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克西見衆人一副好學的樣子,得意地說道:“相傳太陽聖母在第一次煉製人喝了可以長生不老的聖水時,有事外出,命令身邊一對金童玉女看守,哪知這兩人不僅偷喝了還未成形的聖水,而且還在長生池水中幹起那鳳合凰歡之事,恰好被歸來的王母撞到,見他們竟然敢褻瀆‘長生池’,大怒之下便施法將兩人變成了八爪蜘蛛狀怪物,咱們在石室內見到的那隻就是其中之一。傳說它的名字叫“黑悔蛛”,意思就是在黑夜中懺悔的蜘蛛,可能是西王母讓它反省的意思吧。傳說它每當白天來臨的時候,就會在陽光下承受着巨大的痛苦,直到死去,然後在黑夜中重新復活,此物是見不得光的,所以照明彈能滅了它!”
“誰肚子裡打進去一顆照明彈,估計也活不了!”馬六甲在一旁嘀咕道。
劉毅緊鎖眉頭道:“如果傳說是真的,這太不可思議了!而且蜘蛛是雌雄異體,咱們殺死的那隻蜘蛛沒有伴侶,又怎麼能產生出那麼多小的蜘蛛來?這太不符合自然規律了!”
柯克西低沉道:“你們這些外來人,世上一切你才知曉多少?感到奇怪也很正常啦!”
這個問題是也是衆人關心的問題,都催促柯克西別賣關子,敢快講。
“傳說,西王母悟道飛昇之前,將開啓“聖地大門”的鑰匙放在罪人體內,罰這兩個懺悔者守在去往“長生池”的道路上日夜懺悔,並賜予他們可勘察善惡的天眼,所以它的眼睛才如茶碗那般大,那隻眼睛可是能看透人心的啊!據傳說,他可以送惡人去地獄,亦可以指引善人去往長生路!”
柯克西悠遠而低沉的音符,彷彿鑽進劉毅等人的骨子裡一般,讓他們不自覺的產生了一個怪異的感覺,就好像死去的那隻蜘蛛的大眼睛在附近看着他們一般。
柯克西頓了一下繼續說道:“許多年過去了,它們孤獨的守在各自的道路上,承受着思念的痛苦,病入膏肓,西王母怕他們死掉,便將他們變成了雌雄同體之物,讓它們自行繁衍後代,繼續將守護的使命繼續下去!”
周濤教授點點頭若有所思的道:“如果剝去傳說的神話外衣,這個大蜘蛛定然是和古羌人在很早以前有着聯繫纔是,是某種上古生物也說不定。”
馬六甲道:“怎麼可能?這種生物全世界都沒聽說過!”
周濤教授笑了笑道:“現在沒有的,不代表過去沒有,過去沒有的,未來必定不存在,未來產生於過去!現在科學上所有的一切,都可以在自然原理中找到答案。所有新鮮事物的產生,只是過去簡單自然原理的複雜化,所謂的發明創造,嚴格意義上應該叫“發現製造”而已,這和道家所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是一個道理,也許這就是所謂的傳承吧!”
柯克西雙掌十指相扣握拳,放在鼻下,低頭道:“您是一個有智慧的人!”
周濤教授學着他的樣子,回了一禮道:“不敢當,見笑了!”
劉毅心道:“這西王母還真是愛情的儈子手,原來在牛郎織女之前還有一對金童玉女被她拆散!”
無論衆人信與不信,大蜘蛛就死在石室之中,在未來將分解成各類元素,歸於自然,也許這是它最好的歸宿,再也不用承受傳說中的白日死去的折磨和相思的揪心之苦了。
按照柯克西的說法,應該還有一隻相同的“黑悔蛛”存在纔是,卻不知道又守護在什麼地方?劉毅心裡雖有疑問,但現在卻不是關心這件事的時候, 他從馬六甲那兒要來“凸”字形石頭鑰匙,放在手中仔細查看起來。
那“石匙”是某種堅硬的石頭,烏黑髮亮,如同一枚錘子,“錘柄”部分兩側呈鋸齒狀,確實和咱們現在所用的鑰匙的樣子有點相像,頓時嘴角一彎,露出了微笑,心想:“難道父親所走的路線並不是自己所走的這條路線?且不管這個,但還真是沒辜負父親的期望,自己將會去探索他未曾探查過的地方!”
柯克西似乎是看透了他的心思,打擊道:“就算你得到了鑰匙也白搭,咱們能不能穿越這死亡谷抵達祭祀之地還不好說,就算抵達祭祀之地,那最後一層聖地只是一個傳說般的存在,到底有沒有這個地方,還不知曉呢!”
