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她一面我放心不下,而且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我還得親自問她。”
兩人正說着,外面的人已經敲門催促了。
“來了來了。”冬青趕緊揚聲應了外面一下,然後轉頭小聲對鶴卿枝說道,“今晚子時,我來接你。”
“多謝。”
冬青拍了拍她的手,轉頭離開了。
鶴卿枝擔心如夢,入了夜也沒能睡着,一直躺在牀上。
等到子時,門突然被小聲地敲響,她立刻翻身下牀,悄悄打開了房門,外面正是冬青。
守門的那人已經不知道去了哪,想來是被她給支開了。
冬青手中捧了個燭臺,小聲道:“跟我走。”
鶴卿枝一把拿過方纔準備好的幾間厚衣服,跟着冬青一路躡手躡腳地下到了最下層的倉庫。
地上皆是木板鋪成,她們每走一步都發出“吱嘎吱嘎”的聲響,在上面幾層還不覺得有什麼,到了這最下層,這聲響卻顯得格外突兀。
底層沒有窗戶,漆黑一片,只有冬青手中的燭火照出那一片光亮,往前或者往後,都是漆黑的一片,什麼都看不到。
鶴卿枝屏住了呼吸,貓着腰,四周看了看,生怕那個人不人鬼不鬼的老十突然跳出來。
要知道他是常年生活在這底下的。
如夢仍是被關在她們先前剛被救到船上的時候所在的那個三角形的樓梯間裡,外面還上了鎖,讓鶴卿枝光是這麼一看就心疼起來。
冬青放下燭臺,從袖籠中取出鑰匙打開了那扇小門。
打開門,如夢正蜷縮在裡面,一雙大眼正好對上鶴卿枝心疼的目光,當場眼眶就紅了起來。
“夫人……”
冬青拍了拍鶴卿枝,輕聲道:“我去外面守着,老十是去巡邏了,你只有一盞茶的時間,要說什麼就快說吧。”
鶴卿枝點點頭,趕緊將手裡的衣物塞給瞭如夢。
“這裡陰冷潮溼,我特意給你帶了幾件厚實的衣服,雖然不能解決什麼,也比沒有好。”鶴卿枝轉頭看了看不遠處的冬青,然後趴到如夢耳邊道,“衣服裡面有把匕首,你留着防身,這層只有你和老十,我不放心。”
“夫人,你別爲我冒險,我不會有事的。”
“傻,這是爲了我們,也不單是爲了你。”鶴卿枝給如夢擦了擦臉上的淚水,轉而問道,“時間不多,咱們長話短說。我問你,今天是怎麼回事?那紅花不是在廚房找到的麼,怎麼會按到你頭上?”
“我每天中午都會廚房端飯菜到三樓去,這個很多人都知道,巧豔兒想利用也是容易。她還想拉你下水,夫人你可千萬要提防她。”
“我知道,可是下船之前我們還不知道巧豔兒有孕的事情,她那紅花只怕也不是用來演苦肉計的。”
“夫人是說……她想害你?”
鶴卿枝點了點頭。
如夢一臉懊惱:“我怎麼就忘了這件事,若是今天能想到她下船的時候還沒有身孕,那我們買紅花想害她一事也就前後矛盾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