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秦無衣索性趴着樹幹欣賞起了美男,想不到這天黎後宮還有這麼一號人物,簡直美得人神共憤了……
若說黎湛是那高山上的雪蓮,那麼眼前的紅衣少年,就一定是深林中的紅楓,又如一隻憂傷的火狐,然而那眼中還帶着對塵世的眷戀和關愛。
那少年腳尖輕輕一點,果然輕盈得如同一片晚風中的楓,輕輕地落在枝頭上。纖長如玉的手指輕輕一拈,便將那枝秦無衣看中的梅花捻下。
墨發如綢如瀑,紅衣如火如荼,少年如玉的指尖捻着那將開未開的遞過來,如寶石一般的雙眸正關切地盯着秦無衣:“姑娘還是下來吧,枝頭風大,免得着涼。”
“好啊。”秦無衣大大咧咧縱身一躍,少年眼中掠過一絲訝異。
“謝啦!”秦無衣伸手捻過少年手中的,狀似無意地將那撩過少年微微敞開的衣襟,掠過少年紅衣下如蝶一般即將起飛的鎖骨,瞥見那鎖骨下隱隱可見的紅蓮託月刺青,眼底閃過一絲寒光。
又是一個姬氏一族的人,用着戰北冽一樣的魅功。
“你叫什麼名字啊?”秦無衣心中有了提防,面上卻笑得一臉神采奕奕,擡起胳膊就搭上人家肩膀,大大咧咧整一個男漢子撩漢的架勢,把一旁的小琴看得瞪大了琴眼。
美人這是膽子越來越大了,這可是在天黎後宮,不是在秦泱,今日大王宴請南楚國師戰北冽,美人就不應該跑出來。這若是被人看見自家美人和一個男人在一起,那可就跳進黎河也洗不清了!
小琴這頭焦灼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那頭秦無衣倒是自得其樂。但見她女漢子似的往人家肩上一靠,倒把那美男子靠得下意識一躲:“姑娘,還是……”
少年話未出口,倒被秦無衣纖手一掰,便將那美男子的臉掰正。
秦無衣纖細的指尖有些冰冷,觸着那少年有些溫熱的肌膚,周圍氤氳着秦無衣身上的清雅香氣,那少年心頭沒來由一蕩。
御花園的梅香飄得很遠,只是這頭安靜旖旎,那頭熱鬧中卻透着一絲詭異。
宴席已開許久,未名湖湖心亭上酒席八座已然落了五座,一身天青色衣袍端坐席上的黎湛,一雙深邃的眼眸淡淡地看着對面的戰北冽,修長的指尖輕捻一杯清酒,骨節分明而有力。
戰北冽的酒杯已然到了嘴爆那嘴角噙着的詭異的笑,到了眼中便是一種陰狠的冷光,如一把利劍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地扎向黎湛。
一直默默看着這一切的任廣白將手中酒杯隨意一擲:“誒我說黎湛,你這不是宴請人家國師麼,怎麼也沒有些歌舞,就這麼讓人家對着西北風下酒啊?”
黎湛嘴角輕勾,向身後趙常山擡手示意,趙常山躬身領命下去。黎湛有意無意地瞥過其中一個空位,這纔對着戰北冽道:“貴國國師,真是不大好意思,今日太后她老人家臨時身子不爽,恐怕無法來赴宴。”
淡淡的口吻,如同清水漫流。然而那“臨時”二字,卻讓一旁悠然搖扇的任廣白眼中閃過一絲輕笑。臨時身子不爽,這不是明擺着告訴人家戰北冽“我就是動了手腳讓太后她老人家來不了了,你能把我怎麼着?”
真是一個腹黑的啊……任廣白頗有興味的眼神朝黎湛那一臉“貴國國師你好好喝酒,就算太后她老人家不來我們也會好好招待你的”“好客”假象,還有那一個勁勸酒不怕氣氛更加尷尬的模樣,無奈地搖了。
戰北冽這算是栽在黎湛手上了,真是慶幸當初選對了立場……
任廣白不忍直視這硝煙瀰漫的表面看似和氣的酒局,將目光投向湖另一岸的男席,不動聲色地將來人一一記下,隨即看向另一邊的女席,頓時樂得不行。
但見席下一衆女子,一張張明麗的臉蛋兒就像向陽花兒一樣全都朝着這兒開放,那期待的小眼神,就像他年前去過的暹羅照明燈一樣的瓦數。真是讓人哭笑不得。
那頭戰北冽壓抑着要把玉杯捏碎的怒火,一字一句地道:“無妨,還是她老人家身子要緊,本國師下回來訪也是一樣。”
黎湛眼神一緊,戰北冽今日果然有什麼計劃,探望耶律太后是假,真招卻不知是何。別是對着秦無衣倒好,若真是衝着秦無衣來的,他決不輕饒!
那頭黎湛正迎着戰北冽這條陰詭的大澀這頭秦無衣依舊樂此不疲地“調戲”着美男,連小琴都被她支到一邊去了。
“你叫什麼名字呀?”秦無衣噙着嘴角,找尋着少年有些躲閃的眼眸,一雙滿帶興味的眼睛早已在對方臉上來來回回地搜尋了一遍。
“在下屠染……”少年低垂着眼眸,似乎有些害羞。
“屠染啊……”秦無衣玩弄着手中的,“你是哪家的公子?莫不是迷路了?酒席可在前頭,你怎麼跑到這麼遠的地方來了?小心你家主子怪罪。”
秦無衣擡眼,狀似隨意地問道:“只是這天黎滿朝文武大臣中,有姓屠的麼?”
屠染眼中飛快地閃過一絲慌亂,忽然揚手將大袖一揮,一陣有些甜膩的香氣迎着秦無衣的鼻尖躥進去。
小琴聽到動靜回頭,便看見秦無衣腿一軟便倒在那少年屠染的懷裡,立即緊張地奔過來,一把將屠染推開:“美人,您怎麼了?”
然而任由她怎麼叫,秦無衣都是一副沉睡不醒的樣子,小琴頓時急了,對着屠染便吼:“你對我們家美人做了什麼?你是哪兒跑出來的?”
屠染極盡慌亂模樣:“在下沒有……在下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方纔只是同姑娘說着話,說着說着姑娘就暈倒了,這……”
然而嘴上說着討饒的話,屠染的右手卻慢慢擡了起來,對着小琴後心就是猛地一下!
秦無衣軟若無骨的身軀再次落入屠染的懷中,那溫香軟玉的觸覺,讓屠染美得妖冶的脣醬起一絲邪肆的笑。大袖一揮,起身一掠,便帶着秦無衣似驚鴻朝着梅林西北而去。
那裡,黎宮把守較爲薄弱的北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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