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千默躺在牀上久久不能入睡。體內燥熱無比,一種莫名的騷動在心裡揮之不去,好像有一根羽毛在輕輕撩動。
千默翻來覆去,又猛然做起來,使勁拍着自己的腦袋,試圖把自己的本能想法趕出去。
千默心裡的渴望在不停地誘惑着自己:去何小玉的房間吧,你喜歡她,她也喜歡你。何小玉嬌美如花,需要你憐惜,不要害羞千默。這就是你的想法,不要假裝君子了,不要騙自己,你渴望得到何小玉的身體,你渴望、你想要、你要佔有她……
千默拼命拍着自己頭:“我不能想,我不能想。”
千默越是抗拒自己的本能反應,越是痛苦,他的腹部好像有一團火在燃燒。千默覺得自己理智就要被焚燒乾淨,他馬上深陷在慾望的深淵裡,無法脫身。
第二天,何三箭驚奇地發現,千默竟然中飯後纔出現在演武場,他揉着眼睛,彷彿還在睡夢裡。
何三箭說:“千默,怎麼來得這麼晚。”
千默有氣無力地說:“昨晚睡遲了。”
何三箭看到千默臉上的巴掌印,壞笑着說:“根據你臉上巴掌印的大小,加上身上的玫瑰香,我敢肯定你的臉是小玉打的。”
千默耍賴地說:“我臉上有巴掌印,不可能,我照鏡子都沒有看到。”
何三箭拍着千默的肩膀說:“年輕人,我可以理解。你也不要心急,女人嘛要溫柔點,浪漫點,早晚是你的人。”
千默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何三箭沉默了一會說:“小玉昨晚鬼叫什麼?”
千默張口就來:“她屋裡有蟑螂。”
何三箭笑哈哈地說:“你,露餡了。”
千默慌慌張張地說:“是、是小玉姐,今天上午告訴我的。”
何三箭說:“大家都是男人,你要主動點,我可以幫幫你。”
千默看着何三箭離開後,無精打采地開始練箭,可是腦子裡全是何小玉的身影,怎麼也趕不走。
千默站在原地,發泄一般,連連對箭靶發箭,箭好像他的心情,亂七八糟,十箭只有兩箭射中靶心。
千默開始練習跑射,他如風般疾跑,射出箭沒有一根在靶子上。
最後千默竟然被自己的左腿絆倒,他跪在地上,仰天長嘯,心中煩悶無比。
白巖的手下火急火燎地跑到他面前說:“三當家,我看到千默臉上的巴掌印了,二當家昨晚把他打得不輕。”
白巖興奮地說:“這下小玉肯定不會在理那個小白臉了,她肯定對他失望透頂。”
“哈哈哈,恭喜三當家,除去一個對手。”
夢夢與何小玉在窗戶裡,看着演武場上的情況。
夢夢說:“小玉姐,千默今天怎麼了,怎麼這麼差勁。”
何小玉淡淡地說:“不知道。”
夢夢說:“我感覺他、感覺他……”
何小玉煩躁地說:“你感覺他什麼?”
夢夢吐着舌頭說:“我感覺他像一隻發情的貓。”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何小玉白皙的臉刷一下紅到脖子,她惱怒說:“你胡說什麼。”
夢夢說:“是誰讓他朝思暮想,無心練箭。”
何小玉惱羞地說:“你看我幹什麼?”
夢夢看着何小玉的臉,笑得意味深長。
何小玉心虛地摟住夢夢,不讓她胡說八道,何小玉不停地撓她癢癢。夢夢癱坐在地上,笑得眼淚直流。
夢夢大叫:“小玉姐,你饒了我吧。下次再也不懷疑你和千默了。”
何小玉說:“你小聲點。狗嘴吐不出象牙,我和他之間是清白的。”
夢夢不相信說:“如果你們之間是清白的,爲什麼千默臉上會有兩個巴掌印?”
何小玉急了:“死丫頭,給我閉嘴!不許說,不許說!”
何小玉驚慌地捂着夢夢的嘴巴,把她拖到牀上好好懲罰。
接下來兩天,千默見到何小玉想要打個招呼,誰知道何小玉理都不理,哼地一聲轉身離開。
千默心中非常鬱悶,他想要解釋一番,說聲對不起,好讓自己的心情解脫。
千默發現自己無法安心練箭,他實在討厭這種感覺,可是又不知道怎麼把何小玉忘記。
何三箭看到情竇初開的千默,一天天萎靡不振,他決定出招幫幫千默。
何三箭說:“千默,我是不是想看到小玉開心。”
千默委屈地說:“是啊,可是我跟她說話,她都不理我。”
何三箭說:“你聽我的,給小玉送一件禮物,在加上一束玫瑰,保證她心花怒放。”
千默開心地說:“真的嗎?可是我送什麼禮物?”
