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保護大皇子!”
侍衛們叫道,一個個跑上前去用血肉之軀保護慕容汐雨以及護法的周全。
趁着這個當口,炎洛嵐一個躍起,用着月淺曦坐上九尾靈狐。身後的廂房正燃燒得旺,火光沖天作勢要把天都衝破了去。
“靈狐,走!”
此地不宜久留,今日只是來救墨子琊的,沒成想能招惹出這麼多事情來。月淺曦當機立斷的叫九尾靈狐回去,九尾靈狐聽話的調頭回去。
然而都調頭的幾人沒有見到,被箭矢射中的護法此時忽然回過頭來,手上拿了一張符咒,口中唸唸有詞,不一會兒便見一個透明的八卦陣形狀的陣法浮現在護法面前,八卦陣法飛速的旋轉着。
護法眼神狠戾,就連念出口的咒語都多了幾分怨毒。
“叫你們插翅難飛,便是飛不出去!”
隨着怨毒的話語,那八卦陣法被護法推到半空中,朝着九尾靈狐急速的飛過去!
不好!
最後面坐着的是墨子琊,本來中毒便使得他的感官被麻痹,比平常要遲鈍一些。陣法飛到背後才堪堪的發覺,正要彎腰躲避,猛然瞧見坐在前面的洛朵朵,身形一頓,乾脆生生的受了這一個陣法。
“噗——”
陣法帶着一股詭異的力量打在背上,另墨子琊一時承受不住,嘴裡一口血便往前面噴了出去。
“墨子琊!”
洛朵朵驚覺,回頭喊道。
墨子琊嘴角掛着血跡,勉強笑道:“沒事,不知那猥瑣妖道做了些什麼,小爺我又不是精靈鬼怪,這陣法還奈何不了小爺!”
“哼,奈何不了你吐什麼血?”月淺曦知道這貨肯定又是要勉強支撐着,“先前莽莽撞撞的跑到了大皇子府來,在我們來之前你已經被大皇子府的侍衛丟出去多少次了?若是我們不去,你只怕已經被他們打死了。”
“這都是意外,那些打手總不知從哪裡冒出來,我一時沒注意而已……”
“若是真被打死了,我們去怕便是收屍了,以後這樣的事情。就不能先商量着在去做?若是今日你真的死了,我們便是救出洛朵朵也定是心裡不舒坦的。”
“這哪裡……”
“還嘴硬,怎麼大皇子府的打手就誒把你打死!”月淺曦說道,忽而又察覺了不對勁,臉色猛然一變。“我知曉了,他們是故意的,故意留着你這一條命的!”
今天這個陷阱是早就擺佈了好的,自從他們被那一個詭異的陣法給騙進山洞中開始,大皇子府的這一個陷阱就已經設計好了!
難怪在競拍場裡大皇子會受她所威脅,那麼爽快答應她去大皇子府帶走慕容汐雲和洛朵朵,原來——原來不過是要請君入甕!
目的還是想要將他們一舉殲滅!
然而大皇子可能會沒想到,他們去的不過就三個人而已,難爲了他還弄出那麼大一個陣仗來。
大皇子府失火,不大不小也弄出了一些動靜。
這一把火燒得暢快,然而也給月淺曦他們日後燒出了許多的麻煩來。
本以爲墨子琊只是受了點傷,用藥石養着幾日便也好了。但他們回去時,一旁的鬼娃娃看了一眼卻忽然說了句:“這是中了噬魂陣了。”
“說明白點。”
“這是吸取人精氣的一種陣法,是人類創造出來的,很邪門的一種功法。吸取的精氣會儲存在佈陣之人的身體內,給他們練功或者養生,而被佈陣的人……則會和慕容可瑤那般,漸漸的失去生氣……”
“慕容可瑤就是中的那種陣法?”月淺曦想到還昏睡在牀上的慕容可瑤,她暫且還能用石靈芝續命幾日。
但若是墨子琊中了這樣的陣法,又解不開的話……總不能也要用石靈芝續命着吧?再者說,他們採摘的石靈芝是挺多,然也有吃完的時候。
“小琊的陣法可解嗎?用你的能力,能不能把陣法解開?”
“不能。”鬼娃娃搖搖頭,表情也頗爲疑惑,“我不知道人類的這種陣法是怎麼來的,也不知道該怎麼解。”
陣法之術歷來便是一門邪門的術法,它看似沒有原理沒有章法,然而卻是每一個陣法都內有乾坤,若要參透裡頭的玄機,只怕要費些時日。
而她,卻始終都找不到。
不能解?若不能解,便只能這樣看着墨子琊一天流失一點精氣,直到最後變成一具沒有生氣的屍體?
先是被血蟾蜍咬了癱瘓了一隻手,再又被血藤盯上吸了血,現在又被一個詭異的陣法給附身了一般的,持續的吸取精氣去。
墨子琊,你還真是夠運途多舛的!
走出房間,月淺曦還是決定先不要把這個消息讓墨子琊知道,否則就他那樣的性格,肯定會現在就衝去大皇子府,把整個皇子府都給掀了。
一夜疲憊,忙完回到房間時,見炎洛嵐正站在窗邊摩擦着手上的儲物戒指。
“在想什麼?”
月淺曦走過去,低眉看他的手,骨節分明的大手。將自己的手覆上去,只佔得到一半,柔然溫潤的觸感傳到兩人身上。
“我在想,今天那個護法說的‘主人’是誰。”
落月居的主人,和這兩個陣法師的主人,背後的一定是同一個。擁有這麼大的勢力,可以與皇家談合作甚至控制一國皇子的人,又會是誰呢?