衆人對他的話都沒放在心上,經過地下暗河的團隊合作,他們有信心勇往直前,只要有一絲可能性,他們絕不會輕言放棄。
“聽父親說過,死亡谷不僅有可怕的猛獸,還有看不見的殺人自然現象,一不小心就會身亡,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劉毅挪了挪身子,拍了拍柯克西的肩膀道:“少年,我們有使命,絕不會退縮的!”
柯克西嘀咕道:“人家只是提醒你們小心一點!”
衆人看他窘迫的樣子,都笑了起來,他們談話的功夫,太陽緩緩沉入下去,月亮一臉不高興的升了起來。
這時,窩在牆角打瞌睡的藏羚羊小可,似是覺察到什麼似的將頭擡了起來,聽了一會,向着黑黑的洞外望了望,然後又重新垂下腦袋,埋在兩隻前蹄中間,眯上了眼睛,似是要美美的睡上一覺。洞外起風了,雖然不是很大,但卻也夾帶了許多風華岩石的粉末。
魯宗漢知道自然界動物對天氣變化異常的敏感,於是站起身走出石洞,擡頭觀天象。
這一擡頭把他嚇得不輕,頓時驚叫道:“紫黑月暈!”
魯宗漢之所以見到這個奇異天象臉色大變,是因爲此前他們穿越死亡谷就遇到了這種現象,而且九死一生的逃過了“雷暴區”!
沒錯,他並未向周濤教授說實話,事實上,他在第一次和周濤教授見面聽說了古羌十二部落傳說的時候,回去就查閱了大量的資料,諸多資料表明,西王母確實不像道教神話傳說中的那麼邪乎,而是一個曾存在過的人物,極有可能就是古羌十二部落的首領,後來逐漸發展成爲了道教神祗。
既然西王母存在,那傳說中的聖水定然也存在,他認爲這個聖水並非傳說中的長生不老藥,而是能增長人壽命的聖藥。又加之他聽了周濤教授所講述的在可可村的所見所聞,因爲通過可可村祭臺碉堡之內的壁畫上面,西王母手持聖瓶解救承受瘟疫痛苦的人民就可以看出,西王母精通醫術之道,這更堅定了聖藥的信心。
因爲他要用聖藥去救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個人,那就是他生死相依的弟弟,這個聖藥他勢在必得。對於劉毅這個團隊,他只信任周濤教授是爲了科學精神而去研究尋找失落的古羌民族,而其他人的目的他就摸不透了,所以並未表露太多。
……
衆人聽魯宗漢說話聲音有點顫抖,都好奇地走了出來,擡頭向太空看去。
只見朦朧無匹的月亮掛在天上,周圍有一圈巨大的紫得有點發黑的光暈。整個夜空上看不見一塊雲,如同一塊黑色幕布,有點滲人。
衆人都知道月暈是由高空中微小的水粒冰洞而形成的冰晶,折射月光而產生的光圈,是一種極爲普遍的自然現象,月暈出現就預示着天氣必然會有一定變化。
馬六甲絲毫不以爲意地說道:“不就變個天嘛?至於這麼大驚小怪的嗎?”
“你只知道其一而不知道其二,如果我們呆在都市而非死亡谷,這種現象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但死亡谷之中,天氣變化多端,你根本預測不了會是什麼天氣出現,可能下鵝蛋大的冰雹,也可能是傾盆大雨,而且持續時間特別長,更有可能出現雷暴天象。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前進的道路恐怕更爲曲折了!”魯宗漢頓了一下,指着天空說道:“這種月暈現象,在古代被稱爲毛月亮,它只要一出現就預示着不好的兆頭。一般情況下月暈呈微紅淺紫色,但咱們看到的這個月暈,紫得發黑,這可是大凶之兆啊!”
“別杞人憂天了,颳風下雨也不會阻擋我們前進的腳步!”馬六甲握拳大叫:“與天鬥其樂無窮!”
魯宗漢冷冷地道:“人定勝天那是哄小孩的,在大自然面前,人類就是個渣渣!”
他說的沒錯,聰明的人類,能人工降雨,能阻擋黃河氾濫,但歸根結底這都是藉助外力暫時性地阻擋,人類註定阻擋不了老天變臉,阻擋不了地母發怒。
且看每一次大地震的來臨,都讓人類飽受妻離子散的痛苦。
聰明的人類連地震來臨都預測不出來,又能幹些什麼?
“該來的總會來,順勢而動吧!” 劉毅雙手抱在胸前,淡淡地說道:“咱們現在應該是已經進入死亡谷了,難免有野獸出現,晚上休息的時候輪班警哨,養足精神,準備第二天的穿越行動!”
衆人點頭同意,除了周濤教授因有點輕微感冒之外,他們分成了兩組開始守夜,上半夜是魯宗漢和柯克木,下半夜是劉毅和馬六甲。
他們擔心的野獸並沒有出現,但比野獸更爲可怕的天變來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