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枚魚雷都是一枚雞蛋,我們要做的就是將雞蛋平安的放回雞窩。’編隊飛行的一中隊隊長黃光銳少校不由想到之前受訓時司令官潘世忠的嘮叨,當時訓練用的是陶瓷做的假魚雷,投放之後要是誰的‘魚雷’破裂沉下了水,那就將判爲訓練失敗。一百多次的訓練後,如何在大海之上穩穩當當把機腹下的‘雞蛋’平安的放回雞窩,對於飛行員來說那已經是強制性條件放射行爲了。
魚雷轟炸機編隊越飛越近,他此時能清幾艘日艦上的水兵或是驚異的指着自己大叫,或是在甲板上手忙腳亂,終於,在剛進入離敵艦兩千米的時候,護衛在外側的秋津州、千代田、千歲三艘巡洋艦上的47mm哈奇開斯速射炮和8mm機關槍猛然開火。
日艦吐出的火舌並不在黃光銳的意料之外,日本海軍雖然很多大型軍艦都是大口徑火炮,但是很多老艦,特別是五千噸以下的巡洋艦基本裝有上個世紀的速射炮和機關槍,這也是魚雷轟炸機在訓練時要反覆與防空火力對抗的原因。己方對着敵艦側翼排着整齊的隊列,以一百五十公里的時速飛行,且離海面只有十五米,對於準備好了的敵人來說,再也沒有比這更好打的活靶子了,可對於魚雷轟炸機飛行員來說,即使是活靶子也要保持隊形,好使‘雞蛋’平安的放回雞窩。
看着日艦射擊的火光,黃光銳少校皺眉的同時,馬克沁機槍一拉槍栓,扳機拉動下,機頭也噴出了火焰,他這邊一開火。齊頭並進的其餘十五架飛機也立即開火,一時間海面上槍炮交錯,彈如雨下。
日艦上的槍炮手對飛機上噴發出的火力毫無戒備。飛機射出的密集子彈頓時將十數名裸露在外的炮手和水兵打死,可同樣的。三艘巡洋艦上一側十四門47mm速射炮和三門8mm機關槍也獲得了戰果,在短短的一瞬,就有兩架飛機被速射炮射出的三磅炮彈擊中而凌空解體,另外還有數架飛機被擊傷,這些飛機要麼掉隊,要麼發動機損壞開始失速並冒出黑煙,至於剩下的飛機,也有不少被瓢潑而來的8mm機槍彈擊中。但這對極爲講求堅固和防護的魚雷轟炸機來說並無影響。
一千米的距離對於時速一百五十公里的飛機只是二十多秒航程,渡過這二十秒就是魚雷轟炸機的投彈距離了。煙霧之中,明白已經到位的黃光銳少校緊張的用餘光掃視了一下同隊的戰友——他飛機的發動機已被打壞,一股一股的黑煙從機頭往後冒,在他的竭力維持下,飛機終於勉強飛到了離敵艦一千米以內的地方——只見編隊裡那些空隙的位置被剩餘的飛機補滿,欣喜間他再忍耐了十秒,而後,飛機在他的操控下略微有了些下降,大概離海面十米時。投放魚雷的手閘被拉動,突然的,飛機猛的一震後再是一輕。機頭開始往上高高躍起。
空投魚雷全都是直徑、重達四百五十公斤的壓縮氣體魚雷,其從飛機投放的時候,尾部的氣閥就被打開,在落入海面之前,一股可以目視的氣流從魚雷的尾端高速噴出,等落到水中後,因爲重力而沉下的魚雷數秒鐘間又在壓縮氣體的推動下浮出海面,最後拖着一條明顯的白色軌跡,直直的往目標高速駛去。
