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道:“那些照片不是我拍的,我是從那家酒店的對面衝過去要問你清楚,我要把這件事情問個清楚!可我跑到馬路對面,你跟他都不見人影了。這些照片,是蔣依跟蹤你拍到的。”
巫婆繼續說:“ 事實上他們的陰謀也可以說是衣無縫的。首先,讓費德勒出來把你逼走!接着,給我一個單子做,當天簽約當天打錢到賬。證明他們公司的強大和表明他對我很好的決心。再下來,就是說要一同合作走高端路線,就是費德勒證明自己能力的時候,說但凡是人他就能搞定。看到我們一步一步走上他的圈套,下一個目的,讓我們跟阿里發發單方面毀約,由他來付毀約金。毀約金幾千萬,其實並沒有什麼,可是如果他的最終目的是讓王犇吞了我們。就像你說的,與阿里發發一毀約,陸雲必然惱羞成怒,一定狀告我們討回毀約金!阿里發發給我們的宣傳投入了那麼多,網店代理也有那麼多,怎麼可能說停就停下來呢,所以阿里發發一定會和王犇合作,到時候此消彼長,這個時候,打賭的時間也要準備到了,王犇就會跳出來逼我了,我們也勢必會被王犇吞併。只是他們沒有想到我會查到他們的資金來源。”
我想起那天她和那個死老外的親密樣子,現在還有些氣憤,說:“那天你跟他含情對視,難道都是你裝的?”
“他是裝的!我也裝的,假裝對他餘情未了。我很瞭解費德勒,他自身條件很好,所以也有些自大。再加上我和你吵的幾次架,他就真以爲我已經放棄了你。還有,你不知道的,你走的這些日子,我每晚都是哭,我和你都被王犇的人跟蹤的,包括你回了老家,又到了麗薩的玫瑰山莊,你一路都被人跟蹤。我跟你說我寧可相信他也不會相信你,我也是有人盯着我。雖然我看不到,不過我知道費德勒王犇他們一定聽得到這些話!好幾次我都忍不住要跟你挑明真相,最後我都要忍下來,我覺得我很殘酷,這樣子對你。可我轉念一想,只要忍過了這幾天就好了。”
我問道:“巫婆,我也說了好多對不起你的話。不過我一直也沒有離棄你,我一直都在密切關注着這裡發生的事情。可是你怎麼弄得他破產的?”
巫婆笑了笑說:“你知道我有多壞嗎?一方面和費德勒商定合作,答應他和阿里發發解約,然後一方面把公司的貨轉移到松原,王犇以爲我很快就會和阿里發發解約,所以也爲自己能和阿里發發簽約做準備,所以他自己也需要存貨,所以我趁機敲了他一筆竹槓,把存的貨以高於出貨價10%的價格給了他,而現在我宣佈和費德勒停止合作,不與他那個所謂的金融公司合作,這樣王犇就白白的損失了上億的貨款,策劃了這麼久,加上上次的五千萬,你說他瘋不瘋?”
我說道:“這個,太毒了……”
“昨天那幫人來砸我們公司,我就明白了王犇和費德勒合作的來龍去脈。而且,我也知道,整個事情背後還有我叔叔做推手,估計他也知道我如果壯大了,一定會和他
鬥,不過他還是小看了我,以爲隨便拋出點錢,交給王犇和費德勒這樣的人就能把我踩死吧。”巫婆看着我說道。
“怪不得他會瘋了。投資下去那麼多錢打水漂,讓他本來就處於劣勢的情況更惡劣了,所以一定瘋掉。”
我奇怪地問:“費德勒怎麼會來對付你呢?”
巫婆嘆了口氣,說道:“無非是因爲錢吧,這個世界,真的很少有錢無法改變的事情。”
看她的樣子,當年對這個死老外應該是動了真情的,不然在我們第一的那個夜晚,她也不會喊他的名字,想到這裡,心理頓時如同被針紮了一下,我低着頭……
巫婆握住我的手說道:“對不起,這些事情,我們兩個好好去迎接纔是。你相信我,我不是爲了我想要的利益纔會這樣瞞着你。王犇時時刻刻都在威脅着我們的安全,想要他一次性完蛋,我只能這樣做。”
孔亮突然進來說道:“大事不妙,一條不好的消息,歐富的財務出了大問題……”
都還沒有能親密親密,麻煩事情又來了。
巫婆無奈地看着我搖了搖頭,我說道:“別怕,兩個人一起撐。”
巫婆緊緊握着我的手:“謝謝你,對我不離不棄!”
“我不會離開你,也不會放棄你。”我對着她篤定地點點頭。
我回頭過去問孔亮:“到底怎麼了?”
孔亮拿着一張資料放在我們面前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巫婆拿着看了一陣說道:“啊!這個工程的承包公司法定代表人是我?”
