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天子正清閒地在與郃鄭郡商量着要去哪裡玩,突然寺外有太監大聲喊來:“皇太后駕到。”
這一下便讓原本清閒的天子和大總管措手不及,太后的到來,打破了這一切的平靜。太后未停下一片刻,便直接下令:青龍寺所有侍衛、太監、宮女等全部準備,次日一早回宮。太后不想再去看青龍寺其他的地方,也不想知道青龍寺是什麼樣子。
天子不解太后爲何如此,便是出於孝心和太后從來沒有如此生氣過,天子不敢違抗,其他人均一一照做了。
翌日,太陽還沒有升起,青龍寺就已經忙碌起來了,熱噪程度不將於青龍寺最輝煌時期的齋供時間。
天剛亮的時候,所有人員全部清理完畢出寺,天子和郃鄭郡也被告清了出來。由於人實在是太多,開始一批批的先行上路了。
天子以爲太后是在氣頭上,要封了這青龍寺,日後再要來,恐怕就難了,於是想多看上一眼。
此時太后派進了一大批人,正是太后在京城召集得拆建隊,太后意想徹底拆毀青龍寺,讓天子也好徹底斷了追蹤青龍的念頭。
這顯然遭到在場的天子的反對,稱青龍寺乃佛門淨地,不可拆毀。
太后仍堅持要拆,因爲太后認爲青龍寺這雖屬佛門,但無一個僧人,寺中供奉着的是一條關於傳說的青龍雕像,而不是佛祖觀音。此寺早已名存實亡,只會動盪天子之心,只有毀一寺而可保大江,其非拆不可。
天子先是向太后求情,然後是保證自己以後絕不休朝來此,只求留住青龍寺。太后均不予理會,當有人接近青龍雕像時,天子再也忍不住了,衝進寺院,不準人碰青龍雕像,稱若膽敢碰一下,便是死罪。
這是天子即位後第一次抵抗太后,以前太后本遵先王遺旨,不干擾天子,很少對其管教,天子又以孝爲大。
太后對自己的兒子太過了解,知道青龍對於天子來說的意義,要拆青龍沒有那麼簡單。所以早就想到了天子會反抗自己,哪怕是以前從來都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
但是爲也大江長遠着想,太后必須狠下心來,太后從皇宮帶來了先王臨走時留下的遺旨,接旨人便是當今天子。此旨乃先王親諭,若天子有違背大江國之發展傾覆時,剛旨可宣告。若天子一心治國,不背常理,此旨便可永遠不召。
而今天子一而再,再而三地休朝蹤龍,已經影響到了大江的發展,甚至還差點讓大江傾覆,太后曾多次想將此旨宣告,幸好有紋龍將軍收拾殘局,挽回大江。
這一次太后沒有再令紋龍將軍回來請架,便是想一心打斷天子後念,而要實現這一事情,唯一能做的就是毀了青龍寺。
太后一邊讓太監大總管郃鄭郡宣旨,一邊讓被天子喝令停住了的拆建人開始拆除青龍巨雕,還特意將所有拆建人都派到雕像前,優先拆除青龍巨雕。
先王遺旨,具備強制性,一般就是強制天子之事,因爲其他的人和事都能當今天子下旨處理,所以先王遺旨更多的就是針對天子所制。
郃鄭郡從太后手中接過聖旨,正言宣:“奉天承運,先帝詔曰,紋龍大將軍,致忠致義,致恩致情。有紋龍在,大江久保。即天子之位,當以國重,凡事可決,吾欣然矣;凡事不決,當以紋龍之意,切不可棄。”
遺旨非常簡單,表現了先王寄予厚望於天子,希望在其有能力解決一些事情時,依照自己的想法去做。而在一些猶豫不決的事情就得完全參照紋龍大將軍的意思去判斷。這樣全能讓大江永久。
而這個時候太后將此旨頒出,意思非常明確,就是想告訴天子,任何事都不可能以自己的意願去做,當以國家爲重。而在休朝之事上面,紋龍將軍在前幾次都明確表示反對休朝的,猶豫不決之事,天子就必須以紋龍將軍之意行事,這是先王遺旨,天子不得不聽。
天子不敢再反抗了,不願意眼睜睜地看着自己成長之地被拆除,便和郃鄭郡也踏上回京的路。太后親自留下來監督拆除青龍寺每一片瓦和每一塊磚。歷時五日,青龍寺被遺爲平地,隨後太后下令又將此地修築二丈高圍牆,永久封死此地,任何人不得踏入。
歷經五百年的青龍寺就這樣,在全寺衆僧都離寺後的兩年後,終於毀於一旦,間接地說,就是天子一手造成的。
