強鎮定下來,說很抱歉,這兩個選擇我都不會選。
魏浪戲謔的“哦?”了一聲,目光在沈清悅身上肆意掃蕩,我可以看出沈清悅此刻正在拼命忍耐這種放肆的目光。
“喂,浪蕩萎少,她可是海縣老大,海縣是歸我家的,你這樣是不是太過分了?要不這樣,我跟你睡吧?我身價比她高多了。相貌嘛…我也不比她差,怎麼樣?”一個讓人心都差點跳出來的清脆的聲音突然響起,整個會場甚至有人露出驚慌之色。
魏浪臉上的表情也凝固了,隨即他沉着臉,轉身看向那個俏麗而神態俏皮的女孩。
“溫栩,你這是存心要跟我作對?”
“浪蕩萎少,你覺得我是跟你作對嘛?你這智商…哎喲我去了,簡直比我家的豬還要低。天啊,世界上竟有你如此低智力之人,魏海叔叔,你兒子當初肯定忘了把腦袋從孃胎裡帶出來了!”
魏海的面色黑得不行,他看了溫銘雲一眼:“令妹說話太放肆了吧。”
“溫栩一向如此,何況,海縣歸我們溫氏,你魏氏想要睡我們海縣的老大,這…”溫銘雲臉上掛着溫和的笑容,優雅地舉起酒杯,“這恐怕是不太妥當吧…”
“以我們兩家的關係而言,一個小小的海縣老大難道有什麼份量?”
“呵呵,這話就不對了,我們溫氏集團可不能寒了下面人的心,不是嗎?還請魏叔讓你兒子別動沈小姐的心思,這樣對誰的面子都不太好。”
魏海意味深長地盯着溫銘雲一會兒,淡淡地一笑:“看來溫氏集團又有什麼讓人摸不透的好動向了。魏浪,回來,想睡女人自己去旗下那些店找。”
魏浪不甘地哦了一聲,然後還狠狠掃了一下沈清悅的身子才依依不捨地回到他父親那邊的主桌。
沈清悅咬了咬嘴脣,眼裡有着些許怒色。
見狀,我悄悄低聲對她說了句:“放寬心點,我們會讓他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