月淺曦順着偎依到炎洛嵐懷裡,望着遙遠的星空,目光深遠迷茫。
藏在背後的這個人,很危險。
“不要想太多,總是會有辦法的。”
縱使不去理會,麻煩還是會找上門來。
第二日一大清早,寂靜的街巷中一陣喧鬧聲傳來,剛剛開門準備做生意的小商小販們也都丟下了攤子湊上前來。
一時間落月居門前熱鬧之極。
“怎麼回事?”
炎洛嵐看看身旁睡得極其香甜的月淺曦,輕手輕腳的出去。玉娘恭敬的站在門外,臉色不大好,見着炎洛嵐陰沉的臉色,更是低下了頭。
她知道這時候來打擾不好,可不得不打擾。
“大月國皇上派了皇宮侍衛來,請公子和……”
“進宮?”
這可不大好。
“是大月國皇上身邊的大公公帶人來下的旨意,聖旨。”
玉娘低下頭,這麼多年皇室都沒有來招惹落月居,今日不知是什麼事情,竟然叫皇帝都下聖旨了,這新來的主人不過幾天就折騰到皇宮去了,想來也是個不怕事的。
既然是下了聖旨,並且叫了人來直接請人,他若是推辭怕是不行了。
“告訴他夫人還沒起牀,先叫他等着。”
既是要去見,卻也不會感恩戴德的湊上去,況且他一國太子與太子妃,豈是一個小太監帶了一羣人來便能請走的?
吩咐完炎洛嵐便回了裡屋,不理會玉娘一副吃了蒼蠅的驚詫表情。
男人又怎麼了?現如今月淺曦是男裝,叫人這般誤會也沒什麼要緊的,他喜歡就好。
“是誰來了?似乎很是麻煩啊?”回到屋裡月淺曦已經擁着被子坐在了牀上,睡眼朦朧的看着他。
剛剛睡醒的她有着不用於往日的嬌俏,這時纔有她這個年紀該有的撒嬌幼稚。這般嬌俏的神情簡直要叫炎洛嵐愛極寵極——這是隻在他面前露出的表情。
清早被人擾清夢的不愉快瞬間煙消雲散,炎洛嵐拿了衣架上的屏風走過去將人包了起來,像抱着一個大糉子一般抱到梳妝檯前。
“看看。”
“唔……你。”
拱啊拱,月淺曦費力的從包裹住自己的披風中探出頭來,見到鏡子中自己凌亂的髮型,以及背後那人戲謔的笑意,不由得撅起了嘴巴。
“你還笑!”
“好,不笑不笑,來,先把衣服穿上。”懷裡抱着香軟的美人兒,炎洛嵐自詡也就只有他能坐懷不亂了!
可事實並非如此。
“你手放哪裡!”
這個人不是說給她穿衣服嗎!現在放在她胸前意圖解開肚兜的手是要鬧哪樣!
“你!管好你兄弟!”
不是說好只穿衣服嗎!不是說好的坐懷不亂嗎!這個人先在情緒激昂的小兄弟是要鬧哪樣!
月淺曦動也不敢動,外頭還有麻煩候着等他們去解決,這個男人竟然一大早就能發情!
“唔,不先脫了等會兒怎麼穿?”
廢話!懷裡坐着自己愛的女人,他怎麼可能坐懷不亂!
炎洛嵐乾脆的一把將人摟在懷裡,手享受的放在柔軟的胸脯上,不動也不說話了。
他忍得……很辛苦啊!
房間裡面漸漸的安靜下來,然而卻慢慢的涌動着一股qingyu的氣息,炎洛嵐靠在月淺曦肩頭,呼吸漸漸粗重起來。
“皇宮來了人,是大月國皇帝下的聖旨,說是請我們進宮。”
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炎洛嵐才喘着氣開口。月淺曦順勢從他身上下來,裹着披風自個兒拿了衣架上的衣服穿起來。
聽到他的話,手上的動作頓了一頓,繼而問道:“是皇后搞的鬼嗎?還是說昨兒個我們燒了大皇子府,今天來找麻煩來啦?”
他們一行人全是但着她月淺月公子的名號,若是找麻煩,也是找她這個頭頭。
看起來麻煩有點大。
“那我進宮去就好了,我帶九尾靈狐去,你在這裡接應我。”
“夫妻齊心,才能其利斷金,你帶個狐狸去做什麼。”炎洛嵐嫌棄的看了一眼睡在外間的九尾靈狐,若不是還有點用,他早就把這畜生給丟了。
月淺曦手上一抖,正打着的腰帶結就成死結了,可還是止不住的笑了起來。
“你跟一隻狐狸爭什麼。”
真是個幼稚的男人!
走過去重新換了一條腰帶,從容打好結。
炎洛嵐回頭見她已經坐到了鏡子前,走上前拿過梳妝檯上的木梳,替她挽起頭髮來。
“你會挽發啊?”月淺曦一陣驚奇,見他修長的手指穿梭在墨黑的秀髮中,彷彿挽發這樣平常的事情,都被他做成了一件很有美感的藝術。
然而挽好頭髮之後,月淺曦只苦笑不得。
梳得一絲不苟的流雲髻,很有貴婦的味道,襯着她一副無雙的容顏,睥睨慵懶的眼光更是讓她顯得慵懶高貴。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