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替吏、拜府(三)

“這下可有好戲看了。”

萬和順手扶着迴廊裡的欄杆,與身旁的胡契說道。

“葉永甲故意把魏衝划進去,是想幹什麼?”胡契不解地看着他。

“他如今只是個攪渾水的,何必在意他的想法?我們現在主要得把魏衝拉攏過來……”

“郡王,魏衝是個反覆無常的小人,朝秦暮楚,有何信義!不如趁機棄之,以絕後患爲好。”胡契果斷回答道。

萬和順露出和善的微笑,拍了拍他的雙手,“你還是不懂得啊。這魏衝雖非忠心之輩,但我們若拉他一把,他還是能明白的。陸放軒現在身處劣勢,我們再奪了先機,便能逼得陸黨無計可施了。”

胡契看萬和順這意思,已是勸諫不得了,就說:“不知郡王於此事上有無對策?”

“爲了彰顯我萬和順的誠意,你就選一個你那邊兒的小吏,把魏衝頂替了吧。”

胡契的目光稍顯遊移,但還是面朝着萬和順道:“下屬明白了。”

胡契漸漸走下回廊,心裡卻想着:魏衝既行不義,緣何又要這般待他!還是先還署內,此事耽擱也不打緊。

他慢悠悠地走至公署門口,見兩個衙役站在那兒嘻嘻哈哈的說着話,用餘光瞥見他來了,急忙上前問道:“裁冗的事您可定了?”

“定了。”

胡契說完,兩人互相瞅了一眼。

“你們害怕什麼?”胡契輕鬆地笑了,“我可是從來都待你們如父子兄弟,沒有絲毫虧待,緣何還不放心?”說罷,他像是長輩一般,慈愛地摁了摁這兩個衙役的頭,叫他們不必驚恐,安心便可。

胡契穿過大堂,走到書房處停步,偶然往窗戶裡一瞧,見他那個最是心腹的胥吏坐在案前,手裡攥筆,紙上寫着什麼東西。

他不以爲疑,只傍前用玩笑的語氣喊了句:“沒看本官來了!怎麼都不恭迎了?”

那人一個激靈,將那張紙忙不迭地塞進兜裡,轉過頭,勉爲其難地笑道:“胡……胡、胡大人,您、您怎麼來了?”

胡契這才狐疑地瞪了他一眼,面露不悅:“把門開了,我進去和你說。”

小吏走至門口,本想把紙撕了,又恐被他瞧見,便只得抹去一頭的油汗,伸手拉開門。

“拿出來。”胡契單刀直入,毫不客氣。

那胥吏明顯有些害怕,畏畏縮縮地,“大人可千萬別……”

“你先拿出來再說。”胡契死死盯着他。

他無可奈何,咽口唾沫,就緊張地掏出一張白紙來,顫抖着交給胡尚書。

胡契剛掃上去一眼,便罕見的暴怒起來,登時扯住他的衣領口,質問道:“你……你這狗東西!陸放軒給了你多少好處,讓你賣主求榮?你去投他,忘了萬郡王怎麼待你的?!”

他見事已至此,無可再辯,便跪下去,捂着臉,放聲嚎哭。

“胡大人……請您饒小人一命吧……我只爲貪些小錢,做了點虧心事,但沒想過背叛郡王和您啊!求您……”

胡契轉過身去,忽然腦袋裡靈光一閃:既然如此,何不拿他頂替了魏衝?

這想法一出,把自己都驚出一身冷汗,他回頭又睃了那胥吏一眼,頓時不知如何決斷。

胡契面色凝重,沉默半晌,便釋懷地吐了口氣,低聲喝道:“起來。”

小吏的臉鐵青鐵青的,說不出一個字,只是緩慢地站起。

胡契臨近了,將紙用力塞到他手中,口氣極爲嚴厲:“這東西放火盆裡燒了,以示絕不通陸黨之心。你能做到?”

小吏知道尚書大人要饒他一命了,但還是不甚放心,提防地瞧着他:“小人馬上去!”

胡契跟了進去,見他小心翼翼地將紙送到火盆之中,頃刻,那將紙便捲成一團,漸漸變爲一堆炭黑色的灰沫了。

“以後千萬不能因貪圖小利幹這種事了。若被郡王發現,可是得不償失啊……你的妻兒老小還賴你照顧呢,小心爲上。”

小吏這纔鬆下口氣,見胡尚書不僅未曾責怪,還如此勸說,一股熱淚就翻涌上來,他連連磕了幾個頭,哽噎着道:“謝尚書大人不念小人之過!在下必萬分報答……”

出了這事之後,胡契才覺得,自己對這些心腹梯己們根本下不了狠手。他便不敢再着手所謂‘頂替’這方面的事了,每日只找幾個像模像樣的藉口,向萬和順那邊兒推託,也作爲一種委婉的抗拒方式。這叫王爺很爲頭疼,但在此緊要關頭,又不能自亂陣腳,只得暫將此事擱置下去了。

過了幾天,萬郡王仍不見胡契有改悔的意思,便愈感惱怒,以致於最終都坐不住了。

葉永甲在衙門裡罕見的接到了萬和順的命令。上次是什麼事來着?他拈着公文的封皮想,約莫是請他赴宴的那次。

準沒好事。葉永甲提心吊膽地揭開公文,粗略地看了一遍後,每一根神經就都緊繃起來,表情一點兒也不輕鬆。他皺着眉毛,似乎在細細考慮,轉身倒在椅子上,飲口白茶,緩解着雜亂的心緒。

這封信不過簡簡單單地寫着,萬郡王要親自去給衛懷贈一塊功德匾,叫知府儘快安排;另外,還要求他知會吏部一聲,給衛先生增俸。

但就是這短短的兩個命令,卻讓葉永甲回味無窮。雖然在外人看來,他在其中的作用微不足道,但葉永甲本人還是想盡全力遏制黨爭,避免結局走入萬劫不復。

他首先自問,萬和順緣何要在這個關頭見衛懷,還需勞動‘親自’二字?

衛懷是第一個爲裁吏而上書的人。葉永甲的眼珠迅速地一動,說明萬和順只有這幾個目的:其一,拉攏衛懷的思和書院,爲自己鞏固勢力;其二,覺得現在的局勢需要進一步變化,讓作爲發起人的他再次上書。

但拉攏衛懷卻非常困難,畢竟那是個軟硬不吃的人中豪傑,還有夏元龍這樣意志堅定的謀士,萬郡王如此精打細算,必不會白費功夫。

這般,便只有一條道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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