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儘量避着卓然琦,爲了讓她不發現我,我儘量少出現在大廳,在後倉庫點一下酒的庫存,可不知道是不是王勇告訴卓然琦我在這裡,本來一般極少喊我出去的經理,居然將我從倉庫喊了出來,跟着另外一個推銷酒的女孩子同我一起過去。
我當時還下意識愣了一下,心裡猜測着不會這次又是卓然琦喊我出去吧。
到達那裡的時候,果不其然,卓然琦已經從舞臺上熱舞下來,正坐在一堆男人中間和別人拼酒,而王勇坐得遠遠的,好像根本沒什麼人會搭理他,臉上表情十分落寞。
我和一個服務員走了過去,卓然琦本來在玩色子,畫着眼影的眼睛一撇,正好看見我和一服務員朝着她們走了過來,她嘴角勾起一絲冷笑,對我們招招手,她身旁攬住她腰的男人猥瑣笑着,給她點了一根菸。
她夾在指尖吸了一口,我和身邊的服務員走了過去,我看了一眼王勇,他也看了我一眼,卓然琦抖了抖指尖上那根菸的菸灰,她靠在身邊男人的懷中,審視着我。
他旁邊的男人問:“小妹妹長得挺純的,這誰啊?”
卓然琦吸了一口煙,攬住那人的脖子對他媚笑道:“曲哥,我都坐你懷裡了,你還看別的女人,她有我漂亮嗎?”
那男人視線猥瑣的在卓然琦胸部轉了一圈,手捏了上去,露出一口黃牙道:“哪裡有你媚啊,你個小妖精,剛纔跳舞的時候不知道在臺上有多浪呢。”
卓然琦吸了一口煙,對着那男人靠過來的臉,吐了一連串的菸圈,她說:“我還以爲你喜歡清湯直面的呢。”
我下意識的去看王勇,他坐在一個比較暗的角落,表情不是看的特別清楚,反而是雙手握拳的手暴露了他此刻的感受。
卓然琦將手中那根吸了半截的煙往那男人嘴邊湊了過去,男人吸了一口,站在身邊同我一起來的服務員是這酒吧出了名的八面玲瓏,她手中端着一杯酒道:“各位老闆,我先來敬你們一杯,看看這酒合不合你們胃口,想喝什麼酒我們這裡都有,你們都是咱們酒吧的常客,要是覺得好還要免費請老闆們喝纔好。”
卓然琦說:“喝酒自然是好,站在你旁邊的可是我老同學,以前在學校可是動不得的人,今天也不知道怎麼了,竟然在這裡遇到了,楊卿卿,我買下你今天所有酒,你怎麼說不陪我喝一杯,總該和曲哥喝一杯吧?”
那叫曲哥的人色眯眯的瞧着我,我就知道卓然琦一來,我肯定沒有什麼好事情發生。
同我一同來的服務員大約是經理派過來幫我的,將我稍稍擋在身後,笑容甜甜道:“她今天不能喝酒,希望各位老闆理解一下,我來陪老闆們喝到盡興。”
卓然琦將手中的菸蒂往我身邊的女孩身上一扔,那菸蒂還有火,身邊的女孩快速往後退了幾步,卓然琦不悅道:“你也配來和我們喝?哪裡滾來的,哪裡滾回去,我們這裡只要楊卿卿服務
就好了。”
那女孩面目滿是爲難,但是客人說了不需要她,她也只能離開。
剩我一個人站在那裡,我對卓然琦說:“酒今天我不會喝,你買不買我的酒,我都無所謂,今天是我在這裡的最後一天,我有權利選擇服務什麼樣的顧客,不好意思,失陪了。”
我剛要轉身,坐在卡座上的一些人全部同一時間站了起來,將我圍住,王勇也站了起來,卓然琦踢了踢地下的酒瓶說:“在我還沒說準你離開之前?你現在敢離開?楊卿卿,信不信我今天在這裡廢了你。”
王勇見到這樣的陣仗,站在一旁說:“然琦,別爲難她,畢竟誰都不容易。”
卓然琦斜着眼睛瞪向他道:“這裡有你什麼事?”
