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蕭大伯,你們一定要爲我做主呀!”餘藝雅坐在蕭府客廳中,哭得梨花帶雨、聲淚俱下,“那個方君乾明明身爲男子,居然還妄想染指無雙。我實在看不過眼呀!?
“你們是無雙的親人,也一定不願他誤入歧途毀了一世清譽的。你們一定要勸勸無雙,藝雅拜託了。”?
方少帥一番誤導逗弄居然逼得餘藝雅上門訴苦告狀來了,這絕對是他始料未及的事情。?
送走餘藝雅後,蕭老爺子和蕭勵才面面相覷。?
蕭勵才猶豫着開口:“父親,您說這是不是真的?”?
蕭古左坐在檀木太師椅上,一手把玩着兩粒圓溜溜的玉球。?
“無風不起浪。”?
想起方君乾爲了救肖傾宇不惜殺仁裕被迫離京與南統府敵對……?
想起肖傾宇爲了幫方君乾登上大總統之位甚至不惜與蕭家決裂……?
蕭勵才的表情宛如一隻嗅到了血腥的狼:“父親,估計這事兒錯不了!”?
男子相戀本就悖倫,更何況是他們?一個南統軍少帥,一個國統軍總參謀長——如果捅給媒體,絕對會引起十七級地震。?
如果消息被證實,讓絕世雙驕身敗名裂易如反掌。?
蕭古左沉思片刻:“方君乾這種人,能拉攏就盡力拉攏,結爲盟友相互合作當然最好,如果實在不行,就要斬草除根,千萬不能給他翻身的機會。”?
蕭老爺子頓了一下,沉聲補充:“當初曾家就是遲了一步才被方君乾滅了滿門。”?
蕭勵才冷笑:“父親過慮了,那曾家不過一個暴發戶,怎能跟我們蕭家相提並論。”?
“小心一點總是好的……”蕭古左對大兒子的不以爲然略帶不滿,“你跟勵勤差就差在這點上,他思慮深遠,而你太過自以爲是。勵才,你將來是要當家主的人,記住,凡是都要三思後行居安思危!”?
蕭勵勤蕭勵勤,又是蕭勵勤!?
蕭勵才轉過頭,不讓父親察覺他在一瞬間流露出的猙獰。?
蕭勵勤又怎麼樣??
他老婆勾引男人,連生下的孽種都能勾引男人。?
等自己登上家主之位,第一件事就是把蕭勵勤的痕跡從這世上完全抹去!?
卻聽蕭老爺子毫無感情的聲音傳來:“方君乾要是真對無雙有意思,爲了拉攏他,我們也不妨做個順水人情。”?
傍晚,絕世雙驕還是如期赴約。?
晚宴開始前,兩人閒極在蕭府後院品茶賞花。?
兩人坐在一起輕言談笑,風姿絕世,此情此景絕美如畫。?
“傾宇……”一個柔怯的女聲從花叢後傳來。?
兩人同時回頭——卻見安淑美直直釘在原地,歉疚地望着傾宇。?
如果要問世上誰傷他最深,這人無疑是眼前這個柔柔弱弱的絕美少婦。?
不等無雙開口,方少帥很自覺地起身:“伯母、傾宇,你們慢聊,本帥先去別處轉轉。”?
肖傾宇低着頭,卻在方君乾走過他身邊時,以微不可聞的聲音輕輕說了句:“謝謝。”?
無雙坐在涼亭裡,注視着湖中搖頭擺尾的錦鯉。?
“傾宇,對不起。”安淑美畢竟心懷愧疚。?
“沒關係。”他淡淡地原諒。彷彿是在原諒一個陌生人不小心的衝撞。?
“肖某想通了,既然脫離了蕭家,那麼蕭家一切恩恩怨怨跟肖某也沒什麼關係了。”?
他真的累了,再不想跟蕭家牽扯不清。?
“還有,”?
無雙的聲音像遠方之琴,飄渺愀然空靈。?
“謝謝你,讓小弈平平安安活了下來。”?
肖傾宇一直將小弈當做上天賜予自己的珍寶。?
“真的,謝謝你……”?
安淑美一下子失去了言語的能力——任何詞彙在這個白衣少年的面前,都顯得那麼貧乏、蒼白。?
其品格之高尚純粹,更讓她自覺鄙陋、自慚形穢。?
話說方君乾離開後花園後,迎面走來蕭家的大少爺蕭勵才。?
蕭勵才見了他,笑容堪比午後的燦爛陽光:“少帥,能否借一步說話?”?
方君乾挑挑眉,一言不發地跟上。?
一進屋,蕭勵才當即開門見山道:“少帥覺得肖參謀長如何?”?
方君乾不知他要說些什麼,只能斟酌再三:“很好。”?
“有多好?”?
方君乾認真回答:“絕世無雙。”?
“如果少帥有意,這個絕世無雙就是少帥的了。”?
方君乾冷冷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蕭家希望與少帥長期合作,共同治理這大好河山,爲表誠意,蕭家將送給少帥一份厚禮。”?
方君乾瞪大眼睛。?
蕭勵才宛如毒蛇般的聲音傳入耳朵:“從今往後,他便是你的附屬品,只屬於你一個人的絕世無雙,不知少帥意下如何?”?
雖然對蕭家當初出賣傾宇的行徑十分反感,但方君乾還是不敢相信這種事情居然會發生在自己面前——這個人,肖傾宇的親大伯,居然當着自己的面,把矇在鼓裡的傾宇明碼標價賣給了自己。?
方君乾的手指在顫抖,忽然有種被侮辱的感覺。?
不單爲自己,也爲他的傾宇。?
強壓憤怒:“他是你親侄子,是你們蕭家的子孫!”?
“少帥有所不知,那肖傾宇可不是蕭勵勤的親兒子。”?
方君乾猛的擡頭,面露驚駭。?
自然,蕭勵才更不會承認無雙是自己的孩子,冷笑着解釋:“他怎麼能算是蕭家人,不過是個不討安淑美喜歡的野種罷了。”?
這話完全點燃了方君乾體內的暴虐因子!?
話音剛落,方君乾突然一把揪住蕭勵才的頭髮,抓着他的腦袋狠狠朝冷硬牆壁連撞三下!?
蕭勵才披頭散髮,鼻血流了滿臉,頭部因劇烈撞擊而產生短暫暈厥。?
不給蕭勵才喘息的空暇,方君乾拖起他一個擡膝,膝蓋重重撞上蕭勵才的腹部,痛得蕭勵才差點吐出膽汁。?
將他扔在地上,提腳踩住蕭勵才的頭顱,方君乾的眼神掩蓋不住陰狠的殺意與狂烈的憤怒:“老子活了十八歲,還是第一次有人敢當着我的面侮辱我的人。”?
他一腳踢飛蕭勵才,蕭勵才向前滾了幾圈,被趕上前的方君乾一把踏住頭顱,冷笑着用力碾壓:“人猥瑣,膽子倒挺大。野種這個詞也是你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