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不遠,還有一個半掩了枯藤的小山洞。倒十分適合更斷衣衫。
凝神細聽,也聽不見附近有人走動,只得幾聲鳥叫。
這地方怕是不在西越官兵的搜索範圍之內,心下暗喜。
在冰水裡泡了大半夜,又得使勁推着枯木,早榨乾了體內所有力氣,現在癱在被太陽曬暖了的礁石,連一根手指也不想動。
趴伏在他身上的白筱,一身白衣盡溼,溼搭搭的貼在身上,細水流順着被溼裳勾畫出的窄小優美的背部曲線往下淌。
她身子柔弱,這般溼着,實在不妥當。
手上用力將軟得只得一味喘粗氣的白筱拽上來些,翻身坐起,將她平放在礁石上,溼衣薄薄的貼在身上,玲瓏有致的嬌軀曲線畢露。
圓潤挺翹的胸乳隨着呼吸起伏,束着布帶的纖腰更是隻得一握。
一股溫熱馥郁的熱意自莫問胸間散開,意醉神迷,不敢多看,避開視線去解她綁在腰間的布結。
布條溼了水。白筱又唯恐與他分開,這結是打得着實結實。
他費了好大力氣纔算二人綁在腰間的結解開。
擡眸見白筱昏昏欲睡,忙拍了拍她的小臉,“小竹,現在不能睡。”
白筱已困得睜不開眼,只是擡了擡眼皮,翻了個身,柔若無骨的妙曼身驅朝他滾過去,纖弱的手臂纏向他腰間,含糊的低聲道:“就睡一會兒。”
對襟的寬領錦袍被水波衝開,露出一抹雪白頸項,袖子退到肘下,一截雪藕般的手臂白生生的露在外面,更顯得腕白如霜。
袍下百折長裙縮到膝間,貼身的白絲褲腳散開,露出凝脂般的修長小腿,足上繡鞋不知何時已被水波捲走,赤着一雙纖細小腳,小小的指甲蓋泛着淡淡的粉紅珠光。
這副慵懶的媚態是何等招人憐惜。
莫問嘆了口氣,將她裹進懷裡,站起身,踏着厚軟的枯草,向石洞走去。
全身痠痛,腳下象踩着浮雲一般無力。
將偎在他懷裡已然熟睡的白筱放在一角的軟草上,她仍死拽着他腰間的衣襟不肯放手,小聲輕喃,“莫問。我不會再回去了,別丟下我。”
莫問心尖一陣刺痛,‘冷劍閣’的後人不入‘冷劍閣’,即便是想要成家,也只能娶‘冷劍閣’的女子,說白了就是爲她們遮掩身份,生兒育女。
只有身處一定高位的閣員纔有資格娶自己喜歡的女子,前提是那女子只是普通的百姓,不會影響泄露閣中秘密。
他雖然隱隱猜到她另有身世,但既然她棄了過去,隱在民間。那他便讓自己變得強大,將她好好藏護起來。
哪知事世風雲,變幻莫測,她居然是北朝的公主,而且是南朝先帝定下的南朝太子妃。
如今想來,只得苦笑,當初的決擇也就說不出是對是錯了。
或許當初就該以一個不起眼的身份帶她逃離,哪怕以後苦些,窮些,也不是如今這副情形。
伏低身在她微涼的面頰上輕輕一吻,貼着她耳邊低聲道:“我不會再你分開。我去升個火。”
也不知她是否在夢中聽見,脣邊漾開一抹甜笑,緊拽着他衣襟的手也放開了。
他心間更是難平,是不能再讓她給人當棋子般使來使去。
在溼衫內搜出火摺子,火摺子均已溼透,打不着火,只得棄到洞外曬着,拾了截斷枯枝,刨了個小土坑,攏了乾草,雙掌合十,不住來回搓弄,不消片刻,小坑中電光幾閃,引燃坑中枯草。
忙將備好的枯枝架起,堆了火堆,用石塊圍住。
在‘冷劍閣’這些年,野外求生的本事倒是學了個紮實。
在火堆旁鋪了乾淨枯草,纔將身上溼搭搭的白筱撈起,猶豫了片刻,才慢吸了口氣,伸手去解她身上溼衣。
除去衣裳,僅着窄小胸衣的她在火光下越加的潤澤,小腹平坦光滑,並緊的雙腿間,宛如細白脂玉,修長的雙腿如粉嫩的藕段般交疊,柔玉白的薄薄胸衣溼了水緊裹着你胸前圓潤,隱約透着兩抹尖尖紅暈。煞是誘人之極。
莫問方二十出頭,正值血氣方剛,對眼前女子又是愛極的,哪裡抵得這副媚惑之態,面上滾燙,腹中熱氣滾滾翻開,觸着她胸衣細帶的指尖微微一顫,終是不敢再去解那僅餘的遮覆。
別了臉,將她堆入乾草,纔算讓眼前清靜,暗鬆了口氣,拉了枯藤,將二人的衣裳攤晾開來,方出了洞,奔到河邊,連捧了幾捧冰水潑了臉,纔算慢慢平息體內的萌動。