那曲哥手下的小弟一把拽住王勇的頭髮,將他拽了過來,手在他臉上拍了拍道:“小子,你這軟蛋沒說話權利,就少給我們在這裡叫,要不是看在你是卓小姐帶來的,今天連你也一同廢了不可。”
王勇紅着眼掙扎了兩下,那人不鬆手,他拽起桌上一個瓶子便對着那男人頭上狠狠砸了過去,本來緊張的氣氛彷彿爆竹點燃一般,怒劍拔張。
被王勇爆頭的人緩過神來後,那些人對着王勇一擁而上,對着他又是踹又打,王勇只能死死抱住頭,氣氛很快便凌亂了,卓然琦在一旁對身邊攬住他腰的男人說:“曲哥,王勇可是我帶過來的人,您多少也看我點面子。”
那曲哥叼着煙對卓然琦說:“今晚你要是陪我一晚,我留你這個人一條命。”
卓然琦愣了一刻,整個人如一條蛇一般纏着那男人,在他耳邊吐氣如蘭道:“你想要哪種方式的。”
那曲哥大笑道,在卓然琦腰上抹了一把說:“曲哥就知道,你是懂風情的人。”
便揮手讓正在毆打王勇的手下停住,
經理看到這邊的混亂後,立馬帶了幾個人走了過來,似乎對那曲哥也頗爲忌諱,給他遞了煙又給他敬酒後,笑着問:“曲哥,是不是我們小妹服務不周到啊,好好地,怎麼就打起來了。”
那曲哥吸了一口煙說:“我覺得服務是可以,可我女人不滿意,你家小妹都不肯陪我們喝兩杯,不知道是不是看不起我。”
經理說:“哎呦,曲哥這是哪裡的話,這可是家裡親戚介紹來打一個月零工的服務員,因爲懷孕了,想討點錢來花花,曲哥這可不是不陪您喝,而是裡面真的有些誤會。”
卓然琦出聲問:“懷孕了?”
那經理說:“是啊,卓小姐,孩子四個月了,您可要手下留情啊。”
卓然琦若有所思,隨即才笑道:“原來是懷孕了,我以爲都老同學了,這點面子都不肯給我呢,酒我今天還是全部買下你的,可水你總得陪我喝一杯吧。”
卓然琦對着一個小弟喊道:“蛋子,給我去吧檯來杯蘇打水,不要加任何東西。”
人
羣中有人出來朝着吧檯去,經理笑着說:“我去端就可以了,卓小姐何必這麼客氣。”他對着身邊的人說:“你去端。”
那曲哥說:“哎,這你就不對了,我們連請杯水,經理也不準,難不成還怕我們下藥不成?”
經理臉色一愣,笑着說:“曲哥這是什麼話,您是什麼人我們還不清楚嗎?”經理看了我一眼說:“你等會兒,陪曲哥他們和一杯水,就下班吧。”
吧檯那邊有人端了一杯水過來,卓然琦看着我說:“喝吧。”
我看着在燈光下純淨無雜質的水,側過臉看向經理:“我不渴。”
經理對我使眼色說:“一杯水沒什麼,喝完這杯你就可以走了。”
所有人全部看向我,好像這杯水我不喝,就要砸吧打人了一般,我還是沒有接,經理挨在我耳邊說了一句:“水沒問題,我手下人出來的東西,放心。”
我看了他一眼,他滿是肯定,我想了半天,決定息事寧人,這是我在這裡最後一天,沒想到還碰見卓然琦這瘟神,既然經理確定這杯水沒問題,喝了好。
我端着那杯水在所有人視線下喝了下去,卓然琦才嫣然一笑,對我說:“以後相見,我們還是朋友。”
她說了一句這樣的話,經理滿臉緊張問我:“怎麼樣?”
我感覺就是一杯普通的水,便對經理搖搖頭。
那杯水喝完後,卓然琦也沒在說什麼,很爽快的把我放了,我還在心裡懷疑她會這麼簡單善罷甘休?我在酒吧將所有工作交接完後,換了衣服出來,站在酒吧門口,明明外面天氣這麼冷,我總感覺身上燥熱不堪,以爲是裡面暖氣原因,脫了一件外套,走了一段時間後,那燥熱越來越嚴重,我感覺有什麼不對。
將身上的衣服脫到只剩下一件薄薄的打底衫,我蹲在馬路邊上久久都沒有回過神來,一定是剛纔那杯水有問題,一定是卓然琦在那杯水裡面動了手腳。
我心忽然無比的慌亂,身體卻像火燒一般。
我看着公寓好一段路,打算支撐回去後,再想辦法,便支起身體走了一段後,手機在此刻響了起來,我按了接聽鍵,喘着氣對着電話內喂了一聲。
電話那端寂靜了一會兒,一個男聲簡言意駭問道:“辭職了嗎。”
他聲音傳遞到耳膜,我一下便聽出來是喬荊南,我強忍着身體內的異樣,對他說:“剛辭職,正從酒吧回家。”
他說:“好。”
一時間我們都沒說話,我伸出手抹着頭上的汗,剛想說沒什麼事我就掛斷了,電話內的喬荊南問:“還有什麼要說。”
我咬着脣有氣無力的說:“我沒力氣。”
他似乎聽出了我聲音裡的異樣,許久沉沉的問了一句:“你聲音怎麼了,是不是生病了。”
我聲音變得軟軟的,對電話內的喬荊南說了一句:“我好像被人下藥了。”
(本章完)