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唐元也並不會對於劉崢的提問感覺到不舒服,反而真的開始細細回想起剛剛的事情,“本來都好好的,她就突然好像哪裡很痛,可能是手腕,一下子就脫力了,額上都冒出冷汗,我問她她也不說,只是心情就突然很糟糕的跑了......”。
唐元邊說的時候,劉崢也已經來到家裡的書房,開始就唐元的部分開始排查,同時不忘回覆對面,“可是,從最新資料中,夫人的身體恢復的還不錯,手腕之前受的傷基本已經沒什麼異常......”,劉崢手中拿着許多多的檢查報告,以及每一次的就診記錄,認真查看。
只是看着看着,突然的劉崢產生一個不太可能的想法,忙叫道,“對了!有一個我之前一直感到非常奇怪的點,唐總,我想可能會是個突破點”,按照他偵查出身,必然是對於很多細節都是非常敏銳的,只是以前他總也沒有往這方面想過而已。
“說”,唐元焦急,他非常迫切的想要知道多多到底還在隱瞞着自己什麼。
劉崢嘩啦啦的從書桌上厚重的資料抽出幾張,仔細查看分析,“2020年5月夫人受傷的時候,夫人的師傅杜斌過來後,第三天便帶着一中年一老者僧人前來看望,然後三個人在醫院停留了一週多,才離去”。
這點單單看來,可能是師門長輩過來看望晚輩,心疼晚輩,但是現在想來,許多多當時受傷只有第一晚時危急,後來度過了危急關頭,就連許家人都輪換着開始休息、上班,杜斌與這兩個三人卻在醫院堅守了一週,就有點奇怪了。
畢竟作爲師傅再怎麼關心能比得過親生的父母、爺爺奶奶嗎?況且據他調查,許多多的爺爺奶奶和爸爸媽媽是非常疼愛家裡唯一的晚輩的,反而許多多的師傅杜斌,自從許多多奪得全球武道冠軍後基本就處於神隱狀態,很是低調,對於唯一的嫡傳弟子,也大都秉着放任的態度。
那麼後來許多多都脫離危險了,他還這麼守着,確實就有些顯得特別了些。
被提醒後的唐元,他當然是比對面的劉崢是更瞭解杜斌這個人的,他一定是不會在多多沒有危險的時候,還堅持守在病牀前一步不離的,用他曾經的話來說,就是死不了就成,習武之人受傷乃家常小事兒。
況且杜斌自己曾經也是一名非常優秀的軍人,應當也對於這些情況更加習慣,不至於做出突然這麼愛護徒弟,爲了徒弟,帶着兩位長輩在醫院守了一週。
電話另一邊的劉崢還在繼續分析,往這兒想了之後,之前很多解釋不通的點都想的通了,“還有就是一個月後夫人出院,本應該在家好好休養,但是卻跟着師傅去了少林,一個月後才下山,這點也就不對了”。
唐元也想到了,之前他還以爲多多可能因爲任務第一次失敗受到打擊,就像當初爭霸賽那樣,去訓練了,但是這麼一來根據多多的身體情況,杜斌師傅應該還做不出來這麼喪心病狂的事情,會允許多多拖着還未完全恢復的身體過去。
“後來夫人下山後,直到現在還保持着每個月上山一次的頻率,每次就只在山上待一天,應該就是和夫人剛剛發作的情況相關”。
都說到這兒了,唐元還能不覺察到有問題就是自己傻了,吩咐一句,“行!我知道了,辛苦你再把我們剛剛說的問題捋一遍,整理一份資料發給我”。
昨晚才收到放假三天通知的劉崢......
