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動手?”雷丁問。
狼墨微搖頭,掃過一旁時青蒿和中年男子,說道:“不必。”
“我們現在怎麼辦?”時青蒿開口道。自然沒錯過狼墨出聲前那微妙的停頓,狼墨並沒有完全信任他和四海商行等人,這時候如果貿然與維多利亞動武,就恐時青蒿等人背後捅刀子。
“找地方落腳休整,望月山地勢奇特,先找出南天門位置所在。”狼墨沉着道。南天門是聯繫望月山與天空之城的關鍵,尋到南天門,意味着半隻腳踏入了天空之城。南天門必然聳立在登天梯最頂端,眼下他們尚不熟知望月山地形,是以最好的辦法是按兵不動。
“哎呀!那恐怖的女人總算是走了。”費雷懶洋洋道。漫不經心從人羣中走了出來,捋着碎髮道:“南天門屹立在登天梯最高處,冰之一族可否知道望月山何處地勢最高?”
聞聲,衆人不覺轉過身將目光落在費雷身上。費雷躲藏在雜亂人羣中,是而維多利亞等人並沒有找出他的行跡。不得不說,費雷對於藏匿行蹤確實很有一套。不僅江晴等人驚愕看着費雷從容掀開僞裝,連帶那些沒有散開的人紛紛流露訝然之色。顯然,不久前他們跟隨費雷一路,卻沒人懷疑過他的身份。
交流時,衆人並沒有停下腳步。
漸行漸遠,在江晴等人逐漸遠離冰霧繚繞的區域時。幾張人臉若隱若現隱匿在冰霧之中,這幾人外貌與冰之一族頗爲相似,唯那雙眼瞳更淺,乍一看十分空洞,白色眼瞳閃爍着狠絕嗜血的戾氣,很是複雜。
“數萬年沉寂,想不到望月山將再起波瀾,我們該怎麼做?”
“殺光他們,獸神棲身之所不容玷污!”
“不行,母樹曾說過冰之一族重返望月山時,就是獸神甦醒之日。”
冰霧中,迴盪着爭執聲,不過這些聲音卻始終沒有傳開。在這幾人附近,遊弋着七八隻古怪的魚獸。這些魚獸豁然是冰霧精靈在冰霧湖泊馴服的冰霧獸,冰霧獸是冰霧湖泊獨有的一種生物,它們能脫離水在冰霧之中穿梭,擁有堅韌的鱗片和鋒利的牙齒,供冰霧精靈驅使。在察覺到雪離谷帶了不少外來者踏足望月山,冰霧精靈就派遣冰霧獸隱匿在冰霧中偷襲,試探結果讓冰霧精靈心畏,這次出現在望月山中的外來者實力太強。
是而,冰霧精靈不敢貿然動手。
畢竟,此前他們已經曝露了蹤跡。已經引起了外來者的防備,真正動手他們雖然可以借冰霧偷襲,一旦離開冰霧湖泊籠罩的範圍他們所有優勢都被削弱,處境就會變得很艱難。
“別吵,先將此事告知王,看王如何抉擇?”爲首男子果決道。
“母樹甦醒的時間越來越短,其實外來者如果真能踏入天空之城喚醒獸神,說不定對母樹大有裨益。”忽而,一道輕柔的女音柔婉說道。母樹,是所有冰霧精靈生存的依賴,隨着母樹陷入沉睡,冰霧精靈已經有六百多年沒有新的族人降生了!
這聲音一落地,頃刻間所有人都沉寂了下來。
緊接着,冰霧中傳開幾聲嘆息聲。
而後,隱約可見的幾張人臉悄然從冰霧之中隱匿消失。
“順着這條主道直走,盡頭該是冰之一族祭司所居住的祭祀宮殿……”大長老攤開獸圖,這張獸圖是冰之一族祭司世代傳承下來的望月山地形圖。上面古怪的印記,唯有冰之一族祭司才能辨認知曉。大長老是冰之一族這代的祭司,遂這張古怪的獸圖除了他沒人知曉上面畫了什麼東西。
雅落好奇,伸長脖子看了眼大長老手上殘破的獸圖。
上邊那些稀奇古怪的圖文根本就辨別不出是什麼,聳聳肩,收回視線安靜跟在旁邊走着。江晴端詳了獸圖兩眼,眼神須閃,這獸圖的記載更像是象形文字,這文字應該是冰之一族自己創造出來的。與小篆有幾分相似,不過更多是陌生。很早前,江晴就注意到了,獸神大陸使用的文字偏向於古字,多爲繁體字。然,她翻閱過淺婆婆收藏的書籍卻發現是簡體字,這讓江晴一頭霧水,不明白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抑或,當她進入天空之城後,能夠找到答案。
一路上,遇到不少在望月山來回穿梭的人,這些人約莫是在尋找南天門的所在。
一座座雅緻的亭樓,俱都被青藤花草覆蓋。江晴將目光從獸圖上收回,認真打量着青石路道兩旁的亭樓,不知是比鄰冰霧湖泊而居的緣故,望月山中所有房屋都是亭樓的樣式,並沒有出現如宅院那種青石府邸。
跟隨大長老往裡走,亭樓越漸精緻,就算過去數萬年亭樓依舊沒有腐朽,除了攀爬的青藤外並沒有塌陷或是腐朽。這讓江晴禁不住嘖嘖稱奇,頓感不可思議。倏然,大長老在一處亭樓前停了下來,此處亭樓前有一個寬闊的廣場,廣場中央聳立着祭臺。造型與桃源逐風部落頗爲相似,只是此刻祭臺上那屬於冰之一族的圖騰黯淡無光,僅餘下一個晦暗的空殼。
見狀,大長老禁不住傷懷。
強忍着心底的哀慟,開口道:“這處便是我冰之一族祭司居住的地方,江晴,我們在此處落腳我看能否在這裡找出些關於登天梯南天門的線索……”說時,大長老用着渴求的眼神看向江晴,這一路他感覺得出狼墨雖強勢,卻處處以江晴意見優先考慮。是而,大長老開口直接詢問江晴的意思。
江晴垂頭,略作思考。
“……好,我們便在此處落腳歇息。”江晴點頭道。在狼墨懷裡的狼狩,約莫是餓了,踮着腳不斷在狼墨臉上餬口水,嘴裡不時發出幾聲清脆的吧唧聲。惹得行走在周圍的衆人紛紛側目,瞅見狼墨冷峻臉容上糾結複雜的表情,紛紛竊笑不已。
“迪迪森,生火給狼狩準備百獸奶。”狼墨幽幽道。狼狩這模樣定然是餓狠了,江晴剛跟鮮于曉動了手,加之一直在趕路他自然不想讓江晴在大庭廣衆下給狼狩餵奶,這不,只得強忍着狼狩的’偷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