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白白的身影消失在了視野之內,我自顧自的尋了個舒適的沙發坐下,翹着二郎腿挑眉看向顧景玉:“吧,你不惜綁架白白也要和我談的,究竟是什麼事情?”
顧景玉十分紳士的在我對面落座,將一疊早就準備好了的資料丟到了我面前:“謹言,我本來就覺得你和那個死掉了的白鳳凰有些相似,結果仔細的調查了一下,發現你的舅舅和舅媽竟然是假的,這是怎麼一回事?”
淡定的翻開了那疊文件,最上面的就是我那個便宜舅舅痛哭流涕的照片,跟着就是顧景玉的人做出的筆錄,上面清清楚楚的寫明瞭我和他們根本只是僱傭關係,用來騙人的而已。
原來如此。
我心中暗暗鬆了口氣,還好當年的事情我儘量掩飾的毫無痕跡,就連顧老爺都沒能準確的查出我和白鳳凰就是一個人。
而這顧景玉大概也只是因爲白白而起了些懷疑,接着又順藤摸的間接證明了我隱瞞了一些事實。
換句話,要是我真的死咬住我就是白謹言不放,他還真未必能有將我拆穿的直接證據。
這麼來,現在真真正正知道我就是如假包換的白鳳凰的,還真是隻有顧夕夜一人。
但是死鴨嘴硬這種方法對於想要證明我身份的人來或許還有點用處,可是顧老爺要是想讓我徹底消失的話,往往只需要一點證據就足夠他痛下狠手了。
沒奈何的伸手在文件上彈了彈,我可憐巴巴的嘆了口氣,聲音很是悽婉的:“顧景玉,虧我還把你的當老闆,沒想到你竟然背地裡調查我的親戚!”
“僱來的也算親戚?”顧景玉對我的可憐視若無睹,反倒眉眼靈活的表現的比我還要無辜,眨巴着眼睛好像很可愛的問我:“再你什麼時候把我當你老闆了,平日裡三天兩頭不見人影,只有預支工資的時候來的勤快,你你……”
“就算你再怎麼,我現在也沒錢還你。”光棍的攤了攤手,我很無賴的就勢換了個姿勢,舒舒服服的躺在了他的牛皮沙發上,側眸瞄着他道:“聽你和顧老爺的獨生關係很好,是真的嗎?”
他大概沒料到我如此坦白,也跟着換了個更加舒服的姿勢,窩在沙發裡有一搭沒一搭的看我:“你聽誰的?”
“顧夕夜。”
“怪不得,他知道了你就是他要找的女人,當然什麼都肯告訴你。”
顧景玉玩世不恭的對我勾了勾脣角,很八卦的追問:“你和顧夕夜不是獨處了一個星期?有沒有發生過什麼不得不的事情?”
“沒有!”我義正言辭的瞪着他:“我對顧少卿可是一心一意的,你少污衊我真摯的感情。”
“這話你自己怕是都不怎麼相信吧。”玩世不恭的看着我笑了一會兒,顧景玉慢條斯理的重新開口:“你知道那位省長先生近日已經快要到達江海了吧?”
這件事情在白白失蹤之前我就聽過,從善如流的點了點頭:“所以?”
“所以,江海和附近的幾個世家都對此躍躍欲試,哪怕是顧家也有棘手的對手。”顧景玉到這頓了頓,意味深長的抿了抿脣:“老爺的意思是,他的年紀也不算了,顧家家主的位置,也差不多該選出繼承人來了。”
比起之前的那條消息,這條消息纔是讓我真正訝異的。
在我看來,顧老爺那樣的存在應該是抱着權利不死不休的傢伙纔對,一個前科累累的人突然這樣清心寡慾,實在是很不像他。
顧景玉看出了我的吃驚,無動於衷的解釋道:“他的獨生意外身亡,給老爺帶來的打擊超乎想象,這一點從他之後又有了很多女人,卻一無所出就看得出來了。”
這麼是心理疾病了?
我同樣一臉八卦的露出了個心領神會的微笑,想不到顧老爺叱吒風雲半輩,才這個年紀就已經不能人道,真是天道好輪迴……
“不管你在想什麼,都絕對不是你想象的那個原因。”顧景玉無語的瞪了我一眼,言簡意賅的:“總之,顧老爺已經發下話來,要是誰能想辦法爲顧家得到這次的好處,就是下一任繼承人三次考覈中的第一次。”
我真是懶得吐槽這麼不人道的做法,可眼看顧景玉還挺感興趣的,只能趕緊給他潑點涼水:“我就猜到顧老爺不可能同意放權,三分之一的繼承人有什麼用?要是他決定死之前纔來最後一次考覈,難道你還真以爲其他人能乖乖的按照他的意願決定分配權嗎?”
