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虹是安易風的母親,我跟辛娜想當然的以爲,她來找我一定是因爲安易風,我們卻都忘了,林秋虹的老公,是被我坐了大腿的那個老男人。
她來找我,不是以一個母親的身份,而是以一個妻子的身份。
我愣在那裡,怪不得她看到我送她的禮物,會露出那麼驚訝的表情……
在她眼裡,我一定就是個小三,小三給正室送禮物,還那麼殷切……
我看着那張照片,一瞬間的衝動,想告訴她事情的真相,告訴她我跟照片上的男人沒什麼,我是爲了幫發小擺脫那個老男人的糾纏,不得已而爲之。
但是那個老男人是她老公,是安易風的繼父,一想到這些,我就再說不出解釋的話。
她見我沉默,以爲我心動了,繼續勸道:“你放心,只要你離開了他,這照片我一定會銷燬,支票你拿着,想好了給我打電話。”
直到她走了,我都沒有回過勁來,甚至開始慶幸,她並不知道我跟安易風的關係,不然,在她眼裡,我豈不是跟安家父子都糾纏不清的女人。
我算是明白了沈麗今早說的話的意思,忍不住給她打了電話,她像是等着我的電話一般,張口就是:“看來你見到安伯母了~”
“是你搞的鬼。”
“呵呵,這怎麼能怪我,你自己要是不做這種噁心事,也不會有這照片了”,她語氣裡滿是報復後的快意,“周明真,我都替你噁心,真的,他們可是父子啊……”
“我說我跟安易風他爸真的沒什麼,你信嗎”,我撫額。
“哼,你以爲我是三歲孩子啊,周明真,你最好還是乖乖離開易風哥哥身邊,不然他要是知道這事了……”
我很想告訴她,安易風其實早就知道這事了,但她沒給我這個機會,威脅完了我,就簡單粗暴的掛了電話。
我蔫蔫的出去,垂頭喪氣給辛娜打電話,她以爲我被安易風的媽媽罵慘了,我嘆氣道:“你下班了我去找你,一句兩句說不清楚。”
跟辛娜約好了之後,我就在街上游蕩,一邊走一邊想這事該怎麼辦,當時拍照的是辛娜,那個包間裡只有我們三個,而且我們事先查過,包間絕對沒有攝像頭的,所以說,照片只可能是從辛娜那裡傳出去的,而辛娜,我們是那種除了男朋友什麼都可以交換的關係,她不會做那種事,那麼,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肚子又叫起來,我才發現兩點多了,好吧,我還沒有吃午飯,怪不得肚子要抗議了,我瞅瞅四周,想找個飯館吃飯,還別說,真給我找到了地方。
以前一直叫外賣,但我還真不知道,程成打工的那家店就在這裡,熟悉的店名,熟悉的員工裝,我隨即決定,就吃快餐了。
這會兒已經過了高峰期,我點了餐之後問一個服務員:“你們這裡是不是有個叫程成的服務生?經常送外賣的那個?”
“是的,女士,請問您有什麼疑問嗎?”
小姑娘似乎有點緊張,大概以爲我是要投訴還是怎樣的吧,我趕緊說:“你別誤會,我經常叫你們這家的外賣,一直是程成給我送餐的,我覺得他工作非常認真負責,態度也好,人也有禮貌,今天特地過來你們店裡看看的。”
小姑娘明顯開心起來,大概:“謝謝您,不過不好意思,程成是兼職,今天不上班,我會幫您轉達給他的。”
然後我看她跟一個領班模樣的人說着什麼,沒見到程成,我把他使勁誇獎了一遍,希望他在這裡工作順利吧。
我慢悠悠的吃東西,磨蹭到了三點多,就回到了小客棧,越想越鬱悶,索性爬上牀睡大覺。
直到手機響起來,我睡得頭暈腦脹,掙扎着接了電話,辛娜在那邊問道:“你不是說過來找我嗎?怎麼還沒來,聽你的聲音,周明真,你該不會是睡過頭了吧?”
“我……嗯……”我默默承認。
“……好吧,看在你姨媽來了的份上,我不跟你計較,等着,我過去找你。”
“別別,我去找你,你先吃飯或者乾點別的,我馬上穿衣服去找你,等我啊”,我急忙掛電話穿衣服,蘇雲水馬上要回來了,辛娜來的話,雲水一定也會跟我們一起,我要怎麼說這個爛攤子。
頭疼得不行,我還是擠上了公交,一個多小時之後,終於到了辛娜家門口。
辛娜開了門,光鮮亮麗的模樣,哪像個累了一天剛下班的女人,她皺眉看着我:“周明真,你是來了姨媽,還是被姨媽打了?”
