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看孔亮,問道:“那些被抓的人,你打算如何處理?”
“雖然是羣體鬥毆事件,但是你們的人是出於救人爲目的,屬於正當防衛,而且我看了下現場,沒有太重的傷害,我會全放掉的,留着那位麗薩小姐,走走程序。至於那幫農民工,我得慢慢審了!我也很想知道,是什麼讓這些純樸的人憤怒成這個樣子。”孔亮看着窗外,皺眉說道。
聽他的口氣,看來他也覺得王犇不簡單啊。
我說:“那個死老外爲什麼和王犇整到一塊兒了呢?”
孔亮說道:“兩個商人,能整到一塊?爲了什麼,各自的利益!細節還是問問你那個女朋友吧。”
到了醫院,我給陳姍姍打了個電話,問清楚哪個病房後就匆匆上去。
巫婆的頭被包紮着,那張精緻的臉面色蒼白……
“姍姍,到底怎麼樣?”我一進去急急問陳姍姍道。
陳姍姍推了推我:“走,出外面去說……”
陳姍姍和我一起到了外面,招招手把一個醫生招來:“醫生,現在能夠詳細跟我們說說病人的傷情吧?”
醫生點點頭指着X光照片說道:“剛纔我們給她好好檢查了一番,頭部與背部各遭到一次重擊。背部這裡傷勢不重,關鍵的一擊在頭部。就這裡!傷者頭部受到重擊,導致病人暈了過去,腦部受到了震盪。”
我急了:“啊,那,那怎麼辦啊!你快想辦法救救她啊!”
“我們已經給她做了檢查,沒有傷及大腦……萬幸,如果被打的部位往下兩釐米,後腦這兒,後果不堪設想!現在只是她的大腦受到了震盪導致暈厥了,沒有受到很大的損傷。大概三四個小時後會醒過來的。”醫生不緊不慢的說道。
我依舊很緊張,追問:“沒有,沒有生命危險的吧?”
“不會有的!放心好了!” 說完,醫生轉身進了另外一個病房。
旁邊的孔亮對我說道:“既然弟妹沒事我就先走了,局裡還有很多事情要忙。放心吧,我一定會幫你弄明白那些人爲什麼忽然聚衆打砸歐富。”
我點頭:“謝謝你。”
“說謝太客氣了。”說完他走了。
陳姍姍這個時候走了過來,對我說道:“我出外面去買點住院需要的東西……”
我說:“姍姍,不用了,等下我去買,你現在回去公司。快點回去,跟李剛搞好善後工作,儘快把公司整回原樣……“
“好的。豆漿,你自己,小心一點。“
“放心吧,去吧!”
“好。”
病房裡靜悄悄了,只剩下我和巫婆了。看着被層層包裹的巫婆的頭,我心一震,潸然淚下。
抽泣着的時候,一隻冰涼的手抓住了我的手,我擡起頭來。她那雙明亮的眼睛盯着我,看見我看着她。她輕輕說道:“怎麼哭了?”
“醒了?你醒了!”
巫婆說道:“嗯。”
我急忙打開門,對着醫生辦公室喊道:“醫生!我老婆醒了,快點過來快點!”
巫婆問道:“怎麼了?”
我說:“讓他們過來給你再檢查一次,你別動,你也別亂想,頭還疼嗎?”
我問的這不是廢話嘛……
她卻說道:“看到你,就不疼了。”
醫生進來,
檢查了巫婆:“沒什麼了,比預料中樂觀。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
我說:“知道了!”
醫生轉身出去了。
巫婆握住了我的手,淚水在眼睛裡打轉。
我親了親她的臉蛋說:“你醒來就好了,我好揪心,幹嘛要幫我擋那一下呢,如果是我,一定不會傷得那麼重的。”
巫婆摸了摸我的臉說:“你幫我擋得了,難道我就不能爲你擋了?我就是爲你死了,我也高興……”
“你說的什麼屁話啊。”我一邊指責她,眼淚就一邊滴下來。
她也哭了,流着眼淚笑着:“哭什麼哭啊,一個大男人不知羞。”一朵美到極致的花兒。
想到這連日來受到的委屈,我有點生氣,可是我都在錯怪她。
“你很生氣吧,是嗎?我細細說給你聽,好麼?”巫婆擦掉我的眼淚。
我說:“現在別說了,等你精神好一點再說。”
“我愛你,我的生命中不能沒有你,我這樣做,讓你難過,都不是我所願,你聽我好好解釋……”
我用我的嘴脣封住了她的嘴:“別解釋了,等你好點再解釋。”
“那給我說完一句話。”
我離開她的脣,看着她長長的睫毛。她緩緩說道:“無論生活會呈現怎樣的顏色,無論世界變幻出多少滄桑。無論未來遇到何樣磨難。你都是我一生的獨一無二,你都是我的無可替代,我要一生一世與你相依相守,即使頭髮全白牙齒掉光也要和你依偎在一起。我騙你,也是爲了我們好,我更不會害你……”
我封住了她的脣,不再讓她說話了。
一會兒後,巫婆說道:“我想睡一會兒。”
“你睡吧,我陪着你。”我說道。
她笑着看看我,慢慢的閉上了眼睛:“老公,我愛你……”
“老婆,我也愛你。”
沒到五分鐘,她就睡着了。
我又跑到醫生辦公室,找到主治醫生說道:“醫生,我老婆又睡過去了。你跟我說實話,是不是真的什麼後遺症都不會有?我很擔心啊!一根那麼粗的棍子砸在頭上!人又不是鐵打的哪受得住?”