編隊最中間的中隊長投下了魚雷。兩旁的飛行員則以他的角度爲基準,遵照着扇面原則也投下了魚雷。一瞬間,海面上十數條白色軌跡徑直往日艦而去。
按魚雷轟炸機投彈要求。飛行員在一千米的距離上投放魚雷即可,但黃光銳少校在進入一千米後又忍耐了十秒,這就使得投放點和日艦的距離只有六百米不到,這麼短的距離、這麼密集的魚雷攻擊,使得站在秋津州號桅杆上的瞭望手喊了一聲‘水上雷’便啞然失聲,他根本不知道該通知舵手往哪邊避讓,因爲不管怎麼避讓都會被魚雷擊中。
“只能祈求天照大神抱怨了。”秋津洲巡洋艦上艦長有馬純位中佐只下達了保護旗艦的命令,之後他唯一做的就是站在司令塔內雙手合十,默默祈禱。
六百米的距離實在是太近,三十五節高速迫近的魚雷只花了四十秒的時間就擊中了千代田號巡洋艦的艦首,而後是千歲號的舯部和尾部,航行在艦隊最末尾的秋津州號因爲魚雷定深失效,居然奇蹟般的躲過了這一波魚雷攻擊,但外側巡洋艦的好運就是金剛和比睿號的厄運,這輪發出十一枚魚雷中,除了擊中外側巡洋艦的三枚外,其餘八條魚雷除了五枚失的,剩餘三枚有兩枚命中了比睿號,一枚命中金剛號。
和連中兩擊的頃刻間沉沒的千歲號不同,比睿號雖然也中了兩枚魚雷,但是畢竟是皮厚體大的戰列艦,魚雷雖然炸開了直接兩米的大洞,七號鍋爐房進水,可這只是使比睿號艦體右傾五度,航速微微下降,兩次爆炸都能未給艦內的彈藥庫和其他要害部位帶來重創;至於金剛號,命中的那枚魚雷也沒有給它帶來什麼實質性的損害,甚至連航速都未降。
第一波攻勢就使己方六架飛機受傷,兩名飛行員陣亡,帶隊的劉佐成上校顧不上什麼禁令不禁令,他現在想的就是將眼下狼狽逃竄的日艦全部擊沉。於是,在他的調度下,一直在旁等待的第三個中隊從日本艦隊失去巡洋艦屏障的東面再次發動進攻,見此情景,另外一側的護航巡洋艦急忙變更航向,希望能擋住從東面攻來的支那水上雷飛機,可飛機的速度總是比軍艦快,在他們還沒有到來時,第三魚雷轟炸機中隊就完成了投彈。
這一次因爲只有一艘巡洋艦火力的干擾,第三中隊的投彈極爲順利,而且他們的投彈距離比第一中隊更近,只有不到五百米。十六枚魚雷入水後三十秒,金剛號和比睿號再次連受重擊。沖天而起的巨大水花中,兩艘戰列艦身軀在爆炸中瞬間停頓、躍起、龍骨和船肋發出‘咯吱…咯吱……’的巨響。此輪攻擊中比睿號被三枚魚雷擊中,巨大的爆炸使其艦體防禦隔倉被破壞。第三機械室和水壓管路通道的所有輔牆材料全部崩落,海水成噸成噸的涌入艦內。艦體傾斜達到十度,艦首幾乎平行於海面,航速從之前避歸魚雷的二十四節忽然下降到八節,造成其迅速脫隊;
而金剛號運氣極好,射向它的數枚魚雷大部分在其二十七節的高航速下避歸,真正無法躲掉的三枚魚雷有兩枚定深過深,從其艦脊下穿過,最後剩餘的那枚魚雷雖然命中右舷副炮塔下方。但這一擊只是使得炮臺下方彈藥庫進水,並未引起彈藥庫爆炸。
看着兩艘鉅艦連續被己方擊中,飛行員們不由自主全都歡呼起來,可這時見到比睿開始傾斜的劉佐成卻是滿頭冷汗,這下完了,違抗命令了!他趕緊命令沒有投彈的第二中隊隊長楊逸仙避開戰列艦,全殲巡洋艦。
