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雅急忙拉了拉孫梓程的手，對着孫梓程搖搖頭。
巫婆佟繼續不依不饒，冷冷道：“姓孫的，別以爲我不瞭解你以前是什麼人，不對，應該是你們一家都是什麼人，你們家的錢是怎麼來的，十多年前，天水市的大街小巷都貼滿了看性病的牛皮癬廣告，都是你們孫家的那些人乾的吧，他們爲了有生意就找一些有梅毒、有淋病的人去按摩房嫖，還特意不帶套，讓性病傳播，後來還找了一些吸毒的，給他們錢讓他們故意得病然後出去傳染，然後抓住人們得了髒病不想聲張出去的心理，去你們那些黑診所看病，幾毛錢的青黴素，讓你們包裝成什麼進口藥，賣到了上千元。
就這樣你們發了，有錢了，後來藉着國家推行民營醫院的機會，你們又開醫院，不能依賴小廣告了，後來你們打起了那些做流產的人的主意，主動出錢幫助計生委安裝避孕套發放機器，可是你們提供的避孕套都是漏的，然後在電視上打廣告，說什麼兩百元就能做下來流產手術，等人到了，不管是否真的有病，你們就硬說人家有什麼婦科炎症，就給一陣用藥，不把患者的錢包掏空都不讓出來。
賺了那麼多昧良心的錢，你們本來應該夠了，好好辦民營醫院，賺該賺的錢，可是你們依舊死性不改，把國外早就認定沒效果的檢查和治療設備低價買了，欺騙患者說什麼最新最先進設備，害的多少患者因爲誤診而耽誤治療。前段時間你們已經被查處了，你現在還能坐在這裡想必花了不少錢吧，現在這二百多萬應該就是你的全部家當了吧，還敢嫌棄我們歐富的銷售員不專業，就憑你，也配？”
聽巫婆佟說完，那傢伙的臉色全變了：“你怎麼知道的這麼詳細？”
“你有資格問？”巫婆再次挑釁。
孫梓程臉色極其不好看，拉着邱雅站起來一聲不吭走了。
邱雅走到門口，回頭過來看了我一眼，眼神很複雜……
曾經以爲，遇上她，是我心動的開始，愛上她，是我最幸福的選擇，擁有她，是我最珍貴的財富，跟邱雅踏入紅毯，是我努力奮鬥的動力。
孫梓程使勁的拉了一把扯邱雅出去罵道：“咋了，是不是捨得那小子！”
我低下了頭，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
巫婆佟拿起包：“走。”
我傻傻的跟着她到了樓下停車場，邱雅和孫梓程也在，他們在取車，巫婆佟忽然又靠過來挽着我的手，擺出了那副迷死人的微笑面容，溫柔的說道：“歐巴，今晚我們去吃西餐，好麼？”
骨頭都酥了。
我開了車門，上去坐着。看孫梓程開着馬自達過去，滿臉尷尬之色。的確，剛纔看着巫婆佟辱罵他，我感到非常痛快，但是，現在突然害怕他會把火全撒在邱雅身上，一看就知道，那小子脾氣酸性着呢。
很習慣的點上了煙，心裡亂糟糟，跟吐出的煙霧一樣到處飄散。
“別在我車裡抽菸！”巫婆佟恢復了冷冰冰的態度，伸手摘走我嘴上的煙，扔出窗外。
我沒說什
麼，又點了一根。她又摘走，丟掉。我又掏出一根，她拿着整包煙和火機，用力捏成一團，全部丟出了車窗外。
我下了車，撿起了煙盒，掏出一支還沒被折斷的煙點上，緩步走出了停車場。
走到大街上，她開着車跟上來，在車裡問道：“上車啊！你亂髮什麼脾氣？”
“我沒發脾氣，我想一個人走走。”
“你給我上車！”她還帶着命令的口氣說道。
“現在是下班時間，不要老是擺着上司老總的口氣跟我喊話，我現在心情不好！你讓我一個人靜靜。”我儘量用比較正常的口氣跟她說話。
“你去哪？”
“你管我，你是我什麼人啊，我願意幹嘛就幹嘛。”
走了一段路後，沒見她的車跟上來，估計已經離開了，人家畢竟是大經理，怎麼會管我一個屁民的心情是好是壞呢。
不知道走了多久，感到腳疼了，碰巧前面有一家歌廳，信步走了進去，要了一個最小的包間，點歌公主進來問我要不要陪唱小妹兒，我只告訴她，“我要酒。”
那女孩兒微微一笑，做出了個明白了的表情，估計像我這種到歌廳存粹爲了買醉的人也不在少數。
服務員給我上了好多小吃，但是我都沒有動，只是一瓶一瓶的往肚子慣啤酒，這身體彷彿不是我的，像個沒了魂的軀殼。
