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九空欠了欠身,貌似認真地回道:“回陛下,臣認爲,四大長老與大皇子本是圖蘭百姓所愛戴多年之人,若是依着大部分人所說直接處決了他們,未免顯得太過狠辣,也顯得陛下太急於剷除異己。”
鶴卿枝也不點頭也不搖頭,直接轉而問道另一人:“趙大人,你呢?”
“回陛下,臣與楚大人的想法不同。長老院與大皇子罪大惡極,禍害圖蘭十幾年,更是聯手謀害了先皇,簡直是死不足惜!”
趙大人趙合才比楚九空年長一些,是圖蘭兩朝元老,但是他的行事作風可是一點也不老,更偏向於激進一派。
鶴卿枝在心底簡單對兩人做了評價,然後保留了自己的意見,再問道衆人:“那諸位就着這兩位大人的意見,你們更贊同哪一位?”
此話一出,在場的文武百官頓時再次陷入了混亂,雙方僵持不下。
只不過這次與方纔的混亂不同,在場的人自動分爲兩派,一下子便看出了誰與誰是一夥的。
“夠了,今天是個該開心的日子,大家皆是圖蘭臣子,犯不着吵得面紅耳赤的。”待看夠了,鶴卿枝擋下了他們,開口道,“聞人凜身爲圖蘭皇子,謀害先皇,罪無可恕,三天後於城中廣場斬首示衆!”
一時間,底下人鴉雀無聲。
這新皇……有些殘暴啊。
在圖蘭,他們的死刑大多是借用神的名義對人作出懲罰,從不用斬首凌遲這等見血的手段,因爲他們的一大忌諱便是死無全屍,死後不能入土爲安,這樣的人死後也是不能去見天神的,只能永世被困在陰暗潮溼的底下,永不見天日。
鶴卿枝也不說話,就等着看看誰會站出來。
等了半晌,是楚九空先開了口。
“啓稟陛下,圖蘭律法之中並無斬首一項,這麼做似乎有欠妥當。”
鶴卿枝不明意味地勾了勾脣道:“那是從前的圖蘭,如今的圖蘭是朕的圖蘭,有何不妥?還是說圖蘭還有一條律法是爲人臣子的可以干預皇上的決定?”
“臣不敢。”
“不敢便按照朕的話去做。”鶴卿枝冷下臉來,似乎是帶了怒意,底下再無人敢說話。
她用餘光瞥了旁邊的趙合才一眼,他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微垂着頭,不過他身後有幾個人,臉上已經露出了明顯的幸災樂禍的表情,顯然是對於楚九空捱了訓感到十分開心。
鶴卿枝收回目光,理了理衣裳,沉聲道:“三大長老身爲神諭殿的人,朕將決定權交給大祭司處理。無論結果如何,朕尊重大祭司的決定。”
說着她看了東方墨軒一眼,東方墨軒一臉複雜,但還是點了點頭,算是應下了。
再看跪在地上的三大長老和聞人凜,那三人一聽鶴卿枝將他們交給東方墨軒處理,竟然都露出瞭如釋重負的表情,或許是鶴卿枝先前對聞人凜的砍頭死刑產生了恐懼,只想着落到東方墨軒手裡也比落在鶴卿枝手裡落不到個全屍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