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霜愕然擡頭，朝聲音來源的方向看去，只見一身橙黃色百鳥裙的女子正倨傲地斜視着自己，那張明豔不可方物的臉上寫滿不屑。
這名少女雖然只見過一次，凝霜對她的印象卻足夠深刻。那張讓人過目難忘的面孔再加上尖利刻薄的話語，想讓人忘記都難。
凝霜有些頭疼：“這位姑娘，你的成見還真深。”看來上次對她說的話並沒有起到什麼作用，她依舊把自己當做假想敵。
“表妹年歲尚幼，多有得罪，見諒了。”秦慕崢依舊一身華貴朱紫色錦袍，眉目深刻清晰，渾身散發着不容忽視的存在感，轉眸不悅地瞪了蕭蕊珠一眼，“你這德性什麼時候能改改。”
蕭蕊珠不服氣地頂撞：“表哥，你自己都看到了，這女人隨便跟什麼男人都有說有笑的，根本不是什麼好東西……”
“放肆！”秦慕崢呵斥一聲，“太子殿下面前也這麼出口無狀，真該學學規矩了。”
“什麼？”蕭蕊珠訝然睜大眼睛，“太子？”剛纔只顧着凝霜，根本沒去注意她身邊的男人是誰，只當是路人甲，沒想到居然是剛回京不久的太子，她居然當面說太子是隨便什麼男人，足夠治個大不敬的罪名了，這下真是禍從口出。
秦慕雲眉頭略略攢在了一起，開口道：“性情直率是好事，但無來由地誹謗他人就並非好事了。”
剛纔蕭蕊珠的話聽在耳裡實在不大痛快，卻並非因爲自己被衝撞，而是無法坐視那樣的污水潑在凝霜身上而無動於衷。
秦慕崢自是將他的神態看在眼裡，向身邊人示意：“蕊珠，還不道歉。”
“我不過隨便說說嘛。”蕭蕊珠小聲嘀咕了句，儘管不情願，仍舊在秦慕崢的眼神威逼下囁嚅着道了歉。
凝霜本就不是刻薄之人，並未爲難她。
“這麼巧遇到三殿下。”凝霜吩咐小二爲兩人添了座位，緩解了蕭蕊珠的尷尬。
“我還奇怪皇兄今天不在戶部跟太傅學習，原來是在這忙裡偷閒。”秦慕崢剛剛坐好，就悠悠然地說。
走進茶樓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溫馨的畫面，青衣的男子一臉溫柔地望着身前的少女，而少女則回以如花笑靨。陽光灑在兩人身上，彷彿一層淡金色的薄紗籠罩。很美的畫面，很和諧的場景，他卻無端覺得刺眼。
對於秦慕崢微帶指責的話語，秦慕雲並無不快：“今天太傅身體不適在家休息，順便也放了我一天假，所以就出來走走看看，當做是體察民情了。”
“原來是這樣，我就說皇兄一貫勤勉，怎麼會學小孩子逃課呢，是我誤會了。”
蕭貴妃提醒他秦慕雲也對凝霜有意的時候，他原本並沒有太當回事，他那個大哥向來清心寡慾，又剛回京不久，心想母妃未免草木皆兵了。可是剛纔看到那樣的情景，心底就像有貓爪子在抓撓一樣，渾身不舒服。某種陌生的，不知名的情緒，無法控制地上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