鋼彈坐在我面前的時候我是嚇了一大跳，進來的時候，我只是以爲一個長得像鋼彈的服務員。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我訝異道。
“某個人打電話告訴我的。”他拿起一瓶酒，喝了一口。
“某個人？巫婆佟？”
他點點頭：“豆漿，喝酒不叫我，真不夠兄弟！” 。
“叫你幹什麼？心情不好只想一個人過，有沒有煙？”我問道。
他掏着煙笑道：“跟你比賽一個遊戲？”
我似笑非笑道：“你幾年前說的？開一個雙人房，每個人找一個妞，然後按下時間，比賽誰的時間長啊？”
“不是吧，我說了那麼多句話，你記得最清楚就是這個了？”李剛哈哈大笑道。
我也跟着笑了。
李剛把煙給我，說道：“點上叼着，不能用手碰，一直叼到頂不住，看誰撐的時間長。你贏了，我付賬，然後請你去夢天湖洗浴中心洗澡按摩鬆骨一條龍。”
“真的假的。”
“比月亮都真。準備開始了啊！”李剛給我點上煙，給他的也點上了。
點上煙叼着，低着頭眯着眼睛，一副吃了蒼蠅的表情，我也不想眯着眼睛，眼睛被煙霧薰得不行，用鼻孔呼吸太大又吸進煙霧極難受，用嘴巴呼吸也呼吸不得。頂住……
淚流滿面的時候，李剛先頂不住了，衝去了衛生間洗臉……
想贏我？再修煉一百年吧你。
巫婆佟站在我面前的時候我一點也不覺得奇怪，我想，她可能真的是一個巫婆，只要她想知道的事情就都能知道，想知
道某些人在哪裡，很簡單就能找到。
“一個大男人爲一個貪財的女人，哭得兩眼通紅，也不覺得丟人。”她坐在我面前說道。
“你視力不好的麼？我這是被煙燻的！”我拿着餐巾紙抹去淚水。
她拿着我的手機給我：“給你，別那樣看着我，是你剛纔下車時候魂不守舍的，落在我的車上的。”還把她的車鑰匙給了我。
“咦？爲啥給我車鑰匙？”我疑問道。
“你初戀女友，發短信給你，讓你見她一面，有急事跟你談。你那麼擔心她，就去咯。如果沒醉到不能開車，你就開着我車去，要讓她覺得你過得比她好。”巫婆佟淡淡說道。
“你又知道我擔心她？”這女人，天下有她不知道的事情麼。
她沒回答我，起身離去，動作瀟灑飄逸。
我跟着出了酒吧，問道：“你該不會又搞一些破壞的事情，讓人家躲我遠遠的？”
“是。我是一個巫婆，看到別人過得幸福，我就會感到噁心，特別是你！”她轉過頭來，咬牙切齒，不過那樣子真的挺可愛的。
“我想問你一個事情，就是上次，你讓人家跟阮蘭說了什麼，讓她那麼的憤恨我？還有，在麗薩給我打最後一通電話了以後，你同樣是拿走我的手機，你又跟她說了什麼？直到現在我都沒找到她了……”我低着頭問道。
“說了，說了很多，說了像剛纔在包廂裡說的話。”她一副不關她事的語氣。
“你憑什麼老是攪進我的生活中來！”我有點生氣，阮蘭那兒我是無語了，但是麗薩，我是真的有些擔心她，這麼久沒聯繫了，我怕她真的出了事。
她沒有回答我，走到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上了車。
她的攬勝就停在門口。
我回到歌廳包間裡，鋼彈已經回來了，奇怪道：“幹嘛去了？”
“佟總剛纔來了，但現在走了，留下了車鑰匙，讓我去見……”
“邱雅？”我沒說完他直接接道。他點點頭：“恩，去奚落奚落她也成。但我先跟你說另外一件事吶，你說一個男人要是跟巫婆佟在一起生活會是怎麼樣的呢？”
我冷笑一聲：“靠，除非沒有了思想，才能與那人呆的下去。”跟麗薩在一起，麗薩多好，還那樣臭脾氣，相愛容易相處難，根本讓你惱得無立身之地。
李剛眼裡閃着羨慕的光芒說道：“如果誰能真的娶了這樣一個有錢又漂亮的老婆，多好，她講話做事都很有效率，絕不會是一個長舌婦嘮叨個沒完沒了，而且無論帶到哪裡都絕對有面子，就算是藏了私房錢被她看到，她多半一笑了之……”
“你廢話說完了吧？”
“算是剛好完了。有錢真好啊，沒錢就得像狗一樣的幹活！你滴，明白？”
“神經。”我鄙視道。看了看手機的短信，新號碼，邱雅發來的：我有點事想跟你談，過來談談可以嗎？真的很急。如果你女朋友介意，你跟她一起來，我求你了。
求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