孔亮說道:“知道那些打進你們公司的都是什麼人嗎?都是這個工地的工人,辛辛苦苦做了一年多,一分工錢都沒有要得!”
巫婆搖着頭說道:“這個是以前王犇爲了討我開心,在城郊買了一塊地皮,說是以後可以在那裡建幾棟漂亮的小房子,週末就出去那裡住幾天散散心。那時我剛到天水,什麼也不知道。我以爲他要給我買房子,就簽了字。”
孔亮說,他們審訊了帶頭鬧事的工人。工人們說,這個工地是去年年初開工的,當時有一個負責人找的他們去幹活,許諾了工程結束後就會支付所有工資,但是去年年末就已經結束了工程,拖到現在還沒有人和他們結算工資,那個負責人也消失了。在這段時間,民工推選了代表,到勞動監察部門鬧過,公安局鬧過,各個機關單位鬧過結果都是無果而終。也就是前晚,他們在工地附近撿到了經營許可證複印跡法定代表人是巫婆,他們拿着相片和名字去查,查到了歐富。接着他們複印了一百多張照片,說要活活把巫婆打死。他們被欠了一年半的工資啊!情緒很亢奮。
巫婆含着淚,怒道:“這事,一定是王犇設的圈套。”
孔亮說道:“這事的確蹊蹺,突然從工地附近撿到法定代表人的經營許可證。這就是有人耍陰謀在陷害你,但是法定代表人是你,你不能逃脫法律追究的責任。”
“那個原來的負責人是何許人?”我問道。
孔亮說:“我懷疑是王犇派去的人。不過現在他消失了,法人又是弟妹,找不到那個傢伙,你如何能讓檢察機關的人相信你?那麼,這筆損失,就只能讓你來承擔了。甚至還會受到法律的制裁。”
我說:“難怪昨天一早,見到他們貼着橫幅給我工錢我要回家。每個人都這麼的拼命,誓要把我們公司燒得一乾二淨才罷休啊!這深仇大怨,也只能通過打砸搶燒的方式發泄出來了!那現在,怎麼辦?”
孔亮想了想“我派人去查找那個以前的負責人了,根據民工們的描述畫出了這個任。只是這也無異於大海撈針……”
巫婆深呼一口氣說:“王犇害人不淺啊!我對他還尚且留有一席之地給他退,他竟然做得那麼絕!鐵了心要毀了我。我只能先把他們的工錢還上了!”
我平淡着語氣對巫婆說道:“要兩千多萬啊!”
巫婆說:“這筆賬,我會從王犇那裡討回來的!豆漿,一會兒你先去公司財務領二百萬先給這些工人,讓他們安穩下來,不要再做傻事。”
“這……”我猶豫着,王犇造的孽讓我們來善後處理?
巫婆說道:“別猶豫了!民工們都很可憐的,沒有工錢也就算了,連吃飯的錢都沒有!”
我點了點頭說:“是。”
孔亮走後,巫婆依偎在我的懷裡,“豆漿,若是當初你和阮蘭或者陳姍姍好了,不是我。也許,你一輩子加起來也不會受到像現在這麼一次苦。我總覺得我是在害你,利用你……”巫婆說道。
我說:“想那麼多做什麼,我愛的是你……”
“說實話,你以前喜歡的,是阮蘭對嗎?不許說謊話!”巫婆問。
我想了一想:“幾年相戀,攜着手從大學走到社會的秋雅拋棄我,跟了孫梓程。我到了歐富,一個月不到兩千塊錢,住在閣樓裡。我發現我身旁的人對我都充滿了厭惡,敵視。無論男人女人。阮蘭的噓寒問暖鄰家姐姐的口氣讓我安定,溫暖。那時的我孤獨,落寞,寒冷,甚至飢餓。我缺少的正是溫暖……”
“喜歡上她,是必然的。那時候,我身邊全是陌生人和敵人。你,莫良昕,公司的保安,辦公室的同僚,到了倉庫,就有了更多的敵人。誰關心過我?誰對我笑過?那時候,誰對我說過一句好話,就算路邊一條狗對我搖尾巴幾下,我都特別的感動。更何況是阮蘭柔聲細語地問我過得好不好?吃飯了沒有呢?我喜歡她。可是我太窮了,我連我自己都鄙視自己。能與她說話,她能對我好一些,這已經是上天最大的恩賜了。”
“之後,因爲各種各樣的原因,當然,最大的問題出在於我和她相差懸殊的地位財富。她猶猶豫豫期期艾艾對待我,我卑卑微微猶豫不前想追她,後面的事情你也知道了。”想想自己當初,若不是生活那麼寂寞壓抑,可能也不會落入阮蘭愛的漩渦那麼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