再次見到毒舌的辛娜,我激動萬分,兩隻爪子伸出去抱着她不撒手:“娜娜啊,你快幫我想想辦法,出大事了……”
她把我從身上扯下來,放到沙發上,整整自己的衣服,在我對面坐下道:“說。”
“安易風他媽來找我,不是因爲安易風,是因爲安易風他爸啊,就是那個一直糾纏你,被我坐了大腿的男人”,我苦着臉,“他媽現在以爲我是個不折不扣的小三……”
辛娜也愣了,我們都以爲那件事完全成爲過去式了,哪知道突然變成這樣的神展開,她皺眉道:“你把這事具體給我說一遍。”
我巴拉巴拉把這事仔仔細細跟她說了一遍,辛娜眉頭皺得更緊了:“那照片你拿來給我看看。”
我趕緊把照片呈上去,辛娜仔細看了一下,說道:“這不是咱們拿到的那張照片,那照片被我折了一下,這個平平整整,沒有摺痕……”
她邊說,手指一下一下在沙發扶手上敲,我不敢打擾她,每每她思考事情的時候,一般都會這樣,我緊張地看着她,連呼吸都小心翼翼,生怕打斷她的思路。
“我手裡的照片早就被我撕毀了,這張也沒有其他的痕跡,不可能是同一張,那天咱們絕不可能被偷拍。”
“爲什麼這麼肯定?”
“你以爲我是隨便選得地方嗎,那個老男人也不是省油的燈,要不是因爲那家店以絕對尊重客人*著稱,他也不會那麼輕易答應過去,你不知道吧,那家店裡,出入的男女,十對兒裡有七對兒是小三。”
我驚愕,原來還有那樣的地方,排除了這個可能,那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辛娜繼續說:“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拷走了我手機裡的照片……”
辛娜突然嚴肅地看着我:“小真,你爲了這事來找我,有沒有想過萬一這事我也解決不了。”
“不會吧,你也沒辦法嗎?”
她可是辛娜啊,我印象裡無所不能的女戰士,還有她解決不了的問題嗎?
如果真的解決不了,那我跟安易風……
我已經過了少女的年紀,對於愛情,更不相信只要兩個相愛就能克服一切困難,我更相信,婚姻是兩個家庭的結合,安易風的媽媽現在認定了我是個小三,女人先入爲主的想法真的很可怕,要是拿不出證據,我跟安易風……
“娜娜,我……”
她伸手彈彈我的額頭,嘆氣道:“看你這個樣子,對安易風情根深種了吧已經,你這丫頭,這纔跟他好了幾天啊,看把你急的,放心吧,事情變成這樣,我也有責任,我一定查出是誰搞的鬼,照片上的女人不是熟悉的人根本看不出是你,安易風他媽敢拿着照片去找你,就表示她一定萬分確定就是你,到底她是怎麼知道的,呵呵……”
我看着辛娜的冷笑,開始同情是哪個倒黴蛋。
“別怕,這事啊,我查出那人是誰,然後讓他跟安易風他媽說,是他認錯人了,照片上的人不是你,你再給她打電話,承認你是安易風的女朋友,她要是問起當時你怎麼不反駁,你就說見了她本來就緊張得不行,看見那筆錢,以爲她要用錢逼你跟安易風分手,就說沒注意照片,嚇壞了。”
辛娜冷靜的給我分析,我猶疑:“那要是那個人不願意給我作證呢?”
“不會,我自有辦法讓他聽話。”
我看着她咬牙切齒的模樣,試探着問:“難道你有懷疑的對象了?”
她點頭:“那個吃裡扒外的東西,知道我沒有刪東西的習慣的人不多,能有機會動我手機的人,更是少之又少,等我把他揪出來,肯定讓他不死也脫層皮。”
我膩歪到她身邊:“娜娜,你真好~”
她象徵性地推了我幾下,彆彆扭扭的說:“小真,抱歉。”
我一愣:“我靠,辛娜,你剛纔是跟我道歉了嗎?哈哈,我有多少年沒聽過你道歉了,再說一遍好不,我錄下來……”
“周,明,真!”
“呃,開玩笑的,嘿嘿”,我抱住她,“這事不怪你,真的,怪只怪那個小賤人。”
我說的是那個偷辛娜手機裡照片的小賤人,說到這裡,我想起沈麗的事,就把早晨的事跟辛娜說了一遍。
“又是沈麗,這丫的還有完沒完啊,整天跟演宮心計似的,累不累,不就一男人嗎,還勾搭我身邊的人成了叛徒。”
頓了頓,她又說:“不過也多虧了她,揪出了我身邊潛在的叛徒,呵呵~”
我跟辛娜討論了至少二十種折磨叛徒的辦法,但知道他是誰之後,我就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