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干奴才,一聽就傻眼了。好一會反應過來,一起哆哆嗦嗦地保證,“是,奴婢一定聽王妃的訓導,絕不敢胡說八道。”
這些人,都是在宮中的宮女,或官宦之家一些有臉面的丫鬟,能混到兩位庶妃身邊,跟着嫁進王府來,什麼世面沒見過?一聽惜霜這麼說,當即就知道她們中了王妃的套。
可是,已經沒辦法了,誰讓她們貪嘴,貪財呢?
一干人戰戰兢兢,隨着惜霜到了《吟雪小築》一看,就被驚得傻愣在了那裡。
她們的主子,披頭散髮,哭的臉色蒼白,眼睛紅腫,其倒黴樣子,活像是被人修理了一頓鬮。
可是奇怪的是,兩人臉上沒有傷痕,只有呂氏的胳膊,被兩塊木板夾住,纏着繃帶,在那低聲哭泣。
而王妃則一臉抱歉地看着兩人,在那道歉:“真是對不起!沒想到你們會對這些水果過敏,要是知道,本王妃就不會讓你們嚐了。還好,本王妃的藥有奇效,兩位庶妃很快就會好了。你說說你呂妹妹,怎麼還能摔倒了?這骨頭摔斷了,可是三個月不能活動了,正好過敏了,也不能見風,兩位就好好呆在院子裡休息吧。
綠玉十大丫鬟之一,如今在她的鼓動下,四個二等丫鬟,有兩個和她一起反水了,剩下那幾個,還在猶猶豫豫地觀望。
聽了徐氏的話,只有奶孃崔媽媽,在那叫喚,其她的沒有一個有所行動,都站在院門外看着。
這時,蕊嬤嬤,也就是思蕊,走了進來,看着徐氏,不卑不亢,不急不緩地微微笑道:“庶妃娘娘,你身體不好,切忌生氣上火。您要是覺得綠玉侍候的不周到,老奴給你換一個丫鬟可好?”
說完,不等徐氏說話,就招招手,將冰巧叫了過來,向徐氏施了一禮說道:“冰巧姑娘,可是王妃的大宮女,她一定能讓庶妃娘娘滿意的。”
徐氏一看,氣的臉色都變白了。端木傲曦的大宮女,個個不是省油的燈,她敢要嗎?請神容易送神難,真要是弄到身邊了,怕是比綠玉難對付多了。
想到這,徐氏活生生忍下一口氣,對崔媽媽說道:“算了算了,讓這死丫頭離我遠點,我不想看到她。”
然後皮笑肉不笑地說道,“蕊嬤嬤,謝謝你!讓你費心了。王妃身邊的大宮女,我哪能要啊?你代我謝謝王妃,王妃的心意,我領了。”
最後這番話,徐氏是咬着牙,一個字一個字吐出來。
思蕊依然神色未變地微笑道:“庶妃娘娘說的沒錯,王妃娘娘確實心地良善。咱們所有人,都應該感激上蒼,讓我們遇到了王妃這樣的好主子。崔媽媽,王妃可是特意關照了,你精心侍候庶妃娘娘有功,你愛吃蛋糕,以後每天都給你送些過來。”
崔媽媽一聽思蕊的話,臉色刷就變得沒了血色。自己怎麼忘了這茬了?自己已經被人家下了毒,還敢跟人家對着幹,豈不是找死沒有夠嗎?
崔媽媽瞬間沒了脾氣,看着思蕊諂媚地笑道:“哎喲!老奴何德何能,能讓王妃如此惦記着?蕊嬤嬤,老奴明天一定親自去向王妃道謝!”
徐氏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最信任的奶孃,氣的肝區都疼了起來。她不知道,自己的奴僕,現在已經是身不由己,還以爲她們集體背叛了,她如何能不生氣?
可就算氣死了,她也想不出什麼招數來讓這些人聽自己白話。徐氏氣的摔了好幾個花瓶,茶碗,關上門繼續哭了起來。
那邊呂氏的情況,和徐氏也差不了多少。大多奴僕,都不再聽她的話,陽奉陰違、消極怠工,連崔媽媽都不再過來,爲她出謀劃策了。
她不知道,崔媽媽此時正坐在房間裡,像老僧入定,兩眼看着天棚,心裡卻在不停地琢磨。
如此下去,情形不妙啊!自己作爲太后娘娘的心腹,被派到四位妃子身邊來,如今毫無建樹,四位妃子,倒是一位病的不見了蹤影,兩位受傷,剩下那一位,不但不聽自己的,反而向端木傲曦和蕭騰熙頻送秋波。
尚若自己此番完不成太后娘娘交給自己的艱難任務,讓端木傲曦失寵,和蕭騰熙出現矛盾,想辦法讓四妃順利地生下太子的兒子,成功地賴到蕭騰熙頭上,那心狠手辣的太后娘娘,會把自己如何?
崔媽媽想起以往,太后對付無用棋子的手段,禁不住遍體生寒,全身打顫。
再想想傲曦對待自己人,如同親人一般;對待和她作對的人,卻從來都不手軟,崔媽媽左思右想,連晚飯都沒吃,最後,終於在接近十點鐘夜深人靜之時,穿好衣服,朝着傲曦的《吟雪小築》悄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