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腳踹飛小狗腿,小狗腿被我踹的滿臉煞白爬不起來。挺佩服牢裡的犯人,這一個多月我受了不少傷牢裡的犯人們也受了不少傷。那些犯人抗打擊能力極強,苦戰的這一個多月他們竟然也變的越來越強。
牢裡實在太壓抑了,這種壓抑的地方能把人憋的發瘋。現在我來了,每天和我打架他們也多了不少樂趣。有不想打的,但是想打的更多。
背靠着牢房的鐵門,那些犯人衝上來一個我踹一個。連續踹倒三四個人後,衝上來的人越來越多我有點扛不住了。手裡一直攥着鐵釘子,當我感覺我要承受不住時我露出手裡的鐵釘子用力一揮。
一聲大叫,一個犯人捂着臉急促的後退。我的鐵釘子劃破了那犯人的臉,那犯人的臉被我劃出一道長長血口子。
“我草,這小子開始撓人了。”看見了血,打我的犯人們開始往後躲。有躲的,但依然有見了血也不害怕的。
一下劃傷一個犯人,我手中鐵釘子再次用力一劃。鐵釘子鋒利的尖頭劃到一個人脖子,那人脖子也被我劃出一道長長口子。
人的指甲不可能把人撓的這麼狠,那些人馬上明白我是有武器。
“釘子,這小子有釘子!”看我手裡有釘子,他們這才害怕。劃一下身上就是一個血口子,沒人傻的再主動上來跟我拼命。
攥着鐵釘子,我和牢頭他們一羣人對峙。冷冷的看着我,牢頭說了一句東北混子慣用的口頭禪,“你等着!”
一句你等着,有可能是晚上,有可能是明天,也有可能是幾天以後。你等着這句話到底是等多久他沒說,反正他就是讓我等着。
打退他們的攻擊,我再一次保住了自己的命。活下去,我一定要活着走出去。外面還有很多謎題等着我去揭開,我絕對不能死在這羣犯人手中。
跟牢頭他們一場大戰再次結束,這次我們打的不像以前那麼頻繁了。我就像個刺蝟一樣誰打我我就扎他們,看從我身上討不到什麼甜頭他們覺得無趣開始欺負另一個強x犯。
牢裡另一個強x犯比我略大幾歲,他進來的時候大概只有二十三四歲。判了九年,現在那人蹲了三年已經二十七八歲了。
牢裡另一個強x犯長的黑黑瘦瘦的,聽說他是從來沒幹過那種事實在太渴望那種事才犯了那種錯誤。不管怎麼說,強x犯始終是讓人比較反感的一種罪犯。那人覺得我和他是同類,偶爾他偷偷跟我說過幾句話想跟我交朋友。他是真罪犯我是假罪犯,他跟我說話我從來不理他。而且我和牢頭打架的時候他還幫着牢頭,牢裡的犯人我恨不得他們全死光。
監獄裡的強x犯是很悲慘的一種犯人,算是挺可憐的一種人。看我有武器不好欺負,牢頭他們開始把興趣重新轉移到強x犯身上。
上午呆着無聊,牢頭坐在炕上由別的犯人按摩戲耍那強x犯。
“小柳,你過來。”指着蹲在角落的強x犯,牢頭讓他過來。
蹲在牢房的門口,我冷眼看着牢頭他們欺負人。狗咬狗一嘴毛,我樂得看他們自己人欺負自己人。
牢頭掃了我一眼表情挺驕傲的,他似乎想讓我知道他纔是牢房的老大。啪的一聲脆響,當叫小柳那個強x犯走向牢頭的時候牢頭一嘴巴子就扇的小柳半邊臉嗡了起來。
“草你嗎,走的那麼幾把慢呢?”牢頭問小柳。
“劉哥,剛纔我大腿被白浩踹了一腳,我疼的難受。”皺着眉頭,小柳委屈的要哭了。
“呵呵?疼啊?哪疼?”牢頭問小柳。
“這裡。”指了指自己右邊那條大腿,小柳咬着嘴脣瑟瑟發抖。
“哦,被小浩崽子踹的疼啊?”牢頭問小柳。
“恩。”小柳捂着臉不敢看牢頭。
牢房裡我年齡最小,牢頭他們那些老犯人給我起了個外號叫小浩崽子。獰笑着看着小柳,牢頭一腳就踹中小柳大腿。這一腳,牢頭一腳就踹的小柳坐在地上。小柳大腿那本來就被我踹傷了,現在小柳變得傷上加傷。
“有我踹的疼嗎?”牢頭獰笑着問小柳。
“恩,劉哥你踹的更疼。”心裡委屈,小柳哭了出來。
小柳犯了強x罪很可惡,但是在監獄裡蹲了三年他已經受到了三年非人的折磨。如果可以重新選擇的話,我想小柳再也不會犯這種錯誤了。畢竟,受到了這麼多折磨他早就知道錯了。監獄裡每年都有減刑的指標,但是小柳老老實實服刑卻從來沒獲得過減刑的指標。牢裡的衛生都是他一個人做的,偶爾有出公差出去幹苦活也是小柳自己做的。
看到他流出眼淚,我知道他是真的後悔了。
“呆着沒啥幾把意思,你給大夥表演個節目。”牢頭笑着對小柳說。
“恩......”擦了擦眼淚,小柳點頭。