回到宮中,天子被迫復朝,太后雖回到宮中便恢復到不予朝政之態,但是有先王貴旨在,天子不得不聽,此遺旨雖然是針對天子而下,但是這畢竟也是先王唯一留給天子的寄託,天子必須完全執行。
一路上,同天子一起回來的郃鄭郡便將此事看得一清二楚,天子雖從遺旨,但其內心其實是不想這樣的,畢竟因爲自己的過失,害得青龍寺衆僧下落不明,如今又因爲自己就連青龍寺都毀了。而自己身爲天子卻什麼都做不了。
再提青龍寺,已經不現實,郃鄭郡也不再在天子面前提起關於青龍之事,這件事必須讓他過去,自己一定幫助天子忘記青龍一事。爲此,休朝之事便也不可再提,郃鄭郡前面所有的計謀便宣告無用了。
爲了增加自己的威信,計計失策的郃鄭郡就會繼續自己的新計劃,青龍案也算是宣告結束了。
當年三鬥師兄在天子面前提出青龍即先王化身,向天子千里寄相思之說時,郃鄭郡自己也贊同此說法,自知青龍不會再現。而自己要將青龍之事放大便是爲了離撥天子現紋龍將軍之間的關係而故意爲之。
而郃鄭郡下一步計劃仍是要挑起天子同紋龍將軍間的矛盾,越大越好。
天子漸漸地恢復到正常的狀態,一心治國,但是相比以前,卻少了些生氣。可能是以前有個青龍寺在,天子還有份牽掛,雖多次休朝,但是每次復朝,都是有心治國的,也出了些政績的。
這一切,郃鄭郡都看在眼裡,私下上報給了太后,並稱天子是被先王遺旨給壓住了,大江本就將全國軍事大權交於紋龍,天子也確信統軍之才,天下無人能及紋龍將軍,但是治國之道,天子一直信崇文治,一個武將,只有忠誠和義氣,憑什麼可以治國,而且先王還是死令要求天子完全按紋龍之意。單憑這一點,就會讓天子永遠的擡不起頭來。
太后聽了,覺得郃鄭郡說的有些道理,後郃鄭郡建議棄先王遺旨,或修改先王之意,將大權還於天子。太后卻以自己不予朝政爲由,拒絕出面,用最後底線維護先王遺願。
太后不出面,便無人可動遺旨了,郃鄭郡不願意眼看着遠在天邊的紋龍仍強大到無人可敵,便另起心思。
遺旨不可撼動,郃鄭郡便從遺旨內容下手遺旨中只提到兩個人,一個是天子,另一個便是那紋龍將軍了。所以郃鄭郡的矛頭直接指向了紋龍將軍。這個天下人曾共同見證其創造出一個又一個不敗的神話,如今成了自己的對頭。
郃鄭郡爲了對付紋龍將軍,可謂是一刻也沒有停閒。對於紋龍將軍,自己有的優勢便是近水樓臺。郃鄭郡便開始在天子面前挑唆紋龍的壞話了。
是日,下了早朝,郃鄭郡看到天子一臉苦相,便主動進見天子,天子現在除了日理國事外,對其他人和其他事再無興致,但是對於郃鄭郡,卻從來沒人排斥過,就像當年青龍寺的三鬥師兄一樣。
郃鄭郡一見到天子,直奔主題,稱紋龍將軍屯糧集資許久,又在湖州私募兵馬之事。天子不信,因爲湖州現在整州不到千名百姓,還沒有青龍寺的僧人多,再除去些老小,可以說那湖州是荒無人煙,他紋龍便是有金山銀山,也招不到兵馬。
郃鄭郡不罷休,堅持自己的意見,說:“那紋龍將軍前段時間還安分守己,少有作爲,但是那裡他便已經再計劃行事了,收集軍糧,等待時機。如今這時機到來了,他便開始了自己的計劃。”
天子仍不信,反問:“這何爲時機?”
郃鄭郡說:“時機便是那太后宣佈的先王遺旨,這旨對於紋龍將軍來說,肯定先前也是不知情的,如今遺旨已經頒佈多日,想必是傳到了他紋龍的耳朵裡面了。連先王都要天子按照他自己的意願辦事,這遺旨便是天大的時機了。”
天子說:“先王都如此信任紋龍將軍,可見他不可逆大江。”
郃鄭郡繼續說到:“正因爲如此,紋龍將軍讓天子徹底的信任了他,然後他冥冥之中好像就知道先王留有此遺旨,只是何時頒佈他就不知道了,這如今在他紋龍有生之年終於等到了這遺旨,他定當不會放走任何機會的。”
說到此時,天子對於紋龍將軍這信任有些動搖了,但是問題回到原點,他紋龍縱有金山銀山,在荒無人煙在湖州,他怎麼施展拳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