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玉身爲江海最出名的花花公之一,對於情情方面的情緒一向把握的很好。
見我情不自禁的陷入了深思,他就像個古早動畫裡經常出現的惡魔一樣,拍着翅膀呼啦啦的聲給我吹枕頭風:“是了,畢竟你是這種性格,他又是那種性格,萬一你能確定他也對你動了心的話,一定會讓你非常的喜出望外吧?”
我愛答不理的瞥了他一眼,表面上維持着無動於衷的高冷,心中卻忍不住的開始活動了起來。
不得不承認,顧景玉的確實沒錯。
或許喜出望外的形容是略顯誇張了點,但是眉飛色舞之類的形容總歸是錯不了的。
自打我第一次發現顧少卿的與衆不同,我就躍躍欲試的想看到那人彷彿永遠清冷漠然的性格在接受了出乎意料的情緒後會變得如何。
但是這一點應該是我們共同的愛好,纔將一場各有目的的婚姻活生生的演變成了情逢對手,都默不作聲的給對方用深情下套。
而顧景玉半點不安好心的繼續勸我:“不只是你,就連我也想見一見我那五弟是不是也有情竇初開的時候呢。如果你不願意承認那白鳳凰的身份也不要緊,光是這樣的,還不值得你鋌而走險一次,看一看他在得知你偷了他的文件之後,究竟會是怎麼樣一種迴應嗎?”
就算這樣的確能得到迴應,可這回應也惡劣之極了吧。
“你這出的都是些什麼主意?完全是奔着讓我們一拍兩散的角度出發的啊。”沒好氣的再瞪他一眼,我心血來潮的想起了前些日顧夕夜在一個夜深人靜的夜晚藏頭露尾的暗示。
假如顧夕夜那個不怎麼留在江海的人都知道,那顧景玉也應該清楚纔對。
我也就直接的問出了口:“想我幫你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在那之前,你得回答我一個問題。”
顧景玉求之不得,反正三分之一的成功比一般的秘密都要來的重要多了,而且我這種沒正經的樣問的也不大可能是什麼商業機密。
“那個……”我摸着光滑的下巴擺出了一副老謀深算的模樣,躍躍欲試的用餘光監視他的每一個細微的表情:“你聽過季雲深嗎?”
從名字上來看,這是個相當中性的姓名。
再加上我從沒聽過江海有哪個大家族是姓季的,所以這麼個貌不驚人的名字竟然能和顧少卿的聯繫在一起,讓我當時就假裝着失憶對顧夕夜死纏爛打了一番,可最終得到的也是諱莫如深的答案。
一想到顧夕夜那故作神秘的樣我就忍不住的生氣,拳頭癢癢的在沙發上蹭了蹭,我十分疑惑的看了看也在聽了這個名字後變得奇怪的顧景玉。
難不成這個季雲深真是個男人,還和顧雲深有什麼不得不的關係?
要真的是這樣的話,倒是能解釋他爲什麼在被迫娶了我之前一直清清白白,虧我還以爲他是顧家這五個少爺裡難得的清流,原來只是因爲嗜好詭異才……
“你到底在想什麼!”眼看着我的神色越來越複雜,顧景玉渾身無力的衝我擺了擺手:“你也是聽顧夕夜的吧,他不告訴你我倒是知道爲什麼,反正肯定是想等着讓你和顧少卿之間產生隔閡的時候再火上澆油。”
“這麼來,這個季雲深真的挺重要了?”從善如流的收起了不正經的嘴臉,我求知若渴的盯着顧景玉不放,不知從何時起,有關於顧少卿的隱秘總能讓我意猶未盡,只好在天平上稍稍加重了砝碼:“只要你的是真的,我就幫幫你也沒什麼要緊。”
顧景玉拿腔拿調的等了這麼久,等的就是我這句話。
他當即故作鎮定的咳嗽了一聲,然而脣角漸漸擴大的笑容還是表明了他的得意。
我沒轍的等着他心花怒放,之後才聽到了他關於季雲深的評價:“這個季雲深,好像是顧少卿的初戀女友,之所以在顧家沒什麼人知道,是因爲那是在顧雲深回到顧家之前的事情了。”
作爲一個在大多時刻都很大度的女人,我本來是滿懷期待的等着聽秘辛的,沒想到卻只是個早就被遺忘在歷史塵埃中的初戀女友。
換句話來,這個季雲深既然都已經在顧少卿的生命裡退場這麼多年了,我有關心她捲土重來的時間,還不如揣測一下寧安安的迂迴攻擊是有什麼打算。
正當我打算豎箇中指表示對顧景玉的感謝時,顧景玉很有先見之明的繼續道:“要只是個初戀的話,自然是沒什麼的,可是我聽了一些道消息,在這個季雲深不知所蹤之後,十七歲的顧少卿曾經想過自殺。”
“顧少卿會爲了一個女人自殺?”我先是毫不給面的噴笑出來,一邊拍着一邊愣了一下,狐疑的眯着眼睛看向了有些尷尬的顧景玉:“等等,你們這些道消息也太神了點,連人家曾經想過這麼玄妙的經過都能調查得出來?”