“不,這是顧家歷來的習慣,一旦第一次考覈開始,接下來的兩次都會在一年以內進行完畢,然後靠着上一任家主的威名施壓,幫助下一任繼承者掌管顧家,去掉不穩定的分。”
耐着性給我解釋了一下相應的遊戲規則,顧景玉終於進入了正題:“別的世家打算怎麼得到這個機會我不清楚,但顧家的幾個少爺各自爲營,成功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了。”
這話不用他我也明白,當即疑惑無比的問:“那你威脅我又有什麼用?還是你認爲我能得到那個機會?”
他這麼看得起我是讓我很感動沒錯,可是如果顧少卿都做不到的事情,我能做到的可能性不也是微乎其微的嗎?
還是那個省長先生是個無可救藥的色狼,最好再像顧夕夜那樣專好我這一口,那樣我的存在感沒準還能有些用處。
可集齊這兩個條件根本不比集齊七龍珠容易多少,顧景玉想要找捷徑的心情我能理解,但神龍和奇蹟哪能是唾手可得的呢!
“在顧家這五個少爺裡,我覺得最有可能達成目標的人應該是顧少卿。”顧景玉懶得搭理我,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而如果我再願意幫助他的話,那麼可能性也就更大了。”
他言盡於此,我則瞬間明白了顧景玉的意圖。
這讓我十分好奇的眯着眼睛打量了他一會兒,舊事重提的問道:“顧夕夜不是你一心要守護顧家,肯定會把我這種不安定的分斬草除根……現在看來好像也不是這麼一回事嘛。”
“我和顧晨的關係,在他生前確實很好沒錯。”淡淡的道出了那個早已成爲歷史的名字,顧景玉若無其事的對着我展顏一笑,花花公的氣質顯露無疑:“我也確實一直在爲了顧家而努力,但前提條件是,那得是我的顧家才行。”
也就是所謂的利益至上。
我嘖嘖有聲的感慨了一會兒,雖早就知道顧景玉能在顧家急流勇退,就不可能有看上去那麼無所事事。
可是頭一回發現顧景玉竟然還是個野心勃勃的男人,還是讓我感覺到了一丟丟的驚訝。
“於是呢,你希望我在其中扮演一個什麼樣的角色?”
既然都已經做好了談條件的準備,我也就清清楚楚的劃下道來:“先清楚,我可不知道顧少卿對此事是怎麼想的,就算你願意和他聯手,但是最終的勝利者不是隻能有一個人嗎?”
“沒錯。”他矜持的點了點頭,伸出食指指着他自己的鼻尖:“最終的勝利者,只能是我而已。”
“要顧少卿不要回報的爲你做事?”我無言以對的眨了眨眼睛,真心實意的勸告他:“白日夢還是不藥隨便亂做比較好,不然失望起來可夠你受的。”
“要是沒有你的話,我應該的確不會打這種主意吧。”
我頓時有了很不妙的預感:“有話直。”
顧景玉攤了攤手:“我會暗中幫助顧少卿取得勝利,而你的存在,就是在顧少卿得到了那一紙合同之後,轉而把它交給我就行了。”
我安靜的思索了一會兒,覺得這件事情從各個方面來看成功率都低的嚇人。
除非顧少卿肯對我特意留手……但那怎麼可能?
沒轍的嘆了口氣,我很頭痛的揉着額角:“你要我爲你去偷顧少卿的東西?”
“是啊,你去不去呢?”顧景玉單手托腮的瞧着我,笑容很是意味深長,輕輕巧巧的開口道:“白、鳳、凰。”
該死!
我沒好氣的在心中低罵了一句,垂着眸很客觀的評價:“你的想法是好的,但我不認爲成功的可能性很大。”
“不要妄自菲薄嘛……”他意猶未盡的瞥了我一眼,半是威脅半是蠱惑:“話你也和顧少卿在一起混了很久,爲了他也算是以命相搏過,就不想知道一下你在他的心中,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存在嗎?”
我在顧少卿心中……是個什麼樣的存在?
要是之前我還對顧景玉的獨出心裁沒有半分好感,可這個提議卻讓我忍不住的眼前一亮。
起來,經過了那麼幾次的別勝新婚,讓我確實有些摸不清自己對顧少卿究竟是怎麼個心思了。
最開始只是碰到同類的愉悅,雖然到了現在我也沒有下意識的依賴他的傾向,可閒暇時間卻偶爾會想起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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