在附近打了幾隻山雞,抽了腰間軟劍,就着水邊剝洗乾淨,用樹枝穿了回到洞中架到火上燒烤。
坐到白筱身邊,見她小臉被火烤得緋紅,安穩甜美,呼吸平穩。伸手摸了摸她的面頰,甚是溫暖,不再冰冷,長吁了口氣,微微一笑,眼裡盡是溫情柔意。
她身體嬌弱,在水中折騰的這幾個時辰,早筋疲力盡,全靠着一股子的毅力強撐。一個女子能有這等堅強的心性,實在難得。
翻了翻火上野雞,也實在疲憊。將她的小手握在手中,靠了石壁打盹。
白筱這一睡,竟沒有一個夢,也不知過了多久,鼻息間飄來異香,突然覺得腹中飢餓難忍,揉了揉仍有些澀漲的眼,慢慢睜開,眼前一片融融火光,火上架着幾隻烤得焦黃誘人的野雞。
吞了吞口水,翻身坐起,對上火光對面半跪在地上手中翻烤野雞的莫問的一雙漆黑亮眸,似笑非笑的將她看着,眸子裡跳着的火苗亮過眼前火堆。
視線上移,上方七零八碎的掛着一堆衣裳。
赫然所覺,隨着他的視線下移,看向自己,哀嚎一聲,慌亂抱了滑在腰間的枯草,將自己埋進枯草中。
莫問瞅着她從枯草稍上露出半邊羞得緋紅的臉,眨巴着大眼向他偷看,‘噗’的一笑,想着給她脫衣服的那副情景,臉上又是一紅,起身收了她已被烘乾的裡衣遞於她。
白筱伸手接衣裳,臉也紅了,衣裳是他脫下的,要看的也看得差不多了,這時不過是尋點心理安慰罷了,埋怨道:“你怎麼不叫醒我。”
莫問苦笑搖頭,也得叫得醒,與她目光一觸,彼此的臉又紅了紅,背轉身,“穿上吧。”他實在不願考驗自己忍耐極限。
白筱手慌腳亂的裹着衣裳,瞪着眼望着他的背影,長年練劍的身驅修長精練。結實性感,肩膀渾圓,背闊,腰窄。
白色中褲低束在腰間,遮不住緊翹窄緊的臀部曲線,半跪着的腿結實緊緻。
肩膀上凌厲的龍紋令他男性的身體更透出一股讓人無法逼視的凌氣,讓人更想被這樣的男人擁進懷裡,更想讓自己柔軟的身體纏上他剛毅的驅體。
白筱‘呃’了一聲,男人的身體同樣能叫人浮想翩翩。
莫問等了一陣,聽不見她喚自己,身後沒了動靜半晌,迴轉身,見她已攏好衣衫,癡愣愣的望着他。
白筱見他突然轉身,向她平視過來,猛的轉醒,自己何時花癡到這地步了,尷尬的忙轉開臉,掩飾道:“餓了。”
莫問見她神色有異,禁不住多看了幾眼,只道她不習慣看他赤着身子,扯了中衣披在身上,着手去撕烤好的野雞給她食用,“沒有調料,只能湊和着吃些,等養足了體力,再設法離開。”
白筱笑着接過便吃,這時死裡逃生,又有他陪着,心情難得的輕鬆,反不急着離開。
二人吃飽,收拾了沒吃完的野雞,堆放到一角,攜手洞外,已是黃昏。
夕陽在枯草上撒了一層金光,讓這山坳多了些柔色。
這地方氣候十分古怪,即使是在這冰河旁邊也十分暖和,二人僅着了單衣也不覺得冷。
莫問不知翻過山丘,外面是什麼環境,也不捨這份難得的二人相處機會。
拖了她的手,走到一株大樹下,攬了她依樹而坐,脣貼着她的耳鬢,眺望前方與河水相接的夕陽。
白筱知他素來話少,頭靠着他的肩膀,後背貼着他寬闊的胸膛,腰間是他結實的手臂,一手搭上他屈在身側的膝蓋,一手覆了他攬在她腰間的手,滿足的輕嘆了聲,到凡間這一趟,能有與他的這一份情誼,也不冤枉了。
他聽她嘆息,收回視線,側了臉過來,垂眸看着她的輕顫着的長睫,親了親她滑膩的面頰,摩挲着慢慢前移,尋了她的脣,輕輕一吮,鎖着她被夕陽印得極亮的眼,低問道:“你說你不想回宮了,可是當真?”
她擡手摸着他削瘦俊逸的臉頰,反咬上他的光潤富有彈性的下脣,反問,“沒有錦衣華服,沒有榮華富貴,你可願陪我?”
他暗歎了口氣,第一次見她,一身嬌養出來的細皮嫩肉,怕她過不得清貧的生活,纔會前往‘冷劍閣’,他實在看錯了她,繞了這麼一個大彎,“自是陪你,至死不渝……”
她忙移脣堵了他的脣,她怎麼能讓他死,她還要與他一起攜手走好長的一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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