受傷極重的比睿號航速越來越慢,而之前高速避歸魚雷的金剛號現在也只能蹣跚而行,第二中隊中隊長楊逸仙一邊想着命令,一邊看着獵物。在詛罵和不忿中他終於帶隊越過只剩一口氣的比睿號和急速逃離的金剛號,對準其他幾艘日本巡洋艦發泄怒火,這一次進攻不再是一箇中隊全上。而是小隊攻擊,四架魚雷轟炸機編組尋找敵艦防禦火炮的火力死角,逼近到敵艦近處才投放魚雷,之前僥倖逃生的秋津州、艦隊西側的高千惠號、高砂號中雷之後一番掙扎下都被擊沉。
兩艘新銳戰列艦、六艘防護巡洋艦組成的快速炮擊艦隊,在短短半個小時的交戰中全部被擊傷,四艘被擊沉。下午熾熱的陽光下,在第二波魚雷轟炸機趕來時,海面上全是沉浮不定、不知死活的日本水兵。
而一直在眺望戰場上空的日本艦隊,見又有飛行機飛來。終於是死了回來救援的心思,生怕這些剛來帶着水上雷的禿鷹。會再拿自己開刀。不過,讓艦隊司令官加藤中將預想不到的是。落後的比睿號傷情越來越嚴重,艦體的傾斜不再是之前的十度,而是到了無法挽回的十四度,爲了平衡艦體,艦上能夠搬動的東西都被搬到左舷,艦員們全部向左舷集中,甚至連魚雷攻下的水兵屍體也被堆到了左側,右主錨也被拋棄。
如此搶救,可比睿號還是不斷右傾,此時它唯一的活路便是找到最近的島嶼搶灘擱淺,可是這裡就在支那近海,一旦搶灘擱淺最終整艘軍艦將被支那海軍俘獲,這是海軍絕對不能容許接受的。
下午三點四十三分,比睿號完全失去動力,艦首全沉入了水裡,艦上的機械也停止了運作,艦長高木七太郎召集軍官並委託副艦長向司令部發出訣別電報,並下令棄艦。
魚雷轟炸機編隊投彈完畢後,見到日艦遠循,有四個小時滯空時間的飛行員並未立即返回機場,而是像一羣禿鷹一樣圍在比睿號戰列艦的上方,此時接到劉佐成上校電報的海軍終於派出通濟號訓練艦和數艘炮艇趕到現場,雖然滿海面都是日軍水兵,不過他們最先做的還是在飛機的指引下,將落水的那幾名飛行員撈了上來。
看着十幾公里外被數十架飛機圍着的那個黑影,通濟號艦長毛仲南中校很吃驚,他問向旁邊的參謀,“那是什麼?也是日艦嗎?”
“是的,長官。是比睿號戰列艦。”參謀官許秉賢剛剛收到司令部的電報,知道那是什麼。
“那可是一艘大…大艦啊!”毛仲南腦海頓時浮現了一艘兩萬六千多噸的鉅艦,這是和金剛號同級別的戰列艦,“快去,看看日本人會不會投降。”他趕緊道。
通濟號開始的時候是快速接近比睿號,待到了一萬米以內速度降了下來,再等瞭望手最終發現比睿號傾斜嚴重,這才加速駛向比睿。
兩萬多噸的大艦此時已經右傾斜了二十度,而且完全失去了動力,毛仲南少校見此情景頓時心中一涼,這可是神仙也沒得救了。不過他他還是不死心。開始對着比睿號打旗語,要求接受比睿號的日海軍艦員。
看着支那海軍那艘上個世紀的破船,比睿號上軍官跟本不想搭理。畢竟擊沉比睿的不是支那海軍,而是支那飛行機部隊。要他們向飛行機投降可以,但要向支那海軍投降說什麼也不幹。
軍官如此想法,但水兵卻巴望着不遠處的通濟號,己方艦隊畢竟已經遠離,真正能救自己的只能是支那海軍。