“不是跟你說了麼?放心好了!”醫生堅定道。
我問:“她又睡着了。”
陶醫生說:“剛纔給她用了點安神的藥,這個時候,她是有點嗜睡的。這是正常的,給她多多休息,慢慢就恢復的。”
我加重語氣道:“你再明確的告訴我,不會有事!”
“我發誓,如果現在她有事,你直接也給我腦袋上一棍!”那個醫生似乎被我問的急了,終於暴躁起來。
我說道:“給你一棍有什麼用?還浪費我的力氣……”
一邊說一邊掏出幾千塊錢塞進他口袋中……
回到病房裡,看着面色蒼白的巫婆,心碎了一地……
打了個電話給疤臉:“伍哥,事情怎麼樣了?”
“我陪着老闆娘在警局呢,只是坐着聊天。”
我忙道:“他們沒有對你們怎麼樣啊?兄弟們呢?”
“兄弟們都回去了啊,就是我和老闆娘在了。”
“那些民工們呢?知道他們是幹嘛的沒有?”
疤臉說道:“他們的人基本都放了,就扣留了幾個頭目。都是一個建築工
地的工人,這些人在那個工地幹了一年多,每人差不多十幾萬的工資,至今都沒給。不知怎麼的就查到了那個工程的負責人是弟妹,就砸到了歐富。”
“這樣也可以啊?會不會有人故意引着他們?”我說道。
疤臉說:“放心了,孔局長在查着吶。會查出來的……”
“麗薩呢?”我問道。
疤臉把手機給了麗薩。
我說道:“麗薩,謝謝你。”
她笑道:“謝什麼呢?我只是在這裡和孔亮約個會而已。”
我說:“麗薩,沒事就好了。受傷的人多麼?”
“沒事,就有十幾個輕傷的,我能解決的。她怎麼樣了?沒大礙吧?”麗薩說道。
我說:“頭被打了一棍,正睡着,醫生說還算幸運,沒什麼大事。”
“那就好。等我們出去了,我去看看她。”麗薩說。
我說:“不用了,等她恢復了,我和她去玫瑰山莊一趟,好吧。”
“那好。”
伏在巫婆牀邊,我沉沉睡了過去……
半夜時,巫婆醒來,拍了拍我的肩膀,把我拍醒了。對我說道:“豆漿,到上面來睡……”
昏昏沉沉的上了牀,又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就醒了,扶着她去做了腦部核磁檢查,回來換藥,然後又買了早餐。
巫婆的面色好很多了,跟沒事時差不多,她看着我,說道:“知道嗎,這幾天,我好心疼你。”
我問道:“我之前的確很難受,但現在我很愧疚,你能把這個事情前因後果能跟我說說嘛?”
巫婆說道:“事情要從我們的同學聚會說起,在聚會之前,費德勒第一次約我,跟我談了許多,他直言不諱地說依舊喜歡我,這麼多年過去了,還沒有忘記我,實際上,我也覺得他確實是喜歡我。我們聊得很好,後來呢,他就談到了合作,我就答應了。第一次見面還談了各自的近況,他展示了他所在的金融公司的實力,還表明了這次要長期留在國內。那天回來後,我就越想越奇怪。他的合作意圖似乎有些過於牽強,而且那個所謂的跨國金融公司也有些虛無縹緲。”
我帶着醋意問道:“你是不是喜歡他啊?”
“笨蛋,那時候是裝着給你看的,我騙你我都不忍心。看到你那副落寞痛苦的臉,我好幾次幾乎都忍不住跟你坦白了。但是我知道,如果和你說了,我的計劃就會有存在變數,因爲我暗中安排人調查了那個所謂的跨國金融投資公司,的確存在,但是完全和費德勒說的不一樣,而且我更是查到,那家公司的注資企業居然是佟氏企業。所以,我猜測這一切都是一個陰謀,王犇、費德勒還有我叔叔,他們共同策劃的一個陰謀,而目標一定是踩死我。當時我不動聲色,第二次和費德勒見面的時候,他就跟我簽了一單子幾千萬的生意。雖然通過這個單子,我們賺了一些,但是我知道那就是個誘餌。他放的誘餌,那天就跟我談了很多如何剷除王犇的計劃。之後,又討論瞭如何跟我們合作,讓我單方面跟阿里發發毀約,他願意投下比胡總多榷的投資代理我們產品。毀約金由他來付,那時候我就知道了他們的陰謀。那次我跟他牽手擁抱都是裝的,第一次被你親眼見到了吧?那晚回來就發現你不對勁了。第二次,被你拍下來了。其實我都是特意表演給費德勒看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