顧景玉被我損的摸了摸鼻尖,清了清嗓道:“呃,話不能這麼,這個結論也是我推測的,因爲十七歲正好是顧少卿和季雲深分開的時間。在那之後不久,顧少卿就打了120去醫院洗胃,從當年的病歷上來看,要是送的再晚一點,可能就回天無術了。”
就算顧景玉到這裡的時候很是頭頭是道,我還是分外的感覺到不能理解。
不過轉念一想顧少卿有沈茉莉那麼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媽,少年時期脆弱的心靈需要關愛,可給予他關愛的季雲深又因爲各種我不能接受也不能理解更不能贊同的理由離他而去,才導致他一不心就尋了短見,不過後來又覺得很吃虧不值得纔打了120……
努力腦補出一個最合情合理的經過,我發現自己在這一刻的腦電波和顧景玉那惹是生非愛八卦的腦電波完美重合。
不不不,我可不能成他這個樣,絕對不行!
將腦裡胡思亂想的畫面丟掉,我最後只留下了揣測那個季雲深究竟長得什麼樣,有沒有比我更好看這唯一一個疑問,就打算帶着白白起身告辭了。
可這萬惡的顧景玉並不相信我會真的背叛顧少卿,在我提出要將白白帶走的時候奮力拒絕了我,表明了要拿白白當人質來交換。
我本來對這個決定深惡痛絕,可是轉念一想萬一我偷了顧少卿的文件,他勃然大怒之下沒準有微乎其微的可能會對可愛的白白做出點什麼,倒不如留白白在這裡吃顧景玉的糧食,我則有空過來溜他一眼就差不多了。
而白白對我這個冒牌的白謹言心情也很複雜,雖然當着顧景玉的面前給足了我的面,但是當我擁抱他的時候,仍能察覺到他身不自然的微僵。
這種生理反應是很難掩飾的,所以就算白白自以爲做得再好,看在顧景玉的眼中,也不過是個笑話罷了。
臨走之前,我扯着顧景玉的衣領給他展示了一下我白的拳頭,隔空揮舞了一下才威脅道:“我可是把白白交給你了,要是你敢揹着我他的話,我就……”
“你把我成什麼人了。”保持着被我拉住的姿勢,顧景玉玩世不恭的輕笑道:“不過我還真的想知道萬一這出了什麼事情,你會怎麼對待我呢,謹言。”
他這話的時候,還很惡俗的對我眨了眨眼。
大概是他心中已經很確定這個白白不是我的親生弟弟,纔會特意有此一問。
爲了讓他明白白白在我心目中的重要性,我也同樣愉悅的勾起了脣角,附在他耳邊很溫柔的:“他要是出了什麼事情,就算和整個顧家爲敵,我也一定要殺了你。”
顧景玉的身體頓時一僵,再看我的時候若有所思的垂下了眸,恍若無事的輕聲感慨:“好吧好吧,你不是已經這麼做了嗎?和整個顧家爲敵。”
看得出來他不太相信我這個白家的孤女能做得到,我磨牙嚯嚯的盯着他冷笑一聲,淡定的補上了一句:“我做不到的事情,顧夕夜不知道能不能做到。畢竟你也知道的,男人征服世界,女人征服男人。”
這一下,顧景玉的臉色終於黑了個徹底。
我洋洋得意的大笑着關上了車門,看着顧景玉珍而重之的將白白請了回去。
轎車開動,街道兩邊的景物向後飛速退去。
自從回到江海後,顧少卿就已經幫我補辦了手機和手機卡,跳過那幾條語音信箱,我思來想去,還是先給顧少卿打了個電話。
嘟嘟嘟的聲音響了很久,他才似笑非笑的接起,聲音還是那樣的低沉迷人:“謹言,見到白白了?”
他只問是否見到,卻沒問我是否將白白帶回來,表明了是清楚顧景玉費了一番心思,是不可能輕易放人的。
和聰明人話就是不費腦,我也直言不諱的問他:“我聽顧景玉,你十七歲的時候還差一點死於藥物中毒,是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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