何三箭從懷裡拿出一個古色古香的木盒子,盒子表面雕刻着精美的花紋,他打開盒子,一個造型簡單雅緻的玉簪子,靜靜躺在紅色的綢布上。
千默連連搖頭說:“不行,這個簪子很貴吧,我怎麼能要你的東西。”
何三箭把盒子塞到千默手裡說:“你覺得我的箭術值多少錢?”
千默毫不猶豫地說:“無價之寶,那是防身保命的絕技。”
何三箭笑着說:“既然你都欠我這麼多,還在乎一隻不值錢的簪子嗎?”
千默說:“可是、可是……好!以後我把何大哥當成一家人。”
何三箭欣慰地說:“你能把我當成家人,是我最開心的事。我不求你回報,記得好好對小玉,她是一個苦命的女孩。表面上大大咧咧,其實心中渴望有人愛她。”
千默說:“冬天裡哪有玫瑰花?”
何三箭說:“黑鷹山有個溫室,那裡面種着各種玫瑰,記得要粉色的,小玉最喜歡粉色玫瑰。”
到了晚上,千默悄悄溜到溫室,折了一朵嬌豔的粉色玫瑰,一路上做賊心虛的左右觀察,生怕別人知道他給何小玉送禮物。
何小玉的房間閃着燭光,她那一抹動人的剪影投在白紙窗上。
千默站在門前,心頭撲通撲通好像要跳出胸膛,他舉起手遲遲不敢敲門。
千默自言自語:“你這個膽小鬼,連敲門的勇氣都沒有。”
千默咬咬牙,深吸一口氣,再次舉起手,然後猛然一個轉身,還是沒有敲下去。
千默背對着房門,雙手握拳,咬牙切齒地對自己說:“你這個懦夫。”
“不管了,我來了,小玉。”
千默風一樣的轉過身,舉手就敲門,這時何小玉忽然打開房門。
千默大驚失色,眼看敲門的手,就要碰到到何小玉的胸前,何小玉冷靜地後退半步,躲開千默的鹹豬手,銀牙輕咬俏臉帶霜。
千默急忙解釋說:“我剛剛想要敲門,你就出來了,我不是故意的。”
何小玉眼底隱隱含着怒氣:“有事嗎?沒事我關門了。”
千默大喊:“等等,小玉姐,我、我有事跟你說。”
千默從身後拿出一枝粉色的玫瑰花,對何小玉歉意的說:“小玉姐,對不起,我是來跟你道歉的。”
何小玉臉色飛上兩朵紅霞,她的身體微微顫抖,可是語氣平靜地說:“不用說了,我原諒你了。”
何小玉一把搶過玫瑰花,準備關門,她實在有些忍不住要大喊出來。
千默接着說:“還有這個送給你,小玉姐,只要看到你開心我會開心。”
何小玉快速拿過木盒子說:“送完了,你就回去吧。”
咯吱一聲,何小玉猛然關上門。
千默摸着腦袋,一頭霧水:她到底有沒有原諒我啊,怎麼也沒有笑一笑。
千默帶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慢慢回到自己的房間。
“耶!”
何小玉拿到玫瑰花和玉簪子,靠在門上,心裡好像喝了蜜糖一樣,甜到爆!
何小玉感覺千默走開了,她興奮地大喊一聲,跳着腳跑到牀邊,然後毫無形象四仰八叉地倒在牀上。她緊緊攥着禮物,貼在胸口,笑得像個孩子。
何小玉開心地說:“這個傻子終於開竅了,讓我苦等了好幾天,你這個笨蛋,我要讓你再鬱悶兩天。”
何小玉風風火火地從牀上跳下來,她嘴裡哼着歌,把玫瑰花放進花瓶,然後在燭光下打開木盒子。
何小玉看到那根玉簪子,臉上盪漾着甜蜜迷人的笑容,她捂着自己火熱的臉龐,眼睛沉醉在某種幻想裡。
“這是何大哥珍藏的玉簪子,我以前跟他要,他怎麼都不給我。千默一定想盡所有辦法,纔拿到手的。”
何小玉把鏡子拿到面前,輕輕地把玉簪子插在黑亮的秀髮間,她左看看右看看,實在太滿意了。
“哼,算你有心了,從哪裡打聽到我喜歡這個簪子的。”
何小玉從頭上拔下玉簪子,趴在桌子上,靜靜地看着它。
透過燭光,何小玉好像入魔了一般,臉上的笑容從來沒有消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