在我進來以後我總能看到小柳表演節目,小柳表演的那些節目都是極沒有人格尊嚴的節目。牢頭每次有突發奇想,他總會讓小柳扮狗或者扮女人逗大家哈哈大笑。
牢頭的小眼睛一轉,他想了想說,“小柳啊,你給大夥兒學個狗。”
“恩。”咬着嘴脣,小柳四肢着地在地上爬。
“喂,學個狗幹事。”牢頭身邊的小狗腿獻策。
“對,學狗那事。”牢裡的犯人全都起鬨。
我見過小柳學狗叫,見過小柳學狗半蹲着作揖。但是學狗幹事,我還從來沒見過。看牢裡的犯人們讓他學狗幹事,小柳咬着嘴脣顯得極不情願。
“草你嗎,讓你學就學。”脫下腳上的板鞋,牢頭狠狠一下就將板鞋砸在小柳臉上。
被牢頭打了,小柳的臉又腫了。看了看地上的板鞋,小柳只好學狗一樣假裝聳動。他這麼一動,牢裡的犯人們再次哈哈大笑。
“我草,這牢裡有點冷。小柳,你把我鞋拿過來。”牢頭弄了弄腳指頭。他腳指頭挺黑的,腳指蓋裡全是泥。
“哦。”小柳順從的撿起鞋要遞給牢頭。
“誰讓你擱(給)手拿了?你學狗一樣叼給我。”牢頭想收拾我收拾不動我,他只好拿小柳撒氣。
監獄是個能讓好人變壞能讓壞人變的更壞的地方,在監獄裡這麼壓抑的憋着,牢裡的犯人們都變態了。
看到小柳叼起牢頭髒乎乎的鞋子,我扭過頭不忍在看。雖然小柳犯了錯誤,但是他畢竟也是人。大家都是犯人,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如果看小柳捱打我能接受,但是看他這麼被人侮辱人格我真的接受不了。
扭過頭靠着鐵門閉目養神,我突然聽到一陣鬨笑聲。睜開眼睛,我只看見小柳脫了褲子在那學狗。一個犯人說小柳學狗學的不像,他還跑過去蹲在地上拿自己的鞋子扒拉小柳下面。那個犯人跟大家一起哈哈笑,而小柳則一邊學狗一邊哭。
看到這醜陋的一面,我再也受不了了。從地上站起來,我攥着手裡的釘子對他們說,“你們是變態是不?噁心不噁心?”
聽了我的話,牢裡的犯人們都不吱聲。我雖然不是他們對手,但是我在牢裡也有一定地位。沒有牢頭帶頭,其餘的犯人根本不敢惹我。
“我樂意啊,你管的着嗎?”牢頭冷冷的盯着我舔着黃牙對我說。
沒理牢頭,我走到小柳旁邊一把拉起他,“別幾把學了,學他嗎比?以後你跟着我混,我看誰敢碰你。”
雖然小柳是個強x犯,但是有個幫手總比沒有強。要是能收個小弟,我以後打他們也好打點。
當我拉起小柳的時候小柳已經哭的厲害,被我扶着走到鐵門邊上小柳還在哭。看小柳被我拽走了,牢頭指着小柳說,“小柳,你他嗎等着,老子早晚弄死你。”
被牢頭嚇唬,小柳還在一直哭。
小柳之前也打算跟我做朋友,不過我有些嫌棄他。現在看我願意帶着他,小柳顯得很高興。在牢房裡他一直沒有朋友,現在他總算有了我這麼一個朋友了。
我手裡有兩條紅河煙,中午吃過飯我分給了小柳一根,“小柳,以後還犯法不了?”
“不了,我再也不犯法了。”難得的抽了一支菸,小柳崇拜的看着我笑。
和小柳聊了很多,當天晚上別的犯人都睡着了小柳還一直小聲跟我聊天。我們兩個人抱着被子在鐵門那擠在一起睡覺,小柳彷彿有說不完的話。
兩個人擠在一起挺暖和的,因爲困了我有一搭沒一搭的迴應他。
“浩哥,洗澡的時候我看你身上有不少疤瘌,你是社會人吧?我感覺你不像強x犯。”小柳問我。
“恩.....”我困了。
“浩哥,你身上釘子給我得了,以後我保護你。”小柳對我說。
“釘子?”我睜開了眼睛。心裡,我懷疑小柳是牢頭的臥底。如果他把我釘子騙走了,我就沒有武器了。
“對,以後我保護你。”小柳看着我認真的點頭。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這是我的一貫作風。看着小柳的眼睛,我相信他不會出賣我。爲了表示對他的信任,我把釘子交給了他。
拿到我手裡的釘子小柳很開心,咬着嘴脣小柳又跟我說了很多。他說想他爸媽,想家。不過他犯了這麼丟人的罪,他已經沒臉見他爸媽沒臉回家了。
“恩......”聽着小柳的話我逐漸沉睡。
第二天的時候小柳死了,他是自殺死的。而他用來自殺的工具,就是我送他的那根釘子。他用釘子割破了自己的手腕,就像他說的,他犯了丟人的罪再也沒臉見他爸媽沒臉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