官兵心思各異,艦長高木七大郎大佐爲給部下一條活路,當下命令信號員和支那海軍聯絡,而比睿號傾斜嚴重。他雖然想將戰艦自沉,可現在艦內進水太多,這根本難以做到。
在小艇的幫助下,一船船的日本水兵被運到通濟號上,通濟號裝不下,就裝到隨來的海軍炮艇上,而當炮艇也都裝滿人時,從滬上開出的輪船招商局的郵輪也趕來了,是以一千多名日本水兵又被趕到了郵輪上。
一番折騰後通濟號的甲板已經清空,不過艦長毛仲南圍着空無一人正緩緩下沉的比睿號戰列艦就是不肯走。艦長的心思大家是知道的。一直在旁邊看着的參謀官許秉賢少校終於想到了辦法,他當即說道:“艦長,真要想把船給救回來。還是有一個辦法的。”
“什麼辦法!?”毛仲南大聲叫道,一把就將近視眼參謀官給扯了過來。
艦長如此激動,許秉賢很能理解,他扶住自己的眼鏡道:“這艦連續中了魚雷,這才傾斜的這般厲害,最難弄的是失去了動力,以致不能搶灘擱淺。要救回來,我看先是要讓其回覆平衡,然後再抽掉艦內部分積水。還有就要去江南廠裡找一個大馬力拖輪……”
“你這不是廢話嗎?真要能恢復平衡,日本人會投降棄艦?”毛仲南一聽就感覺這事情沒譜。兩萬多噸的大艦,裡面成千上萬噸海水。這怎麼能抽的幹。
“艦長,它現在右傾是因爲魚雷都打在右舷,要是左舷再中兩枚魚雷呢?”許秉賢被艦長一頓搶白,臉頓時通紅。
“什麼!再給左舷來兩枚?”毛仲南瞪着許秉賢,似乎要把他給吃了。
“是,左舷在來兩枚,不夠再來三枚,但是拖船要事先就等着,一平衡就開始拖,一刻也能不能耽誤。”許秉賢道。
“就是艦體平衡了,你能拖回滬上?”毛仲南看着許秉賢,眼珠子轉了幾轉,開始考慮他的辦法是不是可行。
“不要拖回滬上啊,只要拖到那邊即刻。”許秉賢指着南面一個方向:“艦長還記得海天號吧,它就是在南面不遠處觸礁沉沒的,這裡到那就二十海里,拖到那擱淺那這船就有救了。”
“啊,對!對!!”毛仲南終於想起來海天號就是在這一片沉沒的,把船拖到那說不定真能救活。“快!馬上發電!馬上發電給林司令!”
擊沉日艦五艘,其中包括一艘兩萬多噸的戰列艦,這個消息擺在林文潛的案頭上他是哭笑不得。總參之所以下令不要打沉日艦,其中的深意雖然沒說,但他還是能猜到的,可現在,好傢伙,一下子擊沉五艘,還有一艘剛服役沒幾天的兩萬噸戰列艦,這些下美國人可要高興壞了。
“空軍那邊說當時打紅眼了,日艦防護能力又弱,所以就……”參謀長周思緒在一邊解釋道,對於空軍解釋他是很能理解的,“世忠從北京來電求情了……”
“他求什麼情啊。”林文潛有些自嘲道。“你沒聽到外面都在放鞭炮、拉汽笛嗎?這事情也只能內部批評,該報的功還是要報的。”
海戰已過去兩個多小時,滬上各處都知道適才日本人想偷襲滬上,可復興軍從天而降,一下把日本軍艦打沉五艘,還有一艘是好幾萬噸的大艦,是以現在到處都在放鞭炮。
“報告!”林文潛自嘲間,司令部的參謀拿着電報進來,“通濟號訓練艦艦長毛仲南中校說想到了挽救比睿號戰列艦的辦法。”
“哦!”林文潛和周思緒頓時來了興趣。挑了挑眉毛,林文潛問道:“他要怎麼救?”