而許多多這邊,匆忙之間往校場方向跑,手腕上的疼痛雖然劇烈,但是往往持續時間都不會很長,所以等她終於到達訓練場,除了渾身都有些被汗溼的粘膩之外,之前的疼痛已經完全退卻,之後就還是那個將一羣隊員們操練的十分慘烈的那個高要求的嚴謹許教官了。
再等唐元找到校場,看到的也就是這幅畫面了。
後面兩天許多多與唐元也在沒有太多進展,白天許多多會忙於訓練或者出去上課,晚上在營地也是跟着袁雯一起住,唐元則單獨住許多多的那間宿舍。
不過許多多卻沒有忘記唐元說要自己打掃房子的事情,第二天就讓幾個小戰士過來找唐元報道,其中還包括了第一天唐元初來時送鑰匙的虞西城。
時隔三天房間總算打掃的符合唐元的居住標準後,唐元又讓王源送來一批新傢俱,以及各種家電,第四天家裡總算可以開火了。
於是這一天唐元就讓許多多請了一二三隊的戰友過來做客,因爲人數實在太多,根本塞不下,還是藉助了隔壁的房子,一起慶祝的。
唐元自己動手,帶着幾個來幫忙的戰士做了很多菜,除了之前做給許多多常吃的一些,其中還包括了不少傳承自姨奶奶那邊的拿手好菜,可謂是驚掉了不少人的下巴。
更有很多人嚐了唐元做的菜之後,都恨不得直接抱着唐元的腿直接喊爸爸,“姐夫,你做菜也太好吃了吧!那外面什麼五星級、六星級什麼的都跟你差遠了”,譚鵬鵬直接無恥的也跟着喊起了姐夫,就爲了多喝最後一碗湯。
不過許多多這次卻沒有多參與這份熱鬧,反而一個人抱着碗在角落裡靜靜地坐着。
對於唐元居然願意親自給這麼多人做菜,許多多是既覺得驚訝,又爲他高興。有轉變願意接受別人總是好的,這樣萬一以後她不能再陪在他身邊,他也不會再獨身一人那麼可憐了。
吃了溫鍋飯後,唐元也算是在飛龍特戰旅正是住了下來,又因爲他的特殊身份,政審也是很快的通過,唐元也很快以家屬的身份擁有了自己的獨立通行證,再不需要許多多每次送來送去。
杜家武館,唐元與杜斌面對面而坐,“杜斌師傅,我這次過來,就是想請您告訴我全部的事實”。
相比較三年前那一場見面,杜斌顯老了很多,也有了中年人的既視感,似乎長久的休息不足,導致他面色有些不好,“您生病了?”,唐元不由發出這樣的疑問。
悠悠然放下手中茶杯,“我沒有病,就是一年前開始有些失眠”。
自從一年多前徒弟那次受傷,他就開始日夜不得安眠,畢竟是唯一的弟子,還那麼年輕,她不在意,他這個當師傅的卻不可能真的不操心。
這一年來他跑遍了各個世家宗門,隱士名山能打聽到的也沒少跑,卻始終沒有找到解決徒弟問題的辦法。
所以現在他才更是夙夜不能寐,“罷了!你真的想知道?多多可是連許家人都不讓我告訴的”。
“對!我是她的丈夫,不管是什麼,我們都應該一起承擔”。
杜斌心中暗自點頭,總算許多多這個老公沒有選錯,許老太太和許老爺子都年紀大了,多多和她的意思都是不想讓老人再多無畏的擔心。
至於許嘉和阮情這對夫妻,愛多多是沒錯,但是也都是兩個大忙人,又都任職要位,用多多的話來說,就是回來繞着她這麼個小人物就純屬浪費時間、暴殄天物,更何況他們也確實不怎麼能幫得上忙。
所以一年來,他每每還要幫着多多一起騙家裡和飛龍特戰隊那邊,讓他們都以爲多多一年前受的傷一直都沒好全。
“還記得一年前多多受傷頗重,很多人都以爲多多直到現在也再難恢復以前,所以她纔會退出她那個一線的小隊”。
唐元點點頭,他確是之前也這麼以爲的,即使他多次查閱許多多的身體報告,上面顯示的數據其實並沒有多大問題。
但是人體本就是最爲複雜又具有極深奧妙的,所以他只能通過這些解釋來讓自己相信,可是前幾天的發現終於讓他推翻了之前的想法,“所以,多多不是因爲大家所以爲的這些傷,纔到現在這樣的,對嗎?”。
杜斌一點都不意外唐元會有這個疑問,從今天唐元坐在他對面開始,他便就沒有想過再隱瞞,所以直接道,“對的,多多曾修煉一門鍛體功法,此功法雖然不能使人功力增加多少,卻能極大增強人的體質,開發人體的潛能,使其筋骨血脈都較一般人更凝練,恢復能力自然也就更強,所以她的外傷是真的恢復了”。
唐元很會抓關鍵,“外傷,也就是說,其實多多最要緊的並不是外傷,而是有其他的傷”,語氣不由得就放得急切了些,畢竟如果之前的外傷都不算什麼大事的話,所以多多到底還受了什麼。
好在杜斌今日也格外有耐心,一點都不對唐元的語氣和態度生氣,反而看到對方這樣關心徒弟,心中也跟着高興鬆快了些許,他今日說這些,也不過就是希望若是不能的話,也能多一個人陪着愛着徒弟身邊,讓她不至於放棄。
杜斌繼續解釋,“內傷很多是憑藉現在的醫學手段根本查不到的,所以你們當然發現不了”。
唐元急切,“所以,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您說出來,咱們才能一起想辦法啊!”。
杜斌確實今天第一次對着唐元笑了,似乎很滿意唐元這樣的着急和對於多多的愛護,答起來也就越發認真,“筋脈,多多是筋脈出了問題,想必你也聽聞一些消息,她那次的任務失敗,其實背後牽扯的事情並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