“報告司令,情況較爲複雜,要調動的東西頗多。”參謀拿着通濟號發來的電文,不知道怎麼說,只好將電報交給林文潛自己看。
林文潛看罷又交給周思緒,兩人都看完,周思緒道:“真要是這樣,倒是可以試一試。不過這大馬力拖船,就要江南廠想辦法了。”
空軍在嵊泗海域擊沉日本海軍五艘大艦,這消息傳到江南造船廠的時候,總辦鄭清廉正在船塢裡看那些標準船。兩年前總理執意要建設三十萬噸船塢,他和魏瀚都極力反對,認爲當下的中國不需要造這麼多船,可現在歐洲大戰一起,江海里的洋船都回了國,各地的商人們一個個心急火燎,四處找船,可這船怎麼找都沒有,大堆的貨物在各處口岸和碼頭。漸漸的,那些等不及的商販也不管洋人的船什麼時候回來,不少人來船廠準備定船。
不過這些商販大多是小本經營,即便財大氣粗的也不敢花幾十萬兩定一艘幾千噸的大船,是以定的船都是幾百噸。這麼小的船江南廠根本就不造,按照工部的計劃,江南廠只造六千噸和四千噸的標準船,二千噸、一千噸的船交給其他船廠,於是廠辦將這羣商販一股腦送到了求新船廠,不想求新也不造幾百噸的商船,朱志堯那麼鬼精的人現在造船也使勁往大里造,於是也禮送他們去找那些造小火輪的小廠。江南和求新這麼一搞,那些外資船廠老闆見利眼開,也開始接受工部訂單開始造大船,一時間滬上造船業一片繁榮。
巨大的船塢內,已半成的船體上爬滿了工人,這些剛從技校畢業的技工,學的就是如何造船,現在學以致用,加上年紀輕,稍微讚許讚許就死命幹活,是以效率比那些老工人還要高出一大截。
船塢之側,鄭清廉看着越來越純熟的工人不由滿意的點頭,他正指着船體某處想說話時,一個辦公室的辦事員瘋了似的跑來,到了面前不待喘氣就道:“大人,司令部週中將來電,說…說是在嵊泗外海…擊沉日本大艦一艘,現在這艦馬上就要沉了,問咱們有沒有大馬力拖船?”
來人上氣不接下氣,鄭清廉好一會才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福建人,馬尾出身,和海軍那些將領全是同鄉,因此對海戰也不陌生,當下急道:“多大的船?咱們打贏了嗎?”
鄭清廉後面那個問題簡直是廢話,都去拖船了,那不是打贏了,好在辦事員只回答了前面一個問題,當下道:“很大,說是有兩萬六千噸。現在說是艦身進水嚴重,傾斜已達二十餘度,再不救那就要沉了。”
“啊!”鄭清廉聽說是那麼大的船,捻着的鬍子頓時斷了幾根。不過能做江南廠的總辦畢竟不含糊,他原地轉了兩圈,最後一拍大腿,叫道:“女內,有了!那艘透平機試驗艦可以拿去拖!”
總理建設大海軍的意志極爲堅決,爲此工部很早就從美國柯蒂斯公司購買了衝動式汽輪機的製造許可專利,而後就投入巨資開始試造汽輪機,最開始的時候試造了一部八千馬力的汽輪機,技術嫺熟後,去年開始造更大的,馬力達到兩萬四千匹的汽輪機。爲了不引入注意,這些汽輪機只裝在不起眼的小船上,出海航行主要是爲了測試汽輪機運行的穩定性和各項數據,現在那艘二號汽輪機船就在江南廠檢修,兩萬四千匹馬力,就是三萬噸的船也能拖得動。
事情緊急下鄭清廉不再顧及什麼形象,他連跑帶條的回到了總辦辦公室,幾通電話下來,一個小時後,二號透平機試驗船立即出航